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榮耀 第二卷 稱雄江南 第三百零三章 南掌

作者 ︰ 曾鄫

…繃歷十四只正月二十日。在資政院里。相李善長正以一口多位資政大夫言︰「南掌。即稱瀾滄國,前唐大中年間立國,其先主法昂王于數年前吞並萬象、川擴、佔巴塞等小國,疆域東接我安南,南至真臘與佔城,西連遢羅,北通我雲南,自持兵盛,屢犯安南。燒殺搶掠,傷我軍民,更有甚趁我大明討伐安曼,肆意侵擾雲南,兵亂邊境。而今其如臥榻之敵,心月復之患。此敵患不除,雲南難安,安南難定。故而內閣呈意,請資政院議決。大明向南掌宣戰!」

李善長聲音慷慨激昂,他在資政院當了幾年金紫光祿資政大夫,類似于另一個世界的上院議長或人大委員長,經常在這里講話,所以這資政院等于他的主場。而且李善長當了十幾年國相,身上早就養出一種威勢,所以今天揮得相當出色,這讓李善長自己很滿意。

李善長掃了一眼在座的資政大夫,在座的近一半都是與淮西系有關聯,可以說而今的資政院聲音最響亮就是以李善長為的資政院。當初劉浩然提名李善長為先組閣的提議在資政院通過時,熱烈的掌聲響了足足近一刻鐘。

造成這種局面與資政院資政大夫產生條件有關系。在《資政院法》基礎上修訂的《明歷十三年資政行職律》做出新規定。但凡授爵者一律有資政大夫的資格,只是這相當于「大人常務委員」的榮祿資政大夫和「人大委員長和料委員長。的金紫光祿大夫和銀紫光祿大夫需要由皇帝陛下任命。而大明分為親王一般就只是稱之旺、郡王一般稱之為「王,一字之差便有了兩級區別、公、侯、伯、子、男和一個很特殊的勛爵。

而獲得封爵最好的機會自然是軍功,尤其是在這開國立朝之際,所以集中大量開國重臣的淮西系自然也擁有了大量有爵位的親貴。此外也有不少因為治政、治學、科研等方面立功封爵的新貴,如一些文臣和格物、弘文、國史三院的重量級院士、各大學著名教授,其中甚至有原本只是一個工匠,卻因為科研明而封爵的,如封子爵的趙營戶和杜重六就是其中的代表。

二十年下來,這個數字是無比龐大的,據明歷十三年的統計,大明封爵者達到了六百七十五人,也就是說資政大夫也有六百七十五人,而且這個數量在老一代封爵者開始大批老死前還會增加。

但是這些人有的因為職位在身分在各地,有的年老體邁回鄉養老,有的如院士教授對資政根本不感興趣,少有參加,面對這種情況,《明歷十三年資政行職律》還是繼續沿用《資政院法復,不過做出了一些修改,滿三十人可開會議事改為需滿一百,滿一百人可三讀立法改為需滿三百,這是由于資政大夫人數大大增多了,還是那麼點人為基數就不大好看了。今天是要通過宣戰這種重大國事,因此等同于立法,需滿三百人。

李善長掃視完整個會場,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後。資政院最尊榮位置上的劉浩然,現劉浩然正在出神,不知想些什麼。

李善長心里嘆了一口氣,他現在越難以輕易琢磨這位老主上的心思了。尤其是大明王朝越鞏固和穩定的情況下,開國重臣集團已經沒有辦法與皇帝陛下像以前那麼融洽了,已經開始陷入一種利益隱隱相爭的局面。李善長知道,自己這次能夠復任相,重新執掌國政,這是與當前的局勢有關。

皇帝陛下籌劃多年,借著六一一事件開始對理學勢力進行大清除,甚至對儒學一系也動手了。

在這種情況不明,可能產生動蕩的情況,皇帝陛下自然希望借助淮西集團的力量來一起穩定大明的證局。

而這種聯手也正合淮西系的利益。誰西系除了出身草莽的武將,就是雜家出身的文人,武將自然與儒學沒有什麼瓜葛,淮西文人雖然也是讀儒學聖賢書出身,但是卻不為正統的儒學所容,尤其是自持正統中還正統的理學,更是看不起這些「不學無術」的淮西文人。因此,淮西文人要想持掌國政,最大的對手自然是理學和儒學背景的文人集團。此前中樞和資政院里,淮西系和江南學派、江西學派、北方學派沒少明爭暗斗,現在江南學派已經倒下去了,可是依然還有江西學派、北方學派和眾多的儒生,這時。皇帝陛下需要淮西系挺身而出,繼續為他當急先鋒,而淮西系也希望趁著機會將儒生派系打壓下去,擴大自己的勢力。

