深淺不一的印記,付之一笑的回憶。
——佚名
「不行,這怎麼可以?絕對不可以!」白以晴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怎麼能讓許潤住在這里呢?不是開玩笑嘛?不是剛剛許澤進去和他談了嗎?難道許澤也拿他沒辦法?
「你怎麼和他說的?」白以晴開始懷疑許澤是不是太過順著許潤了,「我去和他談談。」她就不相信了,她的地盤她說的算!
「我看還是算了吧!」許澤愁容滿面地拉住白以晴的胳膊。
「為什麼?你不要太縱容他了!」許潤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和許澤也月兌不了關系!
「不是!」他頓了頓,「是因為他知道了我和任佳靜……」
白以晴感到匪夷所思,「他怎麼會知道?」
「被他踫到了!就元旦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說來這里了,我不在,你告訴他我出差了好幾天沒回家了……」
「等等……」白以晴打斷許澤,「我記得我告訴他你一早出去了啊!」
許澤恍然大悟,他著了許潤的道!這個許潤,心思不往學習上用,歪門邪道的辦法倒是挺多的啊!
「我們又被他耍了!唉!」許澤閉著眼楮嘆了口氣,「不讓他住都不行了!」
「可是……」
「我知道!」他知道白以晴要可是什麼,「我會搬進來,放心。」
「哦!」她點點頭,這樣就沒什麼不妥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她忽然張口結舌地看著許澤,他搬進來,那他要往哪里住?
「我打地鋪!」他說著重重地點著頭強調著。
「豈不是太委屈你了?要不我和他談談。」
「別談了,不管用,他說他要是回家住的話會半夜講夢話,你懂嗎?」
她懂,就是不讓他在這里住,他就告訴孫愛竹唄!
「我就搞不懂了,你這里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啊?他削尖腦袋往這鑽!」在許澤印象里,許潤愛去的地方應該是些夜店酒吧這類的場所,什麼時候迷戀上白以晴這個幽靜的地方了?
「這哪是我房子的魅力?他是沖著李依菲來的!」她撇撇嘴巴,許澤也真遲鈍!到現在都沒發現情況!
半響他都沒接上話來,閃了閃眼楮,他沒听錯吧?白以晴意思是,許潤瞅上李大姐女兒李依菲了?
「真的?」許澤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我早就發現了,包括上次「十•一」旅行,也是!」
「這死小子!」
感情他是助紂為虐呢!
「你怎麼不早說呢?」
「早說又能怎麼樣?」要不是走到今天這一步,她照樣是一個字都不會吐露的,她不是那種閑暇時搬弄別人是非的女人,她今天若是還不說出來,指不定哪天許澤會疑心許潤是沖著她來的!
「早說我就……」他「就」了半天也沒有接上後文,去敦煌旅行的那次,他也是被趕鴨子上架,估計即使是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
「那現在還讓他搬進來住嗎?」他們是不是該從長計議?
「要不你和他談?」
「不要!」她才說不出口,那句︰「許潤,你要是住在這里,我就告訴你媽,說你喜歡上了我家菲佣的女兒!」她是打死都不願意說的!
「那我也不要。」許澤說著還退了兩步。
「好吧,那你就打地鋪好了。」他打地鋪受罪的是他自己,白以晴趟在床上可舒服著呢!
「我寧願打地鋪!」都不願意和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頭去計較!
「隨便你!」白以晴聳聳肩膀,「吃飯吧!」
「哦。」即使白以晴不高興了,他也沒轍。
吃完晚飯,許潤開心地搬著行李闖進了許澤的房間,看著整潔的臥室,綿柔柔的床,他興奮地都要飛起來了,從今天開始,他要和他的公主一起生活了,這是多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可許澤就頭疼了,他坐在電腦桌前,看著今天的會議記錄,從這里飛到廈門,又從廈門飛到西安,剛剛飛回來,他的行李、電腦、資料通通都在身邊,他甚至不需要「搬」就直接入住這里了,精疲力竭的他處理完手上的工作明天一早還要去開會,最悲慘的是他最起碼舒服的一覺都無法保證!
