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努力掙扎,也游不出這透明的世界。
——@熱插畫
白以晴搬著東西開始換辦公室,她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當初她想過要是和王文哲一樣可以升職,然後徹底遠離這些格子間的人單獨住一個辦公室多好,如今願望已經實現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里卻難受地要死,這個職位來地莫名其妙,來的措手不及,根本就不屬于她的,她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和工齡都沒有到這一步,她真的想拒絕的,可是她如果拒絕了,很可能會豬八戒照鏡子兩頭不是人,領導會說她不識抬舉,同事會說她裝模作樣,反而更加討厭她,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去任職了。
「白組長啊!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啊!」
白以晴尋聲望過去,那個紅唇妖冶的女子李瑾鈴,一看就知道是來者不善,她不禁提高警惕,將收納盒放在桌上。
「怎麼的?白組長這是打算讓我幫你搬東西啊?」李瑾鈴上前來,靠著白以晴的桌沿,撫弄著她的長發,模了模白以晴的收納盒。
「不用了,謝……」
白以晴還沒將最後一個謝字說完,李瑾鈴就撈起白以晴的收納盒就走,剛走兩步她的高跟鞋一崴,「啊……」她一聲尖叫後在大家的注視下將手里的收納盒在一個完美的拋物線中給扔了出去。
在一聲聲抽氣聲中,那收納盒里的東西瞬間滾落一地,白以晴臉上的表情瞬間冰硬,她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假仁假義地說什麼來幫她搬東西,結果呢,直接給她扔了出去。
「我的神仙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怎麼就把我們白組長的盒子給扔出去了?你小心白組長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個燒死你!」這個身材妖嬈的女人何姿茜,白以晴怎麼會忘記,她就是在餐廳里控訴自己成天不上班的那個裹緊身裙女人。
「瞧你們說的,把白組長說成什麼人了?白組長之所以能當組長,就一定是那種寬宏大量,肚子里能撐船的人,怎麼會和我們這種小市民們斤斤計較呢?你說是不是啊?白組長?」波浪大卷的女人伶牙俐齒地沖上前來搭話。
「就是就是!」曾經在餐廳里最後出現的那個較為資深的女人出現在白以晴眼前,她彎腰開始幫她撿東西,「組長,您現在升職了,以後可要照顧我們啊!」
听她的語氣還像說人話,也不愧她入行這麼多年,知道人情世故,懂得依山傍水。
「讓我來瞧瞧!」這突然插進來的一個男聲,讓白以晴忽然有點站不住陣腳了,如果說面對前面那幾個女人,她還能做到鎮定自若,那麼後面這個男的,她真的有點心虛了。
「這不是白以晴嗎?」不知道是來者何意,「老天!你們怎麼能欺負她呢?你們怎麼敢的?是誰給了你們熊心豹子膽了?你們不知道她是誰啊?」他說著繞著白以晴轉了兩圈,「她可是市長的兒媳婦,公安局局長和銘石企業董事長的千金,現在使我們局的紀檢組組長,你們該招惹她?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活膩了!你信不信市長嘴皮子動一動你的飯碗都沒有了,你信不信你們家人稍微犯點違法違紀的事可能會被抓進監獄這輩子都出不來了,你信不信?啊?」
男人話一說完,白以晴心情跌宕起伏,復雜難安,這男人是來幫她的,幫她月兌離這種充滿嘲諷的場合,還是來害她的,直接將她推進了一個牢籠,從此她與世隔絕。
總之一個比一個狠!真的太狠了!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白以晴就只能忍氣吞聲了,如果她敢吐露一個字,他們其中的某一個人發生了「變故」,那麼所有的罪責都會被推到她的頭上,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她,所以她只能力保他們工作順利,家人平安順利。
「我去,真的啊!」終于有人明白了,之前的傳聞都昭告天下了!
