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的清魅淡香涌動著空氣,白衣銀紗飄渺翩然,雪玉之姿的男子從氤氳霧氣中穿梭而來,宛若天神臨塵。
頃刻之間,他修長俊挺的身形已在絕美女子身前站定,燭火投映的黑影將她略顯嬌小的身軀籠罩包裹。
冰潤的手指緩緩探出,白皙而秀美,銀紗順勢流瀉而下,籠罩在他的手心,那肌膚便仿若透明,找不到一點瑕疵。
碧雪翩悠然的握住碧舞郁的手,將那朵快要被她蹂躪成為花瓣泥的紫色玫瑰從她手中救出,繼而優雅的送到鼻端,啟口如蘭,「只在有事的時候才來找我嗎?」
他的聲音清渺淡雅,不咸不淡、不冷不熱,听不出到底是在嗔怪還是在自嘲,亦或是在幽嘆。
女子呆滯的眸光猶如定格,和身體一樣靜靜的一動不動,任由男子奪走了她手里的玫瑰花。
男子如瀑的發絲墨黑瑩亮,還彌漫著花瓣的清香,將他美如冠玉的絕俊容顏和珍珠般瑩澤白皙的頸部襯托的更加如詩似畫。
此時他的臉上仿佛沒有了一貫的矜貴和冷漠,倒是有些凡人的氣息了,不再像個沒有情緒的玉雕,這樣的他,她幾乎已經三年不曾見過了。
「我…其實…」潔白的貝齒咬著粉潤下唇,碧舞郁使勁的垂下首,不敢在傻愣愣的看著他,並無措的攪動著手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碧雪翩似乎說的沒錯,她只有在發生了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後才會來找他,而平時兩個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不,應該說像冤家一樣。
其實她現在終于明白碧雪翩之前為什麼會追殺淳于雲霏了,因為碧雪翩那時定然是知道了淳于雲霏的身份,因為北雲與東雨一向都是不友不敵,又是臨國,北雲的商隊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被乖乖打劫,這一切異象都有可能說明一向兵力強悍的北雲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而淳于雲霏又是北雲的皇子,那麼正常情況下,誰在第一感覺下都會認為淳于雲霏的出現和接近都是有著什麼目的的,所以碧雪翩才會使出那樣的手段來刺殺淳于雲霏。
可碧舞郁知道淳于雲霏並不是北雲的細作或是內奸,他甚至是厭惡那個曾經沒有給他帶來過一絲快樂的國家,而且她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淳于雲霏對她的愛慕和眷戀都是真真切切的,更何況她碧舞郁只是東雨國一個江湖中人而已,又有什麼值得別國奸細接近的呢。
她支支吾吾的吐著單音,說不出完整的語句,只覺得無盡的清香繞得她頭暈目眩,也不知這香味是屬于碧雪翩還是屬于那朵紫色的玫瑰花。
「我是你的什麼人?」絕俊男子依舊輕嗅著花瓣,聲音竟然還彌漫著淡淡的溫潤和柔情。
「啊?」碧舞郁終于茫然的抬起頭,茫然的眨動著一雙瀲灩秋瞳,黝黑的瞳仁中跳躍著昏黃的燭火和一抹清絕的雪玉身影,晶亮而靈動。
對于碧雪翩今晚屢次出現的跳躍性話語,她此時那迷迷糊糊的腦袋實在是不夠用了,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維。
再次抿了抿唇瓣,她忽然嬌憨一笑,「呵呵,你不是在說腦筋急轉彎吧,碧雪翩當然是…我的夫君了…」她說的是碧雪翩而不是你,因為他既是碧雪翩又是納蘭雪翩,所以她必須闡明碧雪翩才是她的夫君。
她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就怕是碧雪翩在說什麼暗藏玄機的話考驗她,所以很擔心說錯答案,而且她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連名帶姓的稱呼他,不知道會不會被一掌拍飛。
「這花可是送與我的?」性.感的薄唇未見啟動,聲音已飄出,夢幻而迷離。
碧舞郁呆楞的看著他的唇角,如果不是她眼力真的很好,幾乎險些錯過他那幾不經察的淺笑。
他的完美絕倫,她已不知該怎麼形容了,那一閃而過的淺笑就可以讓華美的月光和璀璨的星光黯然失色,眸光也剎那間被他唇角那淺到不能再淺的弧度點亮,沉醉。
其實她不是沒看過碧雪翩的微笑,當初在廣原寺的時候,她就看過他猶如春風般的雍容笑顏。
可是,縱然那時候他笑容的痕跡很明顯,而且一直保持著那樣高雅矜貴的笑容,可是那些只能稱作是一種表情的笑容,遠不及現在這剎那間笑容的萬分之一,因為剛剛他的笑容中有心情、有情緒、有靈魂。
「…是…是的。」縱然已經艱難的移開了眸光,可那早已沒有了正常頻率的心跳卻已經淪陷在他今晚突然給予的縷縷鮮活氣息中。
這朵紫色玫瑰花是在納蘭丞相府後花園采摘的,其實當時她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覺得這花所洋溢的張揚香味很像夜薔薇鮮活的性子,但這神秘的紫色又很像碧雪翩身上的氣韻,所以她並沒有想過要把這花送給誰,只是單純的喜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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