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若惜莫相離 269.帶她去見朋友(5000+)

作者 ︰ 夢幻天一

一輩子那麼長,生活中變數那麼多,有時你以為會永遠陪你走下去的那個人,居然只能陪你一段路。

——一句心情簽名

白以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到許澤車上,然後跟著他去見朋友的,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坐在這個位置上,心情有著前所未有過的復雜,有些緊張,卻想看看許澤身邊的朋友究竟是什麼樣子,又擔心他的朋友會不會不喜歡自己,還有點害怕,會不會被刁難,她胡思亂想地看著窗外的夜景,那些從眼前轉瞬即逝的霓虹燈,一閃而過的行人,她忽然又有點後悔,當時沒有直接拒絕許澤,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跟著他出來了,現在能不能開口說不去?是不是有點遲了。

「沒事。」許澤其實比白以晴還要緊張,他是第一次帶白以晴去見朋友,他害怕葉步雲會提起過去他和任佳靜的事情,同樣,他也擔心葉步雲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他敢保證,葉步雲一定會問他,你小子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奇怪,他一雙眼楮緊緊地盯著前面的路,而她是面向玻璃窗的,他怎麼會看出來她很緊張的?

「別說你後悔了啊,馬上就要到了。」許澤打了轉向燈,在前面的路口右轉,這條路再熟悉不過了,算算都九年時間了。

他門說的老地方是「基地Bar」,酒吧,老時間就是晚上八點。他們通常會在這里玩到凌晨零點,大學時候是結伴回學校,畢業以後通常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白以晴欲言又止,原本想反駁兩句的,發現此刻說出來一點很蒼白,像塵埃一樣無力。

車子停在一棟燈光明媚的樓下,白以晴吃驚地看著這個地方,她抬頭仰望著不知道層數的樓,這里並不陌生,她也經過不計其數次,可從來都沒有進來過,這棟樓基本上都是娛樂場所,老天,她以為許澤要帶她來見朋友,是餐廳之類的,沒想到竟然是酒吧,看到門口一位被男人拖出去的妖冶女子,她都明白了。

「別害怕,今天,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喝酒的,你還要負責送回我去。」他鎖了車,順手過來就摟上了白以晴的腰,「記住了!你今晚上……」

「我知道。」這麼多年的配合了,她怎麼會不清楚自己的「職責」?即使多麼不喜歡,都要演好這出戲,計算多少句不可以在心里,都要坦然接受他的任何舉動。

許澤粲然一笑,緊了緊白以晴腰間的力道,側著臉,注視著白以晴的睫毛,休假的白以晴好像從來不化妝的,今天似乎略微修飾了一下,「今天的你,真美。」

白以晴余光看到許澤似笑非笑的臉龐,不知道他是褒還是貶,但絕對不僅僅是字面上的意識,他的眼神捉模不透,看不清楚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麼。

進入大廳,她握緊了雙手,等著電梯的數字往下跳,她的呼吸開始不順暢了,隨著許澤的步伐進入電梯,看著他按下二十八層的數字,她如釋重負地吐了吐氣,還好,她還有一點點時間可以整理一下情緒。

走進「基地Bar」的門口,首先看到的是圓形的吧台,往里是放滿沙發的挑空的空間,猶如天空之城一般,在不同座位與走道的引導與區隔上,用大片的獨特迷離的玻璃,產生一種夢幻而虛空的效果,她稀里糊涂地跟著許澤轉了幾個彎,完全丟失了方向感,來到了另一個空間,這里是另一番感覺,少了酒吧區的風情,反倒多了舒適的居家風格,入口處的比牆上裝飾著瓷器餐具,水晶般的藝術品展覽在廊道內,左邊大片落地窗的無阻隔視野,居高臨下的鳥瞰整個城市的美景,他們走在一個包房的門口停了下來,她瞥到斜對面敞開的門里露出里面的布置格局,半圈半靠背沙發圍著一個方形的茶幾,另一邊是單獨的一個碩大的方形無靠背沙發圍著一個圓形的桌子,那樣的大的沙發,斜對角幾乎夠白以晴躺下了。

許澤拾起手敲了敲門推開,看到一屋子的人,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白以晴更加是不清楚狀況了,許澤從始至終沒有給她透露他要帶她來見的是幾個朋友,他說是朋友要見她,沒有說朋友們要見她,她以為只有一個了。

「來了來了!!」葉步雲從那堆人里站了起來,朝著呆傻的許澤走過來,可他的視線並沒有在注視許澤,而是在落在許澤旁邊的白以晴身上。

葉步雲以為,許澤這個「妻室」究竟是哪家的名媛美姝,擁有何等艷美絕倫的姿色才能比得過任佳靜讓他定為老婆的,哪知道是一位相貌清麗,淡雅月兌俗的女人,這樣的氣質和任佳靜是南轅北轍。