但是李善長卻知道自己派系的隱患和苦衷,後繼無人。原本他對胡惟庸寄予厚望,可是此人太不自愛,又運氣不好,好容易躲過李存義案件的牽連,卻想不到在于孝杰事件中被江南學派與江西學派、北方學派給弄下去了。下去容易。上來就難了。但是李善長與馮國用等淮西派宿老商議之後,還是決定借著這一任組閣的機會把胡惟庸再給弄上來。

李善長也知道擢升扶植胡惟庸風險極高,但是卻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淮西系當前能夠推出來的人物就只有他了。原本太平派算是淮西系的一個。分支,可是這支以國試政考三甲和翰林院這樣的天子門子為基礎聯合永嘉學派等江淅工商業勢力的生力軍在皇帝陛下的扶植下已經分立門庭獨立出去了。而且經過皇帝陛下的燻陶和教,他們與淮西系比較保守的執政理念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更不可能走到一塊。還有甚者,經過皇帝陛下的牽針引線,太平派又和淮西系另兩支分支合肥系、巢湖系連再在一起了。而傅友德為代表的附屬淮西系,但是立場比

好的童子營系、學院系,太平派現在暗蘊的實力已經不輸于誰西系了。只要加以時日,讓王侍堯、葉涂溫這些太平系領軍人物歷練出來,獲得足夠的資歷,太平系毫無疑問將取代淮西系,成為大明第一派系。

不過讓李善長有所安慰的是,與主上二十幾年的交往,他深知皇帝陛下不會放任朝中任何一系獨大,當太平系展到一定程度時,可以預料皇帝陛下肯定會將太平系分拆開,當年太平系不就是這樣從淮西系分出來的嗎?

資政院里一片寂靜,一旁的馮國用看到李善長神情恍惚,造成了冷場,連忙咳嗽一聲,喚醒了李善長。

李善長連忙定了定神。對眾多資政大夫言道︰「請諸位資政大夫審議內閣對南掌宣戰提議然後將會場主導權交給坐在第二高的主席台上的馮國用,自己坐回到椅子上。這是資政院專門為內閣成員準備的地方,孤零零單獨一處。因為在審議提案時資政大夫按照例需耍諾問,了解內閣提案的原因。可能產生的影響等等,還要進行辯論,再根據這些情況進行表決。

馮國用咳「出萬沼切合作卻是沒有問題,李善長、馮國用等人叉都滅朋川八,知道到什麼程度便適可而止。但是劉浩然已經在心里給自己提了個醒,自己雖然是皇帝,但是你不能保證每一個臣子和每一個利益集團都無條件忠于自己,當利益相符時。忠誠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利益相沖突時,忠誠就需要值得斟酌了。從這個方面來說,劉浩然知道自己任重而道遠,別的不說,至少要為劉家子孫後代著想,不能讓他們在這種利益集團沖突中被犧牲。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與這些集團派系的利益相沖突,不攬權、不涉及派系之爭,你們在下面誰爭贏了,遞上來交給我蓋個章就行了。自己為劉家皇室掙下一筆巨大的財富,可以說是大明最富之家族,而且這些財富與大明工商界、各派利益以一種互利互惠的方式緊密地聯系在一起,隨著大明的展在迅增加,因此沒有必要去為了某些財富利益去跟別人去爭,等著收利息都夠皇室吃上百輩子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劉浩然現在要考慮的,他現在必須先將內閣這份請立太子的奏章應付過去,如果直接拒絕,淮西系可能會認為劉煥琰沒有被立為太子是因為其母集不夠尊崇,因此有可能將矛頭指向皇後。只要把皇後薛如雲拉下馬。就算不冊立耿氏為皇後,幾位皇子就處在同一了,那麼一切都好說了。

