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妮心中騰起一絲希望,卻被對方的話無情的燒滅,「根據何素的口供,她並沒有目睹事情的發生,方啟華當時死去,他一直在客廳守著他,根本無法為你作證,才會讓你在無人看到的情況下,有機可趁。這根本就不是一起正當防衛的案子,而是一場蓄意謀殺,我們有理由懷疑,方敏彥一直在袒護你!」
像一錘定音了一樣,夏蘭妮便從一個無辜的人變成了殺人嫌疑犯,關在看守所的日子,暗無天日。
案子很快提交法院,等待審理的日子,夏蘭妮被安亦賢保釋了出來。
從看守所走出來,外面的陽光是如此刺眼,君諾等在外面,看她出來,急忙走上前抱住她,又是心疼又是氣惱,「你怎麼老是把自己搞得這麼狠狽的,本命年就這麼倒霉啊,回去拿個紅腰帶給你系在脖子上。」
安亦賢站在旁邊看著她,幾天的時間她就消瘦了好多,臉色蒼白,眼神無光,整個人憔悴不堪。
他沒想到葉倩倩的心腸如此歹毒,不管和他和雅婷如何勸說,她都堅決不同意撤訴,一副非要置夏蘭妮于死地的樣子。
他不知道她要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法院審理的過程無疑是殘忍而無情的,它足以將一顆完整的心髒摧殘得支離破碎。
他已經請了凌市最好的律師,有方敏彥和何素的證詞,對她還是有利的,但即使到最後,她被判無罪,這場官司對她的傷害,也許一輩子也無法愈合。
回到家,夏蘭妮累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在看守所的日子,她成天的睡不著覺,即使睡著了,也會被惡夢驚醒過來。
一天的睡眠,基本上沒有超過二三個小時。
洗了個澡,君諾端著熬好的小米紅棗粥和一杯熱牛女乃強迫她吃下,看著她沉沉睡去,心這才慢慢放下來。
走出臥室,沈君諾坐在安亦賢對面,憤憤不平,「那個葉倩倩怎麼如此歹毒,活該方敏彥不要她,方敏彥當初怎麼會招惹上她,害得夏夏這麼慘!」
君諾嘆口氣氣,「夏夏和方敏彥四年的感情,幾個月前還在談婚論嫁,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怎麼也想不通他們分手的原因。」
安亦賢沒有說話,夏蘭妮怎麼會知道,在她被蘇家弄得家破人亡,死而復生遺忘他之後,還會再遇到他,生活再次被他攪得天翻地覆,這一場糾纏不清的關系,到底誰是誰的劫數?
幾天之後,夏蘭妮的精神慢慢恢復過來,君諾除了上班時間,一直陪在她身邊,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看電視聊天,只為緩解她的精神壓力。
律師見過她幾次,詢問了一些關于案子的問題,有安亦賢在身邊,她安心了好多。
關于那天的誤會,夏蘭妮本來想向他解釋,他卻並未放在心上,一如既然的站在她身邊,為她打理好一切。
夏蘭妮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報她,他的感情她無法回應,一句謝謝卻又微不足道,他是那樣溫暖安心的存在,在她無助茫然的時候,總會陪在她身邊,為她撐起一片晴天。
***
葉倩倩在醫院里休養了二十多天便出院了。
那天,她按照指定地點,走進了一家很清雅的茶舍。
走進包間,男人坐在她對面,已經等了她近一個小時,對于她的遲到,他並沒有露出什麼怒色,只是神色平靜的品著茶,並不在意。
葉倩倩直接開門見山,「蘇先生,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
「葉小姐很干脆,我也不說廢話,要什麼條件你才肯撤訴?」
葉倩倩嘲諷一笑,「蘇先生跟夏蘭妮什麼關系,這麼關心她?夏蘭妮果然本事不小,竟然出動了這麼多人為她求情!先是安亦賢,何素,再來是我表姐,現在還勞煩華宸總裁親自來見我,要知道,你以前連看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呢!」
蘇陌縴臉色平靜無波,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心里很清楚,所謂的蓄意謀殺根本是你自己一手編造出來的,被逃婚已經很難堪了,你還要將事態搞得滿城皆知麼?這場官司勝負未定,一旦你輸了,夏蘭妮頂多受些屈辱,而你,卻要擔負歹毒的名聲,你以後還怎麼在凌市立足,以後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
葉倩倩臉色一變,目光突然一厲,「我不在乎!反正已經顏面掃地,那就索性破罐破摔好了,他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們逍遙快樂。」
「听說你父親的公司近段時間資金周轉不靈,我可以盡華宸的力量幫他渡過這個難關,並讓它在今年年底之前順利上市。」
蘇陌縴開出自己的條件,葉倩倩卻不為所動,「蘇陌縴,我父親的公司不勞你費心,不管它資金周轉不靈會倒閉或是怎樣,我都不在乎。再怎麼說他也是雲天的大股東,即使他失去了那家公司,我們一家一樣可以生活無憂,過著上流社會該有的奢侈生活。」
蘇陌縴眯了眯眼,眼里有股寒意,「果然是個歹毒的女人,方敏彥招惹上你,也是他活該倒霉。」
葉倩倩並不在意蘇陌縴的話,對于別人對她的的看法,她早已習慣麻木,她的心已經硬成了一塊冰,滿心滿眼只有仇恨二個字。
葉倩倩把玩著手
中的茶杯,目光一挑,媚眼如絲的看著蘇陌縴,慢慢說道,「不過,我倒有個條件,如果蘇先生肯答應的話,我倒可以考慮撤訴。」
「什麼條件?」
「只要……蘇先生答應肯娶我。」她輕笑著,繼續說道,「其實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動心了。相比方敏彥,你可比他優秀多了,只要你讓我坐上蘇家少女乃女乃的位置,我立刻撤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