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炎熱天氣,燈火通明的前院內,卻滿滿的彌散著冷寒的肅殺氣息,他們各自挾持著彼此的軟肋,就那麼互不相讓的僵持著,此時比的不是誰的武功高,而是在比誰心中的牽絆少,誰夠冷靜、夠冷漠。
夜風緩緩吹拂,在碧舞郁的臉側無痕飄動,卷起她烏黑發絲,飛舞蹁躚。
一抹冰寒的不羈笑容,在她殷紅的唇邊如蘭綻放,是冷蔑,是嘲弄,是平靜。
然而,就在碧舞郁暗自慶幸孟春果然真的很在乎這個被她挾持的小倌,並思量著怎樣才能在不傷害淳于雲霏的情況下將孟春一擊斃命時,那個一直沉著冷靜、如春風般溫潤的男子淡淡的啟口道︰「你走吧,不必如此為我…」
那聲音清爽悅耳,語調靜若止水,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魔力。
「走?哈哈,哪那麼容易說走就走?哼!」
風聲鶴唳,耳廓微動間,前院的門外突然又出現了一匹人馬,說話的人正是走在前面的那個粗壯女子,她是吳語。
他們突兀的出現,讓前院的人又開始了交頭接耳,也讓本以為成竹在胸的碧舞郁猛然一愣,來不及回答淳于雲霏的話,她幽冷的眸光已經全然的凝聚在吳語的方向,因為她身後有一個男子,一個披頭散發、滿身傷痕的俊美男子…
呼吸一滯,碧舞郁的手指下意識的收緊,在听到那小倌痛苦的低哽聲時,她才恍然驚醒。
「夜幽蘭,沒想到吧,你以為你那點小聰明可以迷惑所有人嗎?如今夜薔薇就在我的手上,你作為他的娘子應該分得清主次,明白該把‘聖玉令’交給誰吧。」陰鶩的聲音從吳語臃腫的身體里發出,帶著洪亮的頻率飄蕩在夜晚的空氣中,冷寂至極。
而此時的碧舞郁根本沒有听進去吳語到底說了什麼,她就是那樣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臉色蒼白,身體明明受過酷刑還依舊咬牙硬撐著的俊美男子,那個喜歡不停的喊她娘子、喜歡磨蹭她掌心的妖異男子…
他此時正被兩個強壯的護衛架在中間,眸光迷離朦朧,一縷鮮紅的血液正從他干澀的唇角溢出,左側的臉頰上也有了一道傷痕,那傷痕上的血跡已然凝固,將他蒼白的肌膚映襯的更加冰清如玉。
鈍痛踫撞著心頭,蝕骨焚心。
碧舞郁忽然發現吳語說的很對,她竟然愚蠢的認為自己那點小聰明可以迷惑所有人,卻未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原來這個表面看上去荒.婬無恥的吳語,竟然早就看出了她導演的那場戲,卻是不聲不語的直接對夜薔薇下了手。
夜薔薇身上之前的傷口本就沒有完全痊愈,再加上吳語定然是派人半路圍攻他,那麼饒是他武功再精湛,也是無法憑一己之力去抗衡人家的軍隊呀!
吳語雙手背負在身後,慢悠悠的啟口道︰「沒想到這個玩世不恭的野小子還是個痴情的主,即不肯自行交出‘聖玉令’,又一口咬定不在你這。呵呵,所以無奈之下,我只能給他用了點小刑,又灌點春.藥,可是這家伙寧願咬舌抑制情.欲,也不肯踫其他女子一下,難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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