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縣縣城之,雪與血混雜在一起。冰冷的積雪之上,灑落鮮紅的鮮血,騰出陣陣熱氣。士兵們奔跑而過,踩出一個印記。寇一郎與龐勇,各領本部人馬四下沖殺。
城外,司徒雄看著大軍已經沖殺上了城頭,城門也已打開。高聲下令,全軍出擊。
大軍喊殺著,直奔城門,朝著保縣沖殺而來。
保縣的守將,看在眼,知道大勢已去,便下令撤兵突圍。然而,在外面,寇一郎已經埋伏好了兩萬人馬。身穿羊皮棉襖的西梁軍,伏在雪地之,忍受著嚴寒,靜靜地等待著。
當守軍沖出來,接近的一剎那,從地面之陡然躍出無數的西梁士兵,高聲吶喊著沖殺過來。
早已經沒有戰心的保縣守軍,徹底慌亂了。
保縣城池,地處燕山山脈的崖谷之,兩旁有大山阻隔,可行的路,唯有如此一條。現在,將後路堵住,守軍已經無法退出。守將看在眼,面色凝重起來,對著士兵喊道︰「兄弟們,殺出去,還有一條活路,留在此地,唯有一死。想活命的,跟我沖……」
在守將的喊聲落下,燕國早已經沒有了戰心的士兵,明顯重燃斗志。
保縣此刻,已經是火光通明。一切都照亮起來,寇一郎將如此一幕,看在眼,面色微微一變。他率領的這五萬人,都是前線大營的精銳。莫小川對于他此次寄予厚望。他也知曉,莫小川愛惜兵卒,因此,並不想讓士兵打無畏之仗而犧牲。
此間,司徒雄已經率領大軍進入城。
寇一郎叫過手下一將領,交代他,盡量將那些敵軍招降。然而,寇一郎還是低估了燕國的這些守軍。他們常年守在邊關,戰力並不低,並非是易州和涿州那些士兵可比。
寇一郎派出的將領,還沒來得及說話,雙方便戰在了一處,形成膠著狀態。如此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讓他說話的機會了。
寇一郎看在眼,緩緩搖頭。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勸降的時候了,若是再耽誤下去,自己這邊的人,損失會更大。此時,司徒雄也來到了近前,先命人將龐勇帶下去包扎傷口,隨後便徑直來到寇一郎的身旁,道︰「寇將軍,這邊的情況如何?」
寇一郎回頭瞅了司徒雄一眼,抱了抱拳,道︰「司徒將軍,可否借你三萬騎兵一用?」
司徒雄先是微微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寇一郎會在這個時候借兵。不過,他的猶豫,也僅僅只是輕微一閃而逝,隨即,便點頭,道︰「這個自然沒有問題。我們同屬王爺帳下,都是新軍大營的兄弟,還說什麼借與不借。我馬上點兵給你……」說罷,司徒雄轉頭傳令,沒過多久,三萬騎兵便集結在了一處。
寇一郎看在眼,微微點頭,對司徒雄倒是又高看了幾分。沒想到,司徒雄練出的兵,行動居然如此迅速,而且,絲毫不見雜亂。可見,司徒雄在這方面也是下足了工夫的。以前,倒是有些小看此人了。
寇一郎心如此想著,面上卻沒有變化,對著司徒雄抱了抱拳,便傳令讓前方攔截的士兵讓開了道路。
命令傳下,寇一郎手下的將士開始後撤,然後兩旁分開。果然,如同所想,有了生路的燕國士兵,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悍勇,開始奪路而逃。不再與西梁軍糾纏。
寇一郎這邊翻身上馬,看了司徒雄一眼,重重地點頭,道了一聲謝,隨後,靜靜地等著。直到雙方的士兵完全地月兌離開來。他這才猛地一聲令下,三萬騎兵,朝著燕軍沖去。
司徒雄此刻,已經躲在了一旁,與司徒琳兒站在一起。看著寇一郎如此,司徒雄疑惑,道︰「寇一郎這是想要送我一件大功嗎?他的人,完全可以滅掉這股燕軍。為何,還要借我的人?」
司徒琳兒卻十分贊賞地望著寇一郎,低聲道︰「寇將軍這是在心疼自己的士卒。雖說,他所帶的都是精銳,想要消滅燕國這支潰軍沒有問題。但是,大哥應該也看了出來。燕軍現在為了逃命,已經在抵死相拼了。即便勝了,也只會慘勝。這樣的勝利,應該不是王爺想要的,亦不是寇將軍想要的。所以,他干脆放行,如此,燕軍兵無戰心,只顧著逃命。便好對付多了……」
司徒雄蹙眉,道︰「但是,如此一來。怕是,會有漏網之魚。」
司徒琳兒道︰「此地道路並不寬廣。燕軍逃離的路,也只有這麼一條。他們現在陣型已亂,只顧著逃命。三萬騎兵去追殺兩萬多潰軍,還拿不下嗎?」
司徒雄微微點頭,思索了一會兒,道︰「這寇一郎的本事比我強。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制定出了如此戰術。難怪王爺如此器重大……」
司徒琳兒笑了笑,望向自己的大哥,道︰「寇將軍有大將之風。便是獨自統兵在外,也可隨機應變。而且,他為人慎重,又愛惜兵卒。因此,有些事,王爺是放心交給他的。不過,大哥也莫要妄自菲薄。大哥性格直率,也會練兵,切性溫和,可以听得進去別人的意見,最適合率領援軍。所以,王爺才將這十幾萬大軍交給大哥來帶。王爺用人,是適才而用,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地方。因此,大哥也莫要多想了。」
司徒雄听到司徒琳兒的開導,心似乎好受了不少,嘿嘿一笑,道︰「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說我性溫和的。」說罷,舉目朝著前方往去。
前方,寇一郎帶著三萬騎兵已經追上了燕軍,騎兵從後掩殺,又是這種兩邊峽谷,間平坦大道的地形。雙方的傷亡比例著想,燕國的兩萬守軍,被刀砍馬踏,此刻,只能听到陣陣的慘叫之聲,抵抗之力,卻是微乎其微了……
在寇一郎的戰術合理運用之下,新軍大營這不算精銳的三萬騎兵,卻屠殺著燕國保縣的精銳守軍。這一仗,足以讓寇一郎在原揚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