關了電腦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他簡單地沖了澡,站在客廳的他,糾結萬分,他是在沙發睡呢?還是在臥室睡呢?顯然沙發不夠他這個個頭的男人睡,算了還是去白以晴臥室睡吧,他太累了,沒有時間考慮這麼多了,幸好,白以晴家是地暖,不然這個年味將近的冬天不把他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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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進去的時候,白以晴已經睡著了,她幫自己鋪了厚厚的幾層,最下面是涼席,上面是一床被雙折的被子,地鋪上擺著被子和枕頭,許子楓正坐在上面玩兒地不亦樂乎。
「爸爸。」許子楓總算是認得他了,「你要睡覺了嗎?」
「是!」他伸了個懶腰,月兌掉鞋子站在還算舒服的「床」上,抱著許子楓坐下,許潤那混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兒子,他就怎麼都想不明白!瞧這孩子,眉毛是眉毛,眼楮是眼楮的,俊的呀!!
「我要和爸爸一起睡覺!」許子楓自從和許澤睡了一夜,不僅認識了這個爸爸,還很歡迎和他的身體接觸。
「好,睡覺!」許澤躺下來,拍了拍被子,許子楓就打了一個滾睡過來了。
「爸爸,我們讓媽媽唱歌好不好?」
白以晴眯著眼楮听見許子楓的話差一點就破功,他還挺記事兒嗎!平日里給他听催眠曲,唱兒歌他挺習慣了,這種時候還不忘記搗亂!
「不唱了,媽媽睡著了,爸爸也累了,我們趕緊睡覺好不好?」他閉著眼楮懶得睜開,真的很困!
白以晴嘴角微微上翹,算他比許子楓懂事兒!
「不好不好!」許子楓見許澤不睜眼楮,像是準備睡覺了,索性坐起來撒起潑來。
「乖兒子,我們明天再听媽媽唱歌。」許澤伸出手來一撈就把許子楓拉進被窩,按他進懷里。
結果這孩子開始爽朗地哭起來了,白以晴再也無法繼續裝睡了,許澤也是,眼楮「噌」地睜開了。
白以晴翻起身來,走到跟前抱起許子楓,朝他皺了皺眉頭,只見許子楓忽然停止了哭泣。
孩子之所以會哭,就知道他哭了會有人來哄他,他想要的就會輕而易舉地得到,而大人愈是在這時候安慰他,他就越發覺得這招管用,下次的時候照用不誤。
所以這個時候,家長就是再愛自己的孩子,也不要輕易示弱,別讓你的母愛泛濫成「寵溺」!白以晴絕對不允許自己教出來的孩子像許潤那個樣子。
許澤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見多了那種小孩哭的死去活來的,不管媽媽和爸爸怎麼哄都無濟于事,直到順從了他的意思才肯慢慢停止哭泣,像許子楓這種,白以晴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讓他雨過天晴的情況,真的是寥寥無幾。
「現在,乖乖去和媽媽睡覺,知道了嗎?」白以晴抱著他回了床上。
「知道了。」許子楓撅著嘴巴心有不甘也不敢再輕易造次。
許澤舒了一口氣,躺會被窩。
「趕緊睡吧,你肯定累了。」白以晴怎麼不知道許澤有多累呢?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剛下飛機,忙工作到現在才歇下來。
「嗯,謝謝。」白以晴是不是在困的時候還也要耐著性子哄許子楓睡覺,許澤剛想了一下就進入了睡夢中。
看來他真的是很累了,剛踫枕頭就睡了,不知道他明天要不要早起?有沒有定鬧鐘?白以晴給自己定了時間,早上七點,應該不晚吧,許澤即使是有事,七點起床也挺早的吧!關了手機睡覺。
第二天白以晴鬧鐘響的時候,許澤是第一個翻起來的,因為他忽然記起了自己昨晚太困了根本就沒有定鬧鐘,今天一早的會是不是要遲了,可是看看床頭櫃上的時間,顯示的是早上七點,他安心地躺會被窩。
