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倩倩從後面追上來,指著他竭斯底里的他吼,「方敏彥,你不要太過份,看到舊情人,連魂也丟了,我告訴你,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和夏蘭妮永遠不可能了,她有什麼好,她就是別人的玩物,玩物……」
「你給我住嘴!」方敏彥厲喝道,突然一個耳光朝她揮過去,葉倩倩捂著臉站在原地,他已丟下她快步離開。
身後,是她充滿了不甘與憤恨的叫罵,「方敏彥,你站住,你是個混蛋,混蛋……」
*
二人在外面吃了午飯,又接著去逛了超市,菜場,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新鮮疏菜,還有她喜歡吃的一些零食。大大小小的袋子,幾乎放滿了整個後備箱。
說好回家做貴妃雞翅的,到最後她卻說逛街逛得全身酸疼,不想動了,蘇陌縴無奈,晚飯也只好在外面解決了。
開著車回家,夏蘭妮逛了一天,剛坐上車子就困得睡了過去。
她的手提包忘了拉上拉鏈,那張紅色請柬從里面露出一角來。
蘇陌縴捏住那一角兒,將請柬拿出來,看著上面的內容,他瞳眸縮了縮。
她今天應該踫到他們了。但她卻對他只字未提,全程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連他都差點被她騙了。
是她偽裝得太好,還是她真的放下了?
她應該是恨他的,是他生生拆散了她和方敏彥。但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麼能看清方敏彥真實懦弱的一面?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比得上他對她的好,所以,她只能回到他的身邊。
降下車窗,他將那張紅色請柬丟出窗外,呼的一聲,請柬隨著風翻飛,落入塵埃里。
車子開進車庫里,夏蘭妮漸漸醒過來,看了看四周,蘇陌縴早已不在車里。
下了車,後車座和後備箱里的東西都不在了,應該是蘇陌縴先提上去了吧?
他應該叫醒她的,那麼多東西,一個人拿很吃力的。
與他相處了那麼久,她仍是看不懂他。這段時間,他好像換了一個人,再也不見了從前的冷漠暴戾,反而平和溫柔了許多。
也許是因為她的順從,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轉變吧!
慢慢朝著公寓走去,夜暮已經降下來,路燈有些昏黃。
突然,一個身影從她背後走來,來人腳步又急又快,夏蘭妮心中一跳,回頭一看,卻見他撲通一聲竟然跪在了自己面前。
「你……你做什麼?」夏蘭妮嚇得連連後退,以為他是瘋子,可他穿戴整齊干淨,神情嚴肅,看起來並不像個精神失常的人。
「夏小姐,那天在魅城,是我冒犯了你,我該死,我是畜牲,求求你原諒我。」李言神情痛苦,一雙眼布滿了紅血絲,下巴上長滿了新生胡渣,整個人看起來沮喪而頹廢,全然不見了那天在魅城意氣風發的神采。
夏蘭妮那天喝醉了酒,他的樣子她記得不是太清楚,但他手上那個刀傷她卻是記憶猶新的。
「你在說什麼?你先起來好不好?」夏蘭妮有些惶恐,她以為那天的事已經結束了,他怎麼會突然跑來跪地求她原諒?
想扶他起來卻又有些膽怯,她總覺得他身上有股陰冷的戾氣,讓人不敢靠近。
「那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蘇少,我已經知錯了,我這只手現在連拿東西都拿不住,醫生說基本上已經算廢了,我已經受到了懲罰。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對不起,求你讓蘇少放過我們……」李言爬過去,雙手抓扯著她的裙角,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樣用力。
他受傷的手明明沒有力氣,卻死死抓住她不放,夏蘭妮有些不知所措,她根本掙月兌不開,李言仰視著她,像一個可憐的乞丐在求施舍。
夏蘭妮意識到什麼,他一直不肯起來,夏蘭妮只好答應會試著說服蘇陌縴,李言才終于放開手落魄的離去。
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到電梯門口。片刻之後,電梯門開啟,蘇陌縴站在里面,看到她,他唇角緩緩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他的笑容很好看,不羈的,卻溫和的,像無數陽光碎散,白雪融化。
他朝她伸出手,「過來。」
夏蘭妮收斂了心神,將手擱在他掌心。
電梯門緩緩關閉,光滑的電梯壁印著他們依偎的樣子,他將她攬進懷里,吻著她額心,「累了吧?」
夏蘭妮嗯了一聲,疲倦的靠在他懷里。
逛了一天,終于到家了,夏蘭妮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起身去收拾地板上的東西。
冰箱里幾乎塞滿了各種食材,花瓶里插上新鮮的百合花,擺上她心血來潮買來的一些小飾品小玩意,好像真的有一種居家過日子的感覺。
拿著衣服上樓,蘇陌縴從浴室里走出來,從身後抱住她,「買了些什麼衣服?」
「以後慢慢穿給你看。」夏蘭妮手上整理著衣服,隨口說道。
「我們……有以後麼?」他突然問道,語氣平靜,听在夏蘭妮耳里卻有一種嘲諷的意味。
夏蘭妮一怔,以後?她沒有想過,更不會奢望,她只是他見不得光的情人,他有未婚妻,他遲早會厭了她,到
那天,就是她可以滾蛋的時候。
她一直抱著過一天算一天的想法,又怎麼會有以後?
她有些苦澀的笑了笑,「你見過哪個情婦和金主有以後的?」
「是嗎?」他冷嗤一聲,放開她。
夏蘭妮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談下去,免得又惹他不高興,到時又是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