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喜歡踫她,大多數時候是她主動纏上他的。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挺可悲的,像一個求愛而不得的女人一樣。
從法國回來之後,他們的關系似乎更疏遠了。他一直跟她分房睡,一次也沒有踫過她。
他以為是他們分開了一年多,有些生疏了。今天,她才終于知道了原因。
她今夜說什麼也不要回自己房里。
給他放好了洗澡水,文佩琪換上了睡衣,粉色的絲質睡裙,隱約可以看見內里的春光。
蘇陌縴洗好澡穿著浴袍走出來,文佩琪走過去抱住他。
「陌縴,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她面色泛紅,聲音帶著小女人的嬌媚,在他懷里蹭了蹭。
蘇陌縴下意識皺眉,眼里沒有一絲波瀾,手猶豫了片刻撫了撫她的頭發。
文佩琪抿唇淺笑,從他懷里起身,手慢慢挑開系在腰在腰間的蝴蝶結,手在肩上輕輕一帶,睡衣從她的肩上瞬間滑落,露出片縷未著的光滑軀體。
蘇陌縴雙眸一眯,她連內衣都沒有穿。
文佩琪咬唇,手纏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遞上了自己的紅唇。
唇剛觸踫上他的,蘇陌縴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她身上有股很濃郁的香水味,他不喜歡那種刺鼻的味道。
文佩琪察覺到他的排斥,目光痴迷的在他臉上留連,唇不死心的緊緊貼過去,使盡渾身解數的想要挑起他對她的興趣。
他有潔癖,不喜歡別人踫他的唇,她偏要去觸犯他的禁忌,白景姿可以吻他,為什麼她就不可以?
蘇陌縴極力壓抑著想要推開她的沖動,強迫自己去接受去回應,但他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她的身體除了最原始的***,仍舊無法生出一絲感情。
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夏蘭妮的影子。該死,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想起她?她算什麼?一個女人罷了,值得他這樣去惦念不忘的。
心中突然便有些煩燥不耐,抓著她的手臂推開她,文佩琪睜開迷離的眼楮,表情詫異,「陌縴?」
撿起地上的睡衣替她穿上,蘇陌縴表情冷淡,「你先睡吧,我還有些文件要處理。」
丟下她一個人,蘇陌縴走出房間,抬手擦了擦嘴唇。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文佩琪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為什麼?就算敷衍她一下也不行嗎?她到底哪一點比不上白景姿?她好恨,恨她恨那個女人,在她沒出現之前,至少他是願意踫她的,就那麼厭惡與她的親近麼?
為什麼只要沾上白景姿這個名字,她的生活就岌岌可危?
既然他不願意踫她,她也不會厚著臉皮再呆下去,走出房間,身後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蘇陌縴放在桌上的手機,文佩琪走過去看了一眼來電,猶豫了片刻,接起電話。
「媽……」
「怎麼是你接的電話?陌縴呢?」對方的聲音維持著一慣的冷厲嚴肅讓人心生畏懼。文佩琪縮瑟了一下,雖然知道她並不是在沖自己發脾氣,但她質問的語氣仍舊讓她有些不舒服。
「哦,他正在洗澡,我看是媽媽的電話,就接起來了。」文佩琪委屈的解釋道,聲音慢慢低下去,雖然是個謊話,她卻說得面不紅心不跳。
楚嫻嘆口氣,聲音低下來,「你應該都知道了吧?那個消息怎麼回事?什麼地下情人?他做事怎麼可以這樣不顧及自己身份?那個女人是誰?」
「媽您看過那則消息了?」文佩琪訝異道。
「沒有,我現在人在意大利,有人打電話告訴我的。」
「哦,是這樣。」文佩琪想了想,那還是先瞞著她好了。陌縴和楚嫻的關系十分冷淡,如果她知道了插手進來,陌縴極易產生逆反心理。在沒有確定那個女人的身份這前,還是先由她處理好了。
「媽您先不要生氣,陌縴跟我解釋過了,是那個女人一直纏著他不放,故意在媒體面前散布那些謠言,不關陌縴的事,媽您別擔心,我會處理的。」
「那那些照片怎麼回事?出雙入對的,都被人抓住證據了,你還替他說好話?」
「那些照片我看過了,根本不是媒體說的那樣,他們不過偶爾見過幾次面,是那個女人故意設計陌縴,讓人拍下那些照片的。」
楚嫻冷哼,「這個世界就是有這麼多不要臉的女人!用錢把她打發了,如果她還要糾纏不休,你告訴我,我自會解決。」