一屋子的人,包括門口的許澤和白以晴通通愣住了。

葉步雲走到了許澤跟前,尷尬地拍了拍他的右肩,干笑了兩聲,「呵呵……呵呵……」

許澤瞧見座位上的那幫子人,咬著牙,目光犀利地在葉步雲身上橫切而過,好!他夠狠!居然耍狠招,擺了他一刀。

「這位就是嫂子了吧?」葉步雲這才敢直視

這位被許澤如是珍寶摟在身邊的白以晴,「嫂子好啊,我……叫葉步雲。」

許澤右臂使了使勁,嫌棄地把葉步雲推一邊去,好小子!許澤看出來了,今天就是「屠澤大會」,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是勢在必行了!

他低頭附在白以晴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听得見的聲音說道,「今天,可能要委屈你了,我先說聲抱歉。」

白以晴一頭霧水,茫然地抬頭望著許澤,听他這麼一說,她不由地在心里產生了一種叫「視死如歸」的心態,她朝著許澤靠了靠,說實話,她很後悔,她對這種場景一點經驗也沒有,就像一個睜眼瞎,就看許澤接下來怎麼做了,她只能乖乖配合了,深呼一口氣隨著他來到大家面前。

許澤模了模鼻尖,盡量在大家面前露出一副慚愧難當的表情,讓他們好心里稍微平衡一下,接下來不要太難為他了,想想哥們兒結婚的時候,他混在人群里是如何欺負新郎和新娘的,再回憶回憶他和其他弟兄是怎麼鬧洞房的,可是大家都輪著欺負人和被欺負,除了未婚的,也就只有他許澤,是個例外,

他換摟為擁,將白以晴完全推到自己面前,雙臂圈著她的身子,下巴抵著她的太陽穴,半開玩笑而慎重地介紹道,「這位就是傳聞中許澤的老婆,白以晴。」

「哦……」有人恍然大悟地發出一聲,盯著白以晴上下打量,「小學妹啊!」

這位和許澤大學一個宿舍的岑敬彭,也是和同白以晴一所高中畢業的,只不過白以晴高一,他高三,印象之所以深刻,是因為白以晴當年作為新生代表上台講話,而他是當時的學生會主席,看著白以晴的檔案,訝異她的家庭背景。

「我知道她!」更有人語氣篤定地認出了白以晴,而他是大家公認的八卦男,睡在許澤的上鋪,他無所不曉,無所不知,從世界國際時事,到娛樂新聞八卦,從電腦品牌配置到手機型號,都是了如指掌,但是最可惡的是,他盡然不知道許澤這斯結婚了!

「嫂子好啊!」現在說話的這位才最讓許澤害怕,他可是班里最有名的「鬼」,就屬他鬼點子最多,整人的辦法一招一招,每次大家聚會時候玩游戲的懲罰招數都是他想出來的,當然這些招用在一致對外的敵人身上,那才叫一個「爽」字。

白以晴向他們點頭微笑,「你們好。」

「許澤……」岑敬彭端著一杯酒站起來,「自罰,理由你懂的!」

許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白以晴,再楚楚可憐地看著「鬼」,希望他能手下留情,哪知「鬼」陰著臉斜著嘴角笑了笑,許澤忽然覺得一陣陰風吹過,他感覺喝了那杯酒,

白以晴留意到了這里唯一一個不說話的人,他沉默地把玩著手機,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過她一眼,他的頭發讓白以晴不禁想起了柯迪,只不過這位男子的頭發是黑色的,他垂著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雙眸,可是透過頭發,還是能看到他濃密的眉毛,他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坐在那里,像極了過去的自己,這時候她才覺得以前的自己有多麼討人厭,因為此刻,他對自己的無視,確實很不禮貌,甚至還散發著冰冷的氣場,訴說著無盡的排擠。

「許澤,把我給你準備的那杯也喝了吧!」他陰陽怪氣地說著話,卻紋絲不動地維持著剛剛的坐姿。

「嗯。」許澤似乎是听到一位老師的教誨一邊,畢恭畢敬地點頭,端起那杯花花綠綠幾層的酒張口就喝。

白以晴鬧不明白了,許澤對別人表現出的態度和神情的確像是稱兄道弟的哥們兒,而對這位「沉默男」卻很尊敬。

許澤害怕葉步雲的一個電話,其實最害怕的還是「鬼」和秦一量,因為秦一量是任佳靜的干哥哥,許澤能和任佳靜認識,也是因為他,當時他和任佳靜在一起的時候請大家吃飯,他給秦一量做過保證,一定會對任佳靜一心一意,執手一生,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自己多麼年少無知,思想也那麼幼稚,以為相愛就可以相守一世。

