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蘭妮氣結,小臉漲得通紅,咬著牙終于忍不住將憋在心里很久的話狠狠的罵出來,「蘇陌縴,你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總是以自我為中心,狂妄又自大,霸道又無理,可惡又討厭,你從小難道沒人教過你與人相處的道理麼?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態度,憑什麼都得別人對著你卑躬屈膝?你以為你又是誰?難道我又稀罕你?我告訴你,趁著本小姐還沒改變主意,趕緊給我上車,要不然,你就自己一個人開車回去,痛死你,我也不想管你。」
她惱怒的推開了他一把,從他面前坐進車里,關上車門,一氣呵成,夏蘭妮心中一陣爽快。
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可能對她做什麼?她就勉為其難送送他好了。如果他真敢對她做什麼,她就踫他的傷口,痛死他,她心中惡毒的想。
蘇陌縴站在外面,表情很怪異很難看。他長這麼大,只有這個女人敢這樣罵他,她的膽子真是越發不得了了!
看他受了傷,就真的以為他不敢把她怎麼樣了!?
他繞到另一邊坐上車,眼楮惡狠狠的盯著她,夏蘭妮告訴自己鎮定,對他完全無視。
心卻因為走神,腳下猛踩油門,跑車本來起速就快,車子一下子沖了出去,夏蘭妮大驚失色,急忙猛踩剎車,才不至于撞上對面的車子。
蘇陌縴因為慣性身體猛然前傾,踩下剎車後又被狠狠摔回座位上,他氣得咬牙切齒,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夏蘭妮心虛的看他一眼,「是……是你要叫我送的,出了事也不能怪我。」
「我出了事,也得找你陪葬!」蘇陌縴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她做錯了事,還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夏蘭妮白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她握著方向盤,慢慢鎮定下來,小心的倒檔,踩油門,車子平穩的駛出了醫院。
蘇陌縴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楮,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看起來很疲累的樣子。
跟人干架,哮喘病又發了,身體流了那麼多血,又做縫合,不累才怪!她想起她手背上作縫合的時候,又不打麻醉,一針針穿過去,真的很疼。
看著他襯衫上的血跡,想要問問他有沒有好點,又覺得沒必要,他也不會領情,算了,還是專心的開她的車好了。
車子開出一段路,夏蘭妮很快上手了,先前她的速度一直很慢,她好久沒試過開快車的感覺了。
經過一段車輛較少的路段,夏蘭妮腳下輕踩油門,車子的速度慢慢的提了上來。
看著窗外的景物飛快的倒退,她有一種很爽快的感覺。不要以為開快車只是他們男人的專利,女人也不是那麼膽小文弱的。
她記得父親在美國教她開車的時候,她很快就駕輕就熟了,好像她失憶以前本來就會開車一樣。
側目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楮,正怔怔的看著她握住方向盤的雙手。
「你醒了。」她唇角快意的笑容尚未褪去。
「誰教你開的車?」他突然莫名的問了一句。
「是我爸爸。」
他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明明是她纏著他,要他教她開車的,他還記得有一次,她學開車,看見一頭豬大搖大擺的走在馬路中間,她就不知道怎麼打方向盤了,結果,把人家那頭豬嚇得喔咧喔咧的滾到田里面去了。
為了把它拉上來,他自己也滾了下去,她還一臉興災樂禍的樣子。
這個女人從來不知道感恩,沒有良心的東西!
蘇陌縴沉吟了片刻,又問道,「你為什麼會失憶?」那是他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夏蘭妮一怔,詫異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你只需要回答我就行了。」他口氣有些不耐煩。
夏蘭妮遲疑了幾秒,「幾年前,和朋友一起去登山,結果摔下來,腦部受到創傷,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蘇陌縴便不再說話,目光陷入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深沉。
夏蘭妮越發的肯定,她的過去不會像父親說的那麼簡單。
車子穩穩的停在伊山別宛的地下車庫里,蘇陌縴坐著不動,夏蘭妮解了安全帶,覷著他神色,忍不住心中疑惑問道,「我想知道,我原來的名字……是不是叫白景姿?」
四周很安靜,蘇陌縴的聲音很清晰,靜靜的穿過她的耳膜,「如果我說白景姿曾經是我的妻子,你還願意做白景姿麼?」
夏蘭妮沒說話,蘇陌縴笑得冷漠嘲諷,「夏蘭妮,你還是做你自己好,不要去妄想那些你不該有的身份,我的妻子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我沒有那樣想過……」夏蘭妮話還沒說話,他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不想听她的辯解。
夏蘭妮心中紛亂,默默跟在他身後,走出車庫。
「我回去了。」她悶悶的說道,打了招呼,低著頭轉身離開。
前方一輛車子突然沖了過來,強烈的白光刺激著她的眼楮,夏蘭妮抬起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站在那里,大腦一片空白。
車子的主人看到她,頓時也驚出一身冷汗,急忙踩下剎車,卻
已來不及,車子直直的朝她撞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沖過來,她只感覺一雙手緊緊攥住她,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的身體重重的撞到了牆上。
那人停住車,探出頭來,一個勁的對著二人道歉,夏蘭妮驚魂未定,蘇陌縴護在她身前,側目看著他,臉隱在路燈的陰影下,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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