「這麼牛X啊!」不知道是誰發出的感嘆聲。
「這三個人是不是死定了啊?」有人悄悄地問他旁邊的一個人。
「沒他說的這麼懸乎吧?」
「那個,白以晴,恭喜你升職啊,真的是,太突然了,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總之祝你前程似錦吧!」說這句話的人,白以晴想都想不到是何姿茜,她竟然肯說這種軟話。
「謝謝!」白以晴扯出一個微笑,淡然地向她道謝,這一刻她屈服了,她屈服在一種叫現實的東西上,她本就不想鬧出多大的事情來,她只是想安安靜靜地工作,過自己的小日子,她不知道為什麼,別人對她猜忌,傷害,然後走到現在變成巴結,這樣赤.果果的現實讓她覺得這個世界的虛偽。
「我覺得我平時表現還不錯,組長多多關照啊!」的確,這個人確實沒有怎麼說過她的壞話,只是充當著一個解說員的角色,盡管听的人將信將疑,但是她卻散播地津津有味。
「嗯,一定的。」白以晴從她手上結果收納盒,她畢竟也幫她撿東西了,應該
不要去再計較什麼。
現在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也有趨炎附勢的,更加有尷尬到臉紅不知道怎麼圓場的,只有李瑾鈴還站在原地趾高氣揚地瞪著白以晴,她就是看不慣白以晴,憑什麼她請假早退曠工樣樣齊全,可她卻能拿獎金,拿全額工資,還能升職?而她拼死拼活這麼多年,請假不批準,曠工就扣錢,不知道獎金為何物,更加對升職是沒有一絲希望的。
「你少在那里裝了,你心里早就厭惡死我們了吧?竟然還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看你應該去當演員,來這里真的是委屈你了!」
白以晴真的不打算和她多說一句話,既然她心里這麼清楚,大家以後還是要共事的,何不你和平相處呢?即使是忌憚她的背景,裝樣子和她說話,她也不嫌棄,畢竟你裝我裝大家都裝了,裝做很和諧,大家都心情好,為什麼搞地這麼劍拔弩張的,有什麼好處?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李瑾鈴見白以晴不說話,推了她一把。
白以晴被外力一推,沒有站穩,朝後倒退了兩步,剛好踩到地上的一支筆,整個人順勢朝後倒了過去,然後跌倒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好歹退了兩步,減退了力道,摔起來也沒有很重,只是胳膊肘踫到了地板上,磕青了,其他都無大礙。
「好了,別鬧了,我們去工作吧!」何姿茜拉了拉李瑾鈴的衣袖,又蹲去扶白以晴起來。
「你也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李瑾鈴瞧見和自己關系一向不錯的何姿茜現在居然倒戈到白以晴那邊了,氣沖沖地上前拽過她的領口,「是誰在我更前罵她來著?」
「是誰啊?」何姿茜到現在肯定是矢口否認的,她現在承認不是自尋死路?
李瑾鈴一听何姿茜的語氣氣就不打一處來,再看看何姿茜現在還沒怎麼樣呢,就狐假虎威的模樣,她拾起手就給了何姿茜一個耳光。
「你怎麼打人呢?」何姿茜捂著臉蛋不可思議地看著李瑾鈴。
「我就打你了,打你這個牆頭草,打你這個煽風點火又背信棄義的狗東西!」李瑾鈴都快氣炸了,當初她們兩個人同時進了這里,相處這麼多年,她把何姿茜當作親生姐妹,可是她呢?這種時候毫不猶疑地背叛她。
「好了!別吵了!」白以晴一聲怒吼,將胸牌摘了下來「啪」地一下扣在桌上,「我走,可以吧?這下你們都開心了!」說罷她便拎起包撥開人群朝門口大步走去。
真的是沒法呆了這個鬼地方,烏煙瘴氣,雞飛狗跳都不夠來形容今天的場景,讓她看到多少丑惡的心,看到無數張假面具,真的讓她一刻都不想呆下去,听他們互相揭傷疤,看他們彼此傷害,這些冷情的場面她一分鐘都不想多看。
大家看著白以晴離去的背影,驚愕地久久閉不上嘴巴,白以晴發飆了!不會吧?不是做夢吧,那個「僵尸女」居然會發飆?原來以為她就是一個只有一張臉和一個語調的僵尸,現在看來今天的事情真的觸動了她的底線,看來這個李瑾鈴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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