她的聲音透著殘忍,文佩琪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陪著丈夫在商場模爬滾打這麼多年,她的手段甚至比蘇恩庭更狠絕。
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陌縴雖然與她的母親很不對盤,在這一點上還是很像她的。
文佩琪急忙勸阻她,「媽,不用了,我可以處理的。那個女人也是一時走錯了路,怪只怪陌縴太優秀了。」她嘴里替夏蘭妮說著好話,眼里陰冷的笑容一閃而過。
有楚嫻的一句話,比什麼都讓她安心,她不用怕,還有楚嫻站在她身後。她倒要看看,那個和白景姿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楚嫻嘆口氣,「你呀,就是太心軟,對那種
女人,千萬不能姑息了知道嗎?」
「我知道了,媽。」她很乖巧的答道,掛斷了電話。
在楚嫻的心中,她的媳婦除了她,決不作第二人選,在她面前,她努力營造著乖巧,善良,孝順的形象,扮演著她想要她扮演的角色。
在這方面,白景姿永遠比不上她。
她很討厭白景姿,討厭到甚至想要她死的地步。就算白景姿沒有死,這一輩子,他們也休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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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住在安亦賢家,夏蘭妮腿腳不便,飲食起居全由安亦賢在照顧,雲天的工作也暫時交由他的助理在處理。雅婷沒事便帶她的男朋友一起來看她。
程御風雖然是個醫生,為人卻十分的開朗風趣。夏蘭妮很喜歡听他談起關于醫學方面的知識,那是她永遠也無法觸及的東西,她覺得很好奇,很新鮮,而他總是可以滿足她,滔滔不絕,長篇大論的說上好久。
四個人沒事干的時候,就坐在地毯上玩牌,聊天,有時候也玩真心話大冒險,每一次程御風都會被葉雅婷整得很慘。
看二個人斗嘴活像一對活寶,夏蘭妮笑得前仰後合,以前那些痛苦的經歷似乎也隔得很遠了。
自從與方敏彥分手以後,這是她過得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二耳不聞窗外事,她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去管,自在的呼吸,自在的笑。
在安亦賢細心的照顧下,她的腳恢復得很快,雖然還有些疼痛,已經可以下地自由走動了。
那天吃過早餐,安亦賢早早的去了公司,雲天集團早上有個董事會議,他必須參加。
收拾好餐桌,夏蘭妮打開冰箱,里面沒有什麼東西了。
好久沒出去透透氣了,她想出去買些菜回來。平時總是安亦賢做飯給她吃,看著他一個大男人在廚房里忙左忙右,而她卻一點忙都幫不了,她就覺得很不好意思。
問過他,他說開完會就會回來,她想給他一個驚喜,今天的飯就由她來做好了,好久沒做飯,都怕手藝會生疏了。
提著包包出了門,這一帶她並不熟悉,問了人才知道附近的菜場。
天氣很晴朗,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市場里人很多,各種叫賣,討價還價的聲音充斥耳邊,從法院離開之後,她一度不想面對任何人,只想逃避。
但隨著時間的過去,有些事總會過去,沒有人會一直記得她是誰。
心情很輕松,有位賣菜的阿婆好心搭送給她幾根蔥,都讓她高興了半天。
其實生活真的很簡單,也可以很美好,端看自己的心態,是否可以放下那些執念了!
買好菜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提著菜原路返回,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夏蘭妮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是夏小姐嗎?」對方的聲音很溫婉。
「你是?」
「我是陌縴的未婚妻,我想跟你見面談一談,可以嗎?」
「對不起,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夏蘭妮一口拒絕,剛想掛斷電話,對方的聲音又急急傳來,「夏小姐,你不要掛,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替陌縴跟你道歉,你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