白以晴醒來看到許澤大腦停頓了有幾秒鐘,她目前真的有點不太習慣自己的臥室多個許澤,一如許子楓來的是時候。
「早啊!」許澤翻了個身,打算眯一會兒。
「嗯。」還有人問早安的,她準備起床出去的時候忽然折回來問他,「你今天有事嗎?」
「有!」他杵在枕頭上點點頭,「九點的時候有個會要開。」
「哦,那還挺早的,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叫你。」她攏了攏頭發,才注意到頭發瘋長,她應該去剪剪這發梢了。
「你幾點上班啊?」
「八點半。」
「那我順路送你吧。」他翻身起來,盤著腿坐在地上,頭發凌亂,一臉倦容,眯著眼看著白以晴。
「沒事兒,你睡你的!」他那麼忙,她也是不好意思麻煩他的。
「不困了,你先去洗漱吧。」他起身看到許子楓還舒服地睡著,好羨慕的。
「哦!」白以晴打了個哈欠出去了。
許澤揉了揉眼楮,忽然覺得瞌睡、賴床、睡不醒都應該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生理反應,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任佳靜會這個樣子,會像自己困得醒不來,會像白以晴那樣發哈欠。
想到這里,他忽然心情低落,他沒了這麼久,也沒見任佳靜給他打過一通電話,他起來找到手機,果然沒有電話,沒有短訊,得!不聯系就不聯系,她不主動,他也不打算再倒貼,看誰比較硬!
等白以晴換好了衣服出來,許澤也剛解決完早飯,他發現在白以晴這里還有一個好處︰不會餓著!一日三餐頓頓都有,準時準點,這麼規律的生活,他有好幾年都沒有享受到了。
「下午幾點下班?」
「嗯,五點半。」她看向許澤,「怎麼?要當我的專職司機了嗎?」
「給發薪水嗎?」他專注著前面的路,這個時間可是上班高峰期,馬虎不得。
「管吃管住算不算?」
「可以考慮看看!」
「呵呵,不過你要是有事的話就算了!」
「順路!」
「你開會的地方在哪里?」她挺好奇,這順路是怎麼個順法?
「嗯……」許澤想了半天沒吭聲,說實話,不順路!只是他的時間還早,送她一程綽綽有余。
「那我可請不起你這個司機了,就這油費……」
「沒發現你還挺會聊啊?」
許澤說著扭頭看了白以晴一樣,他一直以為這種被稱為「扯淡」的聊天方式應該和白以晴八竿子打不著!
「你不也是?」她反問一句。
「白以晴,你手腕骨折的時候,就我進你臥室了,你慌忙地闔上了電腦,你那個時候在干什麼?」
「寫博客吧,應該是。」
白以晴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許澤後來慢慢品出,這白以晴心情好的時候只要不要問她感情的事情,其他的問題她都會回答,這是個很大的進步,不像以前,根本就不給你問話的機會。
「博客?」也像是她的作風。
車子停在紅燈處,路邊一個人推著三輪車,後面紅紅地一片片紙,紙上面泛著金光,許澤這才意識到,要過年了。
「還有多久過年呢?」
「十來天吧。」她也不清楚。
許澤忽然沉默了,望著窗外,不苟言笑,白以晴好奇地隨著他的眼神望出去,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許澤確實如他所說,是個很愛發呆的人,總是在人一不留神的時候,他的魂就飄走了。
估計是想到了任佳靜吧,巴黎的她孤身一人,不知道過的怎麼樣?往年都是白以晴一個人在過年,今年呢?許澤應該抽不出空來飛巴黎吧?他和白以晴做多戲份的,也就是過年了。
往年許澤還能在忙完這邊的時候開車半個小時到任佳靜那邊去,或者他們兩個人同時都回家過年,過完小年再踫頭,總之他們的元宵節一定是一起過的,這是這麼多年不變的格局。
送白以晴到單位的時候,許澤比劃了打電話的手勢,看來他說要來接她並不是隨便說說。
白以晴今天要比過去來的都要早,她在門口踫到了局長周金仁。
