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覆沒?
「主公請三思呀!」
此言一出,還沒等蘇瑞發話,他的一眾下屬們卻是擔憂不已,連連出口阻止。
全軍覆沒?不就是再引一次曠世冰崩,兩軍共葬一穴嘛。可惜,終是貪生怕死之輩多呀,即使你願為國捐軀,別人卻是不願的。
那人瞥一眼周圍人的驚慌,很是鄙夷。
就這麼怕死嗎?怕到寧做亡國奴?
可惜,他寧死不做亡國奴!
「看見了嗎?他們都不想死呢,你不為他們想想嗎?」看著他們內部發生分歧,蘇瑞玩味地觀望著,摻和著。
「不用,這個國家從不留貪生怕死之輩!」
果斷,堅決,沒有一點猶豫,好像立即就要動手似的。
見此形勢,蘇瑞也不再猶豫,直接動手,了結手中之人的性命。
本只是扼腕抽刀的動作,瞬間即可完成,卻還是生生被他耽誤了最佳時機。
還在他意識到要出手之際,便只覺滔滔洪水從天而降,將所有人全部淹沒。定楮再看,才知是他將冰塊全都化成了水。冰上之人毫無準備,失去支撐,當然全都落入水中了。而那人也是借著這天降大水襲擊蘇瑞之際,逃之夭夭了。
看著那泅水而逃的人影,蘇瑞大叫不妙。若是他在此時再將水化為冰,豈不是所有人都凍成冰棍了?那還真是全軍覆沒了。
縱身入水,直奔著那人而去。
眼看著他就要再發攻擊,蘇瑞情急之下,便是一劍刺去,或者說是扔過去的。
他親眼看見劍離他越來越近,終還是在即將接近他之際從腳下擦過,落入水下。
明明就沒有傷著他,他卻是口吐鮮血,染紅了大片的水,慢慢暈開,讓蘇瑞直叫奇怪。
這時,水面暴漲,漂浮著大量的冰塊,起伏翻滾,極不平靜,好像真是冰崩之狀,卻來得沒想象中那麼凶猛。本以為又是他做了什麼手腳,但看過去卻是發現他已是漂浮在水面之上,任波浪沖洗著他,周圍全是被染紅的血水。
真是怪了,又沒人傷他,怎會變得這樣呢?再說,還等著他來解決那洶涌澎湃的水浪呢。
無奈,只得親上前去一探究竟。
近前再看,才知他真的是昏迷過去了,口中不停地往外溢著血。誰讓他是現在唯一能解決這混亂場景的人呢?
蘇瑞一手拖著他在欺負不平的水面上前行,四處尋找可以落腳的冰塊。可這里所有的冰塊全都被他化作水了,還到那里去尋呢?
和所有困在水中的人一樣,蘇瑞毫無目的地游著,企圖能游到盡頭或者是找到一塊玄冰落腳,卻是毫無所獲。這樣拖著一個人一路游著,很快就累得不行了。要想活下去,必須得保留體力。索性,就這樣任由兩人在水面上漂著,能到哪里是哪里吧。
按理說,那人現在昏迷不醒,是沒辦法再操控這些玄冰了的,也就是說這里應該變回之前的模樣呀,怎會還是這麼多的水呢?還是如此的不安穩,不停地沖擊著水面上的人。
終是抵不住這般大濤大浪的沖擊,已是昏迷的人費力地睜開了眼楮,看著眼前之景,有那麼一瞬的恍惚。
「你究竟又動了什麼手腳,變成了現在的狀況?若是再不住手,恐怕你整個冰夷國就要都淹沒了。」
見他醒來,蘇瑞也沒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便急急的催促他解決眼前的水災。
顯然這不是他所為,但卻是只能指望他來解決了。
那人見狀,先是一愣,隨後便是一臉的無奈與神傷。此種狀況,非他能解決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勉力一試。
先是借著身上殘存不多的氣力,在兩人周圍引水化出了一塊玄冰,足以支撐兩人。
見有冰塊再現,蘇瑞也不顧其它,蹭得就翻身上去了。再看見漂于水面上的那人,無奈,只得又將病怏怏的人拉了上來。
拉他上來,才看見了他那一身的鮮紅。
「我說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又沒傷著你,哪來的這麼多傷口?」見他醒來,再看見著渾身的紅,蘇瑞自然是開始嘮叨了。
可是那人卻只是悻悻然低下了頭,什麼都沒說,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犀利之氣。
見他這般模樣,蘇瑞總覺好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似的,念在他還是個小屁孩的份上,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直接指著這波濤不停還在持續上漲的水面問︰「這你能解決嗎?」
沒說話,只是無奈搖搖頭。
「這是真正的冰崩,非人力所能控制。」許是怕蘇瑞突然惱了,他沉默片刻還是說出了真相。
說完,兩人皆是無奈。
確實,這是真正的冰崩,但卻是因他而起。因他沒能控制好這低下玄冰,造成地質變動,引發了真正的冰崩。
所以,還得由他來彌補。
想要他來把這冰崩制止住已是不可能的了,所幸,這次的冰崩只是輕微,人們只是困于水中而已,只要盡力將他們救出去就不會造成過大的傷亡。
自知身體重創,體力不支,恐難熬過幾日,當即便開始引水化冰,使其向遠處漂去,但願還能救幾人。
蘇瑞見此狀,也是幫不了什麼忙,只能看著孱弱的他勉力支撐在那里造冰救人。而且蘇瑞亦知道,若是他意識模糊了,這些功夫還是白做了。
眼看著又是一塊玄冰造成,正欲驅力將其送遠,卻是一口鮮血直噴而出,整個人直直向後跌去,隨即那玄冰化為須有。
蘇瑞見狀,忙上前扶起他,欲度氣給他讓他挺住,卻是發現懷中之人極是尷尬地回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