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生活,生活充滿了不可預料的喜怒哀樂。
——白以晴blog
「這麼說……你是替你老公……」
韓真真誤以為白以晴的老公就是許子楓的爸爸。
她的誤會該不該解釋清楚,如果就讓她那麼誤會的話,她是不是會念在孩子和自己有幾分關系不和她爭搶呢?白以晴糾結了。
可是她的沉默不語在韓真真看來就是一種無奈的默認,她也竟然開始同情起來白以晴了。
「你們這些女人,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韓真真不理解地感慨道。
想想自己的妹妹,為了一個男人,豁出去了幾年的青春時光,即使是听白以晴說韓美美拿了八十萬,可青春無價,八十萬又能彌補些什麼,只是填補自己空虛的心罷了,那麼白以晴呢?為自己的老公養著別人的孩子,她心里是什麼感覺,看她還對孩子不錯,深怕她搶了孩子。
「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要撫養?你就甘心?」
面對韓真真的狐疑,白以晴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她在思考該怎麼圓了這個謊。
一直以為,她只要收養了許子楓,就會結束對孫愛竹的無止境的謊言,如今又開始編謊給韓真真,她再這麼下去,恐怕都成了職業騙子。
「許子楓是個好孩子,我視如己出的,你放心,我對他絕對不比她親生媽媽差。」
只要韓真真不和她要孩子,要她說什麼都可以,更何況她說的是真的。
「會嗎?自古以來,哪有一個後媽會對孩子好的?」韓真真顯然有點不相信,見太多了後媽虐待孩子的事件。
「可是你不能否定好後媽的存在性吧?」
白以晴之所以不會像其他的後媽那樣對孩子,有四個原因,第一個是因為孩子不是許澤和韓美美的,她沒有必要爭風吃醋,把火氣撒到孩子身上,第二個,她和許澤的關系很特殊,是一種相處甚歡的搭檔關系,即是是他和任佳靜的孩子,她也恐怕會毫無私心地照顧好他,第三個她沒有孩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許子楓很有可能是她後半生唯一的親人,最後一個原因是許子楓確實是個聰明伶俐,乖巧听話的孩子,很得她心。
「再怎麼樣,時間久了……」
「你放心,我會對他好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隨時來我家看他!」白以晴說著從包里拿出小本寫下她家的地址撕下來遞給韓真真,「我家就在這個附近,你什麼時候想來都可以。」
韓真真接過紙條看,眉毛不由自主地上挑,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難怪可以輕易地給韓美美八十萬。只是從小學的時候听說白以晴爸爸是當官的,那個時候就沒有小孩子敢跟她玩,看來她現在嫁得更好啊!
「那……」她猶豫了一下,這麼說來,這麼好的家庭應該會對孩子不錯的,她猶豫了,如果她把孩子要回來,也不見得有時間照顧他,「好吧,但是我有能隨時去檢查啊!」
「沒問題,沒問題。」白以晴笑逐顏開,感謝地握住韓真真的手。
「好了,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工作吧。」韓真真說罷拍了拍白以晴的胳膊轉身離開。
白以晴長舒一口氣,模了模額頭,不知何時那里細汗密布,此刻用指尖觸踫冰涼若雪。
她記得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強求過什麼,這是第一次,心里有個聲音在吶喊,把孩子留下來,不論怎麼樣,用盡什麼方法,她一定要許子楓。這種強烈的***,震撼了她的理智,她意識到自己變了,變得有點不像原來的自己了,她陷入了深思。
那個不爭不搶的白以晴去了哪里?那個對人對事淡然處之的白以晴怎麼不見了,現在這個害怕失去、遇事慌亂的她又是誰?
「以晴姐!」
清脆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將她拉回了現實。
白以晴恍了恍神,定楮一看,她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是今年才進局里的,新人剛來態度很謙和,對人都是畢恭畢敬,見女同事就稱姐,見男同事就稱哥,手腳勤快,深受局里的職工喜歡,大家都稱呼她曉麗。
「怎麼了?」白以晴不知所以,她專程跑出來找她是有什麼事情?