怎麼答復內閣呢?劉浩然心中糾結和盤算不已,在他出神的時候,丁德興對徐達的樓問結束了。接著是其他資政大夫的諾問。重要和關鍵的問題都已經問過了。其他資政大夫的問題都是不痛不癢。

待到諾問完畢,馮國用便宣布進行三讀程序,也就走進行辯論的階段。先丁德興起身。代表軍事科已經統一的意見對內閣向南掌宣戰案表示同意,這也就意味著宣戰案已經通過一讀程序。

接著度支賦稅科的召集人楊思義起身表了不同意見,主要是針對南掌戰事的預算和收益提出的質疑,因為南掌叢里密布,悶濕炎熱,又民風彪悍,明軍對南掌用兵,投放太少怕影響戰果,投放太多又耗費巨大。楊思義還擔心萬一南掌軍民利用地理優勢,將明軍拖入曠日持久的「游擊戰」那耗費就不是一般大了。從另一方面,南掌除了產稻米和木材,沒有什麼特產。明軍對其用兵,恐怕收益遠遠填不上作戰的軍費。現在明軍已經進入熱兵器時代,打得就是錢,楊思義不得不慎重考慮。

楊思義是大明第一任戶部尚書、計部尚書,現在除了擔任榮祿資政大夫,還是南京大學度支系教授、弘文院賦稅度支研究所院士,德高望重,又是江西學派的領軍人物,所以說出的質疑很有分量。眾人不由開始小聲議論。

馮國用拍了拍唯獨他有的驚案木,讓會場恢復平靜,然後示意徐達回答質疑。現在雖然已經過了諾問階段,但是做為內閣一員的徐達有責任為資政大夫解答疑問。

徐達先從南掌的的理位置進行解答,他指出,南掌的位置太重要了,它可以直接影響到安南、雲南,輻射廣西和安曼。安南是大明滅了越陳後建立的,大將湯和在那里坐鎮了好幾年,確實費了一番功夫才安定下來;雲南則是民族眾多,地方土司強勢,大明好容易借刀殺人將他們解決了,但是遺留的隱患不萬一南掌對安南和雲南的敵對勢力進行扶植,很容易又升起巨大波瀾,而且很容易蔓及到才佔據的安曼和月復地廣西。所以說,現在南掌是大明南疆的一處隱患,不管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必須解決掉。

徐達接著言明,明軍在安南、呂宋、雲南、安曼、海峽等地作戰多年,已經有豐富的雨林作戰經驗,也建立起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對策體系,而南掌則是剛剛吞並幾個小國建立起來的,開國立朝的法昂王在立國沒有多久就卷入到對安南戰事中,後來又與真臘、遢羅生幾次戰事,消耗了不少實力,使的被壓制的地方勢力開始抬頭。而現任國王桑森泰王才二十來歲,正在與地方勢力和敵對勢力做斗爭,鞏固王權,這些對于大明都非常有利。至于對付游擊戰,明軍在安南、安曼等地已經獲得了非常有效的應對手段。

徐達的回答獲得了一片掌聲,連楊思義也連連點頭,看來他對徐達的回答也非常滿意。

再經過幾次無關緊要的辯論,資政院同意對宣戰案進行最後表決,也就是意味著通過了二讀。沒有怎麼最後總結言,程序直接進入到三讀表決。淮西系在資政院原本就佔據近半票數,再加上贊同宣戰的太平備,不用一讀、二讀直接三讀都可以通過,只是程序如此,必須這麼走一遭,否則會被反對的資政大夫斥之為無效,而皇帝陛下也不會批準的。

二百六十七位資政大夫舉手同意,看來除了淮西系、太平系,江西系和北方系也有部分資政大夫投票同意了;五十一位資政大夫舉手反對,他們多是江西系和北方系,反對的原因他們剛才也說了,去年夏天長江流域生了一次大水災。兩湖、江西受災最嚴重;秋天山東、河北又生了一次蝗災,損失不他們希望內閣推遲對南掌作戰,以免浩大的軍費開支影響到今年對這些地區的災後重建投入。雖然李善長代表內閣已經說明,今年內閣年度度支已經預留出足夠的錢幫助這幾省恢復生產和預防洪蟲災害。但是看來這些資政大夫對李善長的解釋並不接受。畢竟兩湖、江西是江西派的根基,河北、山東是北方派的根基,在這些資政大夫心中冉有重要的個置。

