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佳節將至,宮內宮外忙得不可開交,處處都渲染著中秋的氣息,讓人不想察覺都難。隨著它的越發逼近,歐陽落便更是心難安。
中秋為限,那日堯弘帝勢必會定下她的親事。另外,堯弘帝允諾瑤妃,那日將會送她一份大禮。隱隱中,歐陽落覺得這大禮會和自己密不可分。
日子一天天過去,各處相安無事,靜的讓人後怕。
直到中秋前一日,才再生事端。
那日歐陽昶曦去早朝後不久,歐陽落就領著新竹寒秋一眾丫環準備出府去。按歐陽昶曦昨晚的意思,畢竟這麼大的一個王府,不能就因為他們兩個就不去慶祝這節日。
「公主,等一等。」
剛要邁出府門,歐陽落就听見管家在後面急急地叫著她,便停了下來。
「管家,有有什麼事嗎?」
管家一路跑來,許是年紀大了,不停的喘氣。半晌後才又將手里拿著的披風遞給她,說︰「王爺說,早上外面涼,特意吩咐我等公主出門時將這披風送來。」
「辛苦了。」
接過他手中的披風,模上去軟軟的,舒適極了,除了那耀眼的鮮紅外,其它的她都很喜歡。這天確實是開始轉涼了,她便直接將那披風披上,出府去了。
看著她們離開,管家不忘囑咐一句︰「公主早些回來,王爺會在家等著您的。」
歐陽落輕應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目送著她走遠後,管家也慢慢踱回去了。別人雖不知,他卻是明了的,這披風是用狡猾至極的火狐狸的皮毛制成的,御寒效果極好,同時也有著一定的防護作用。火狐狸是王爺這次去邊關後帶回來地,真不知他究竟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捕獲的。再看看這穿披風的人,但願她不要辜負了王爺的一番苦心。
本就無心過這中秋,那采辦的事宜歐陽落自然也不想多摻和了,全交給了那一種歡喜的丫環們娶打理,自己則是悠閑地在這擁擠嘈雜的街市上閑逛著。
人流太過擁擠,總是走著走著就隨著人群沖散了,不過多虧那耀眼的紅色披風,新竹總能在人群中尋到她。
幾次之後,她也便不再擔心會走散了,任自己跟著雜亂的思緒在這擁擠的人群中竄來竄去,沒有方向目的地逛著。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叫喊聲,好像是出什麼事了,她抬頭定楮望去,只見一群人騎馬揮鞭疾馳而來,街道上的人群紛紛忙不迭地向兩邊退去,生怕撞上了自己。很多躲閃不及的人就這樣被疾馳而過的馬撞飛了去,而那僥幸逃月兌的人群也是大都跌倒在地上,或壓在他人身上,或踩在他人身上,叫喊聲、辱罵聲不斷。
歐陽落想向一旁躲去,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她此時正處在街道中心,剛好和那僅三尺之外飛馳而來的馬匹迎面相對。
有那麼一瞬間,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她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那駿馬的臉越拉越長,看著那高踢的馬蹄直落到自己身上。
好像還沒感覺到疼痛,整個人就飛離了地面。
人群之中,只見一道紅影從馬前飛起,然後,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她好像看見有血流出來了,又好像沒看真切,只覺全身疼痛難耐,就這樣昏過去了。
「公主!」
此時,遠處的新竹才發現是自己的主子遇難了,忙撥開眾人向她剛才跌下的地方奔去。當然,這樣鮮明的紅色別人也看見了,匆匆都趕過來了。
「寒秋,你快去宮里通知王爺,我帶著公主回府治傷。」新竹吩咐完,便匆忙俯身去抱她。
「我帶她直接去皇宮了!」
人群中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白衣男子,直接推開新竹,抱起歐陽落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人們連正臉都沒見到。
看著那倉促離去的背影,新竹這才想起是慕晟熙,只是那雪白長袍上一滴一滴化開的血,看著卻是那樣的妖艷,就像是死亡之花一朵朵綻放開來。
*****
皇宮內金鑾殿上,堯弘帝正在重復著無聊的早朝事宜,剛剛同禮部一幫人商定完今年中秋的慶典,也沒什麼事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一聲尖銳的叫喊拖著長長的尾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響徘徊,很久才散去。
就在眾官員正準備跪安下朝之時,一人沖了進來,一邊跑一邊身體下沉,恰好跪在大殿之上百官之前。
「皇上,邊關告急!」
「說!」
一個字,渾厚有力,響徹整個大殿。
此時,百官均知大事不妙,臉色紛紛變得凝重嚴肅,等待著他的下文。
「昊國派軍突然來襲,我軍措手不及,已經連失了兩座城池。」
此話一出,在場人皆震驚。第一,昊國為何突然舉兵攻堯,完全沒有一點緣由呀。第二,即使他們有這賊心,不是還有山一道防線嗎?他們暗中勾結了,堯國竟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具體是怎麼回事,如實道來!」
相比于眾人的失態,堯弘帝表現的很是淡定。此時必須先弄清事情的緣由再做定奪,若是正要開戰,大不了也就是提早動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稟皇上,昊國大皇子妃和四皇子妃同時診出懷孕,昊宣宗大喜,甚至還傳出誰先誕下皇孫就傳位于哪家的謠言。而于此同時,昊國五公主又挑出了大皇子妃也就是二公主懷孕時間正好是大皇子出征時的事,鬧出了大皇子妃與昊宣宗的丑聞,昊宣宗當即便氣病了,一病不起。昊國百姓知道了此事,逼著要處死大皇子妃做個交代。大皇子護著,不理會臣民,更加激發了臣民的憤怒,怒火竟遷怒到大堯。四皇子為了給臣民一個交代,竟然直接揮軍而來了。」
一番話說下來,前因後果說得極其清楚,卻已是不敢再抬頭去看那龍椅上的天子。
堯弘帝一臉陰沉,大殿上氣氛極其壓抑。
就在這緊要關頭,大殿一側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地沖了過來,高總管眼尖,忙迎了過去,兩人交涉了幾句後,高總管臉耍得黑了。
躊躇再三,高總管還是決定冒死前去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