葉步雲慌忙過來打哈哈,「許澤,來,下面就是你的陳述時間,給你給將功贖過的機會。」

秦一量霍然抬起頭,許澤剛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他起身走到酒架上挑了一瓶酒,走過來,「許澤,既然你已經結婚了,我也不再追問,兄弟還是兄弟,我們喝一杯,關于你的過去,我也不再過問,不再追究。」他邊說邊開酒。

這時候大家才露出了笑臉,就是說嘛,做兄弟的,豈能被私人的情愛而影響?秦一量就算是任佳靜的親哥哥也管不了這種情感問題,男男女女能在一起是緣分,不能在一起是命運,做兄弟的只能保持中立態度,無法插手,也不能因為任佳靜和許澤掰了他就和許澤斷絕來往,視為敵人吧?

「好!」許澤不知道是因為秦一量的話而紅的眼眶,還是剛剛的兩杯酒下肚才眼球泛血絲,或者是秦一量的話讓他想起了過去,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雙手端著杯子等著秦一量「賜酒」,這杯酒下去,他和秦一量的隔閡就此消失。

一旁的白以晴也大概看出來個所以然,她雖然不是了解地很清楚,但是她隱隱約約明白這個男的和任佳靜有著扯不清楚的關系,他之所以會如此冷落她,就是因為她霸佔了任佳靜的位置,不過,還好,算他明白事理。再說說許澤,明知道帶自己過來肯定會引起這男人的不滿,弄不好,兄弟之間的情誼會因此而產生裂痕,但是他硬著頭皮還是帶她來了,是早已經做好了受罰的準備了吧,剛剛他喝下的那杯酒不知道是因為他自己還是因為她。

五個人看著秦一量和許澤踫杯,杯子里的液體激蕩出閃爍的水花,而後對望兩秒,液體就順著他們的嘴唇流進喉嚨,白以晴看到許澤的喉結滑動,那酒精就這樣進了他的肚子里。

幸好他們來之前是吃了飯來的,不然三杯酒下肚,許澤估計就要醉了吧。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看來,他也不像剛進來的那刻清醒了,目光迷離地盯著自己的臉瞧,那眼楮里說的話,白以晴似乎讀懂了,卻又不想承認,他只說了兩個字,我們。

從今以後,你我並稱為我們。

真心話大冒險似乎是酒吧里必玩的游戲,而今天的這個游戲卻以許澤開頭,坦白他和白以晴之間的事情,也等于是接著剛剛葉步雲的提議,只不過,他們為了防止許澤說謊,準備了兩張紙和兩支筆,提相同的問題讓許澤和白以晴同時寫下來,無疑讓許澤和白以晴剛剛放松的心又揪了起來。

第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時間地點。

白以晴傻眼了,她真的不記得她和許澤相親的那天是那天了,大約記得是三月份剛下完雨的第二天,地點是「宮承觀」,她就如實寫了。

第二個,你們的初吻在什麼時候,哪里,多久。

白以晴撓著頭,苦思冥想,這個他們真的沒有一致對過台詞,真的是太疏忽了!啊!她想起來了,拍結婚照的時候又需要那種親嘴的,嗯……是訂婚後,結婚前,大概……「叮」她猛然想起來了,真是笨蛋,客廳里掛著的結婚照是白掛了!那上面明確地印著時間,2006年6月26,照相館,不記得多久了,可是許澤又會不會回答地上來呢?真讓她擔心。

第三個問題,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具體到年月日。

白以晴寫下數字的時候真的覺得許澤這回要穿幫了,他肯定不記得她們的結婚日期了,2006年8月9號。

第四個問題,對方的生日是哪天,年月日,(附帶答案)

許澤偷偷地笑,去年白以晴過生日的時候被叫去孫教授那里吃飯,還半夜去給李大姐的女兒送手術費,他當然記得,是9月16號,她比自己小兩歲,那就是19……1983年9月16,可是白以晴應該不會知道他是1981年5月1號的吧,再過一個月就是他的生日了。

第五個,對方的內衣哪個顏色的最多,今天穿什麼顏色的(附帶答案)

夠狠!許澤抿了抿嘴唇,這個問題顯然就是「鬼」出的,只有他才能想的出這麼變態的問題,他哪知道白以晴今天穿什麼,白以晴肯定也不知道他穿什麼,不管了,總之他就寫白以晴常穿的是紫色,自己今天穿藍色,但願白以晴能和他想一塊去。

第六個,上次纏綿是什麼時候,在哪里?

許澤索性豁出去了,就填昨天,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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