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邊的車燈終于媳了,一切又陷入模糊的黑暗里,靜得詭異。
蘇陌縴倚著牆,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火機噗的一聲,點燃,裊裊青煙在他指間盤旋。
火光明滅之間,他的臉看不清,只有那雙眼,還閃著幽冷的光,仿佛子夜里凶險可怕的狼,天生是屬于黑暗的。
尹之帆走到他旁邊,他今晚失常得可以,是因為那個女人?回想著記憶中的那張臉,他心中疑惑,「不是說她死了麼?」
他凝著她離去的方向,好久才听到他極為冷淡的回答,簡單的只有一個嗯字,而已。
「我就說啊,根本不像嘛,你是不是得了精神妄想癥了,把人家搞成那樣。」尹之帆揶揄,一個只會耍酷擺造型,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失控發狂的時候?!
可如果不像,又哪來的熟悉感?所以他才會那樣!那個女人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蘇陌縴抽著煙不語。
尹之帆也覺得自己很無趣,想了想又道,「別想那麼多,你就快訂婚了,未婚妻那麼漂亮,連我都忌妒。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換作是我,她不死,我也得親手掐死她!」他有些憤憤,不想揭他的舊傷疤,卻又忍不住為他鳴不平。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
可話一出口,他便有些後悔了,每個人都有他不可觸犯的禁區,尤其是這個男人的!
蘇陌縴直起身,不想再听他廢話。夜色中,他神色淡漠,將未抽完的煙扔在地上重重捻熄。
「你很臭!」他也不看他,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什麼?」尹之帆一怔,果然,他不高興了,他就是這樣,連罵人的時候,都可以這麼不動聲色。
不喜歡他提那個女人就明說嘛,何必這樣?他之所以忍到現在,還不是他害的。尹之帆哭喪著臉,他卻已駕了跑車,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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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宿醉醒來,沈君諾抱著疼痛欲裂的頭,在床上叫喚。
在廚房做飯的阿祥,一听到沈君諾的聲音,刀都來不及放下,殺氣騰騰的就沖進了房間,沖著她吼,「你還好意思叫疼,讓你疼死過去!」
沈君諾一听就來氣了,她頭疼,他沒一句關心的話也就算了,竟然還詛咒她,還拿著刀,一副要殺了她的樣子,大清早的,她招誰惹誰了?
從床上一躍而起,沈君諾飛撲到他面前,對著他的頭就是重重一拍,「臭小子,沒大沒小,竟然敢跟姐姐我這麼說話,啊?」
阿祥吃痛,看著她河東獅吼的樣子,這一次卻不怕她,拿著刀指她,「看你這副樣子,所以男人都不要你,你活該被男人甩,活該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她傷口還在流血,他就跑來撒鹽!?
「臭小子,我看你是欠管教,不想活了是不是?你說我到底怎麼了你,你竟然這麼說我?」沈君諾坐在床上,有些挫敗,她想起來,自己的確是失戀了,可關他什麼事,他發什麼脾氣?
「昨天的事,你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沈君諾苦笑,「昨天怎麼了?劉啟銘甩了我?用不著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