「局長早!」難怪她都不認識他,原來是她平日來的太遲。
「早!」周金仁夾著公文包一副領導樣點點頭走過去,忽然停下步子,「以晴啊?你爸最近怎麼樣?」
白以晴愣了愣,她也不太清除,自上個禮拜一別,她也再沒有見到白其綱。
「有機會再和他喝兩杯,你爸好酒量啊!」
「您上次沒喝醉吧?」她是想問白其綱有沒有喝醉的。
「我……醉了醉了!」他擺擺手,「老了,不頂事兒了!哪像你爸,還是一如當年啊!」
听這話的意識就是沒喝醉嘍!她低頭笑了,「呵呵」
周金仁心里犯嘀咕,這多年不見了,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這一聚還出事兒了!他還真不知道白其綱的女兒是白以晴,他要是知道,怎麼可能帶著王文哲出來呢?那他也不會和韓毅騰兩個人起哄讓白其綱打電話把他女兒叫出來的。
「以晴,和同事都熟悉嗎?」
白以晴眼楮呆滯了半秒鐘,他這麼問是問她認不認識王文哲吧?果然她害怕她多嘴說出他的秘密。
她搖搖頭,「不熟悉,我話少又嘴笨,大家都不怎麼愛和我聊天。」事實上確實這樣,沒幾個人願意和她聊八卦,她也不是有時間去「重在參與」的人。
周金仁哈哈笑了笑,「這麼說大家聊天的時候你都在工作哦!」他注視著白以晴,用彎曲的食指在空氣中點了點,「現在像你這樣踏實的女孩子不多了啊!」
「局長真是夸我呢還是貶我呢?」
「當然是在夸獎了!」兩個人走到了分岔路口,「記得回去代我向你爸爸問好啊!」
「嗯,謝謝局長的關心,我一定把話帶到。」
白以晴忽然心里好內疚,都快過年了,她連電話都沒有給家里打,若不是今天遇到了周局長,她可能都記不起來,真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忙什麼,後天就是周末了,要回家看看才行啊!
許澤開車折回去的時候已經避過了高峰期,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他就到了地點,找到會議室坐著看材料,他需要報告一下這幾天自己跑了兩趟的收獲,看著看著就走神了。
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任佳靜沒有回老家,準確的說,任佳靜很少回回去,她老家是雲南的,從認識她到現在頂多9年,她只回過兩次家,他一直都覺得任佳靜是個特別的女孩,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覺得特別,而別人卻說她冷血。
對!去年過年,任佳靜一個人守著那棟小別墅,許澤是在除夕一早起來忙活著貼上對聯,放了炮,那個時候覺得兩個人的天地也是幸福的世界,晚上六點他才接了白以晴去了她爸媽家里吃年夜飯,他們商量好的,第一年在許澤爸媽家過,第二年在白以晴爸媽那過,以此類推,推到今年,應該是要去孫愛竹那里了。
他通常都是吃半肚子年夜飯就送白以晴到家里,然後他就和任佳靜踫面繼續吃一頓,然後摟著她窩在沙發里看春節聯歡晚會,結婚前他總是說同學聚會或者是和朋友一起過年之類的借口,反正和任佳靜相戀七年,他沒有一年不是和她一起過的,想想,他也很久沒有和家里人一起吃一頓完完整整的年夜飯,沒有陪孫教師看一場春晚了。
忽然門口涌進來很多人,拉椅子坐下的聲音吵醒了許澤,他抬眼望去,和熟悉的同事點頭微笑。
「小許最近辛苦了!」
「還好!」
「連飛兩趟,累不累?」
「還行。」
……
他腦子里全部是剛剛開會的場景,開著車不知不覺地竟然停到了小別墅的門口。
開了門下去,別墅的門竟然是開著的,他忽然有種激動不已的情愫涌上心頭,是不是任佳靜回來了?她要和他一起過年?
他興沖沖地提起腳舉步生風沖進院子.
我每次在輸入周金仁的時候就輸成了錦州人……嘎嘎└(o)┘
不知道這章大家看得爽不爽??嘿嘿(>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