「王科長有事找你。」
她說的王科長指的就是王文哲,這個地方,只有這個女孩才會稱呼他王科長。
「我知道了……」白以晴準備就這麼走人。
忽然想起來許澤曾經說過要和同事之間好好相處,她回過頭沖著曉麗笑了笑,「謝謝你啊!」
曉麗怔了怔,白以晴離開了,她還回味在剛剛那個笑容里,那是嫣然一笑還是莞爾一笑?她竟然笑起來那麼……美……
白以晴敲開王
文哲的辦公室門,他正側身看著窗外,眼神憂郁,臉上表情凝重,看起來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怎麼了?」
白以晴也和不和他客氣了,什麼科長不科長不科長的,在她看來,這都是一些客氣的稱呼。
「沒事兒,找你聊聊天。」王文哲轉了轉椅子,指了指對面的一張椅子,「坐。」
「你現在都學會‘濫用職權’了?」白以晴坐下來。
聊天就聊天,反正她也不願意在出去辦公區面對那些人和那些工作,借著這個名義在這里輕松輕松也是挺好的。
「我這職權恐怕只能給你一個人濫用!」
整棟國稅局,恐怕只有白以晴能叫得動。其他人眼中根本就沒有他這個人,他的升職徹底刺激了他們,眼紅了,就越發羨慕嫉妒了,他現在還沒有做到更好,才會被人嫉妒,等他站在最頂端的時候,他們的眼神立馬會變成羨慕,這個,王文哲心里特別清楚。
「聊什麼天?」白以晴心情不錯。
韓真真的放手讓她結束了一個禮拜的愁苦,她整個人身心放松,別說聊天了,現在就是讓她陪王文哲去逛街,她也是非常願意的。
「說說你最近都在干什麼?」
「說我干什麼,還是說說你吧!」
白以晴才不想把自己最近的近況說給王文哲呢,她現在是和他在閑扯,而不是深談。
「說我?」王文哲明顯被白以晴拋回來的問題給砸蒙了,他目光忽然變得遙遠,「白以晴,你怎麼看待我和局長的關系?」
他會直接提起這個問題是白以晴始料未及的,她咬著下唇,思索,看來他叫他來真的不是來閑扯的。
「那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說我的?」
難道他也听說了點什麼,所以特地來問自己,白以晴躊躇不前,跟不上王文哲的步調。
王文哲從抽屜里拿出一杯罐裝的咖啡推到白以晴面前,「說吧,你肯定知道。」
白以晴看見「咖啡」兩個字就眼直了,王文哲注意到她「噌」發亮的眼楮,知道這個肯定管用。
「他們自然是懷疑你和局長的關系……」要白以晴看來,與其就這麼忍受他們的非議,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只是怕到時每個人都對他避而遠之,更嚴重的情況就是捅出七年前他進到這里的真相,那就不好看了。
「說詳細點,都怎麼說我了。」
世界上哪有這種人,別人說的好听的不好听的,他都想听听。
「那多無趣啊!……」
原來所謂的聊天就是「搬弄是非」,她對這種活動和不屑于參加。
王文哲估計也發覺了自己對白以晴的問的有點多了,這樣的話題根本就不是她能回答地上來的。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他黯然失神地杵下腦袋,「他們說我拍馬屁……呵呵……」他忽然笑了笑,抬頭看著白以晴,「你覺得我有必要嗎?」
白以晴搖搖頭,真的沒必要,但是在王文哲看來,是不知道。
「你的感覺,你是怎麼看我的?」
「我……」白以晴忽然覺得口干舌燥,王文哲見狀趕緊幫她拉開環遞給她。
對于他的盛情,白以晴沒有拒絕,這要是放到以前,她二話不說直接推開,一個是她有點潔癖,一個是她做「拿人手短」的事情,可是她的潔癖讓許子楓磨練地幾乎沒有了,她對王文哲的感覺也不同以往,這不是「拿人手短」的一個問題,這是,禮貌接受。
她喝了一口咖啡,見王文哲寫滿了期待的眼楮凝視著自己,「你和局長的關系撲朔迷離,讓我也不由得好奇,但!我不會過問。」雖然白以晴的爸爸已經大概地告訴白以晴關于王文哲和周金仁的關系,但是她還是在王文哲面前假裝不清楚還是對的。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是局長的兒子,為什麼我卻姓王,他姓周吧?」
那天在飯局上遇上白以晴和許澤的時候,白以晴驚訝的眼神,他也能猜得出。
「這個……」看來這個王文哲和周金仁關系不怎麼樣,不然周金仁專門打電話給白其綱,讓他囑咐白以晴別說出去了,這事情王文哲是全然不知的。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
白以晴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明顯對王文哲的話驚到了,沒想到他準備要告訴自己關于自己的身世問題,看來他真的把自己當朋友了,對白以晴來說,這是一種殊榮吧。
「我是局長的養子,十歲的時候媽媽嫁給了他。」
「可,你……」
「我也沒有見過我的親生父親……家里只有一張他的照片,但是已經模糊不清了。」
「哦!」白以晴點點頭。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白以晴看到王文哲桌上的手機不停地閃著光,扭頭看向身後的鐘表,已經五點一刻了!
「下班了?」白以晴站起來,「你接電話,我走了。」她指了指門口,用唇語和王文哲說道。
王文哲接起電話,白以晴縴瘦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她回到辦公區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走了,空蕩蕩的辦公樓只有她的電腦還在亮著屏幕,她過去關了電腦開始收拾東西,包包里的電話也開始不停地唱著歌。
她翻出手機看到許澤的來電,趕緊接了起來。
「白以晴,你怎麼還不出來?我等了你二十分鐘了!」
這劈頭蓋臉就來的責備聲讓白以晴扁了扁嘴巴,什麼情況?他沒有要說來接自己回家吧?
「我就出去。」
掛斷電話的時候才看到有三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短信,短信是四點半的時候發的,他說他要來接她下班。
她吐吐舌頭,她下午基本上不在崗位,四處溜達,反正她的心都不在那里了,也不介意人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