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將一切都吩咐了下去,顧明從書房出來之後,莫小川的人便全部動員起來,上京城之中,頓時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那些小勢力全部都警覺地安分了起來。
面對,齊心堂和林風手下的斥候隊,小勢力根本就不堪一擊。
但是,這樣緊密地嚴查,一時之間,卻還是沒有消息。
時間還在過著,莫小川每日依舊在上朝,莫智淵的傷勢已經好多了,可是,他似乎清閑上了癮,除了沒有完全放權,對于莫小川上朝之事,一切都听之任之。
只是,對于這種別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好事,莫小川卻顯得有些不情願。盈盈和莫政的失蹤,讓他心煩意亂,便是那連靈與他也是有過一段露水情的。
以前,她在劍宗倒也罷了,現在被人劫持,莫小川卻是不能不管不顧。
一連幾日過去,盈盈和莫政母子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只有一些消息片段,證明著,他們最後幾次消失的地方,好似,著實是朝著上京城而來的,莫小川的判斷,至少在目前來說,是沒有錯的。
這件事暫時沒有眉目,但是,另外一件事,卻引起了上京,乃至整個西梁的注意,那便是,柳敬亭被游街示眾。一輛高大的囚車之中,柳敬亭的身子半仰著蜷縮在囚車之中,左臂被包裹著,還有血跡流出,顯然是受了重傷。
他披頭散發,一身邋遢的模樣,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威風。
莫小川這個時候,也退朝出來,遠遠地望著柳敬亭,目光不由得的一凝,因為,他分明發現,柳敬亭已經死了。這讓他的心中不由得一怔,同時,他也注意到,在人群之中,有不少人蠢蠢欲動,看到這里,莫小川不禁是搖頭,莫智淵這手段著實是高明,用一個死人,不單可以引出獵鷹堂中人,還能震懾他人,此舉可謂是一箭雙雕了。
柳敬亭若是活著,他或許還有些想法,現在,柳敬亭已經死了,莫小川便再沒有了興致,柳敬亭也算是英雄一世,只可惜,萬年踏錯一步,便落得如此下場,莫小川不禁唏噓,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就在他轉頭的瞬間,那邊獵鷹堂的一些人,已經沖了出來,朝著囚車而去,隱藏在人群中的神衛隊,也同時行動了。莫小川並沒有去關注這些,因為,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便是證明較量,獵鷹堂也不可能是神衛隊的對手,何況,一個早有準備,一個措不及防。螳螂和黃雀的輸贏,自然沒有懸念。
果然,一陣打斗聲之後,囚車順利地轉過了街角,圍觀的百姓,有的人感嘆柳敬亭做相國這麼多年來,替西梁做出的貢獻,對于柳家的沒落有些不忍。
有得卻是將柳敬亭罵的狗血噴頭,各種石塊爛菜招呼著,將囚車丟的不成模樣。
柳敬亭的淒慘,莫小川不忍多看,但是,莫智淵卻似乎很是享受,雖然,他並未親自前去,不過,每隔不久,便會有人前來向他稟報近況。
對于這種結果,莫智淵很是滿意。
臉上也不由得泛起了笑容,不過,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若是能夠抓了活口,怕是,他的功力,又會更近一步吧。不過,如今的這個結果,倒也在他的控制之中。
神衛隊之中,等級森嚴,除了神衛、天衛、聖衛,這些特殊的存在之外,還有地衛和暗衛。其中,神衛只有兩人,便是這段時間,經常跟在莫智淵身後的兩名老者。
天衛,每一個都是天道高手,不過,他們的數量也是極少的,至于聖衛,乃是莫智淵暗中尋訪而來,又經過二十多年的培養,逐步淘汰選出來的,這些人的武力和天賦都很高,但統帥下屬的能力卻差一些,所有,他們被單獨編了出來。
至于地衛,便是從聖衛中挑選出來的,他們的武功與聖衛相差無幾,甚至,還略有不如,不過,這些人卻均有統帥之才,因此,暗衛,便由他們統領。
鬼熙,便是一名地衛,當初與莫小川交手的時候,他所率領的那五十多名神衛隊成員,便是暗衛了。暗衛之中,還有一些詳細的劃分,但這些均是地衛負責,莫智淵對此倒是不關心。
這個時候,兩名神衛跟在他的身旁,莫智淵坐了下來,對著他們緩聲問道︰「小川最近的表現,你們怎麼看?」
兩名神衛微微一愣,莫智淵以前是從不會問他們這些問題的,這突然問起,倒是讓他們有些不知怎麼回答了,兩人互視一眼,其中一名神衛上前一步,道︰「陛下,按照規矩,我等是不該妄議皇族中人的,不過,陛下問起,老朽便說一說,晨王爺天縱奇才,無論是兵法還是武道,都是老朽生平僅見,不過,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他的心性略顯不夠沉穩,而且,為人太過重情,卻又恃才傲物,不將朝中眾人放在眼中,觀這天下,除了陛下與太後之外,怕是無人能夠降得住晨王爺,就拿此次柳敬亭之事來說,晨王爺便有些太過傲慢,若是長久如此的話,怕是,會多樹敵人,未必是見好事……」
這名神衛說罷,小心地觀察著莫智淵的神色變化,眼見莫智淵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露出什麼不滿的神情,這才放下心來。
莫智淵听他說吧,面上泛起一絲微笑,似乎,對于那句,只有他和太後能降住莫小川很是滿意,輕輕搖頭,道︰「你們不懂這些,朕自有安排。至于前幾日之事,朕倒是覺得沒什麼,身為莫氏男兒,豈能被人嚇住,敬畏之心是該有的,但也要看面對誰。朕的佷子,也唯有朕可以教訓,若是被其他人教訓了,朕倒是要輕看他了。」
隨著聲音,莫智淵後面的話,說的異常緩慢,但卻越發有力,落在兩名神衛眼中,讓他們均是露出詫然之色,齊身推後一步,高聲回道︰「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