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薄的嘲諷,「你身體的哪一處我沒有看過模過。在我面前,你穿衣服跟沒穿一樣,何必藏著掖著。再說也沒什麼看頭。」
「……」
這惡毒的男人!
她是沒什麼看頭,他怎麼不去找佟海薇?
她心中月復誹,面上卻仍舊乖巧。一句也不反駁,虛心的接受他的不滿和挑剔。
將整個身體埋進被子里,她露出半個頭來,眼睫輕輕顫動著,並不去看他。
還嫌她不夠窘迫麼?夏蘭妮恨不得自己能憑空消失掉,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他緊繃的臉終于有了一絲緩解,屋里冰冷的氣氛也隨之柔和了一些。
他轉身走出去,夏蘭妮心中一慌,急忙叫住他,問道,「你去哪里?」
她仍是擔驚受怕,怕他還在生氣,怕他會突然改變主意。一有風吹草動,她就緊張得不行。
「洗澡。」他頭也不回的走進浴室。
夏蘭妮躺在床上,靜靜的听著浴室里傳來的動靜。
經過剛才那樣的折騰,她真的是又累又困,可她不敢睡。
她今天的任務,就是用身體好好侍候他,討他歡心,讓他舒服,讓他滿意。
這個男人,她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他總能抓著她的軟肋,讓她乖乖臣服。
安亦賢說,海灣工程,還有人對它感興趣,她並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在凌市,像華宸那樣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並沒有多少。
再說,收購計劃已經啟動,這個時候,誰又敢公然與華宸抗衡?
脖頸處傳來清晰的疼痛,他手指扼住的地方,仍有他留下的恐懼陰影,讓她心悸。
一切都像惡夢,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到了這樣的境地。
滿心的屈辱涌上來,她想哭,眼淚卻像流干了一樣,怎麼也流不出一滴來。
睜著雙眼,茫然的看著窗外的夜色,天邊,月光皎潔,就要到中秋了,今年,她跟誰過?
不能再想了,心痛的只有自己。
慢慢的閉上眼,什麼也不去想。
這時男人的腳步聲從浴室里走出來。夏蘭妮一驚,急忙睜開眼,僵直著身體,窩在被窩里,一動不動。
蘇陌縴圍著她的浴巾,走到衣櫃前,打開,里面清一色的女裝。
他蹙眉,「這里都沒有我可以穿的衣服,明天把你這些東西全部打包,搬到伊山別宛那邊去。這里又小又破,跟個鳥窩一樣。」
鳥窩?夏蘭妮嘴角抽搐,她比不得他大少爺,只能住這樣的鳥窩。他有金窩銀窩是他家的事,她也不羨慕。
這里才是她的家,也是她最後的防空洞,她並不想搬去和他一起住,可是她不敢再惹怒她,只能嘴上小聲嘀咕道,「可是這里我已經住習慣了。」
他沒說什麼,指著角落處掛著的一套灰白相間的男式格子睡衣,回頭問她,「這是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