不過贊同的過與會的一半人數,提案被通過,馮國用當即宣布資政院審議內閣對南掌宣戰案通過,然後在提案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也請一直端坐無語的劉基簽字,而丁德興、楊思義、陶安、繆大亨等榮祿資政大夫也在上面簽字。榮祿資政大夫倒不用全部簽字,只要滿了五人即可,代表著他們認證了這份提案是合法通過的。接著馮國用又隨機找了五位投了贊同票的資政大夫簽字,然後呈遞給也一直默言無語的劉浩然跟前。

劉浩然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再從身邊的國務秘書楊益言接過「大明皇帝行墮」的印奎蓋上,于是對南掌宣戰提案算是正式生效了。至于接過提奉的李善長怎麼去打,派誰去打,調多少兵去打,就不在資政大夫們考慮的範圍之內。只要你戰事不利。曠日持久,屆時資政院彈劾你內閣就走了。至于花多少錢,由于專門管錢的奉議院還沒有成立,資政院也無權去問。因此空出的窟窿你內閣自己去填,只是你誤了其它政事,資政院就照彈不誤。狐一洲。然後大聲言道!「根據程序,開始可有資政犬夫公門。

這時,丁德興站起身來開口說話了。根據《明歷十三年資政行職律》的規定,資政院議政有分門別類的制度,不再是連一般的度支稅收原理都不懂的老夫子,扛著所謂大義的旗號就敢跟你爭辯大明對關稅律法的修訂,那簡直就是雞跟鴨講,扯皮勝過議事。現在資政院一般分為軍事科、度支賦稅科、運轉科、戶政科、工商科、農牧科等十余科,你覺得自己在某一方面擅長就申請加入某一科,且只能加入一科,要想轉科,必須滿一年之後。當然。這種加入某一科是自願的,你可以不加入,而且如果你不怕丟人也可以加入你不擅長的某一科,因為在分科討論時,你要是說的話太幼稚太不專業了會被人恥笑的,到了這個地位的人,哪個不是面子重要。

而每一科都有帶頭的召集人,升任樞密院知院,但是只有虛位已主,實權的丁德興自然是軍事件的召集人,而軍事科就是專門負責宣戰、軍事相關立法等方面預讀和前期討論的。

丁德興畢竟是帶過兵打過大仗的名將,問出的問題非常專業,而坐在那里回答問題的內閣成員,都指揮使徐達也是應答如流,從兩年前都指揮司就會同6軍指揮司一起制定推演對南掌作戰的計自然準備充分。

劉浩然被丁德興和徐達的對話驚醒了,他定神看了一眼,也不放在心上。這次對南掌作戰計劃,丁德興還參與過制定和推演,雖然現在他站在另外一個角度來諾問作戰計劃,就有點「作秀」給那些不懂軍事的資政大夫看的嫌疑。再說了,在這種場合,丁德興也不可能問得非常詳細,使得作戰計劃細節被泄露出來,就算其他「不懂事」的資政大夫提出這些「不專業」的問題。徐達也會以軍事機密為由拒絕掉。

劉浩然挪了挪坐得有點麻木的,不一會又轉回到自己的思緒上來。他不擔心南掌戰事和該宣戰提案是否能在資政院通過,他一直在想著內閣上午時提交請立太子的奏章。

舊太子請辭,被封為安王,那麼大明儲君之個就虛在那里了,自然會吸引眾人去關注。但是大家在沒有模清皇帝陛下底細之前都不敢輕言。江南學派就是被皇帝陛下用太子給結結實實坑了一把,誰敢保證這位「膽大包天」與前朝歷代帝王截然不同的皇帝陛下不會還在太子這件事上設坑?教啊教!

但是深知劉浩然性格的李善長和馮國用卻知道皇帝陛下不會再設坑了,他都已經四十多歲了,雖然還當春秋,但是也需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來培養儲君,使得自己的國策能夠被順利和無誤地延續下去,再玩火,後果很嚴重。

于是,李善長就主持召開了內閣會議,通過了呈請皇帝陛下立太子儲君的奏章。按照淮西系的想法,皇貴妃秦羅的兩位皇子被冊立為太子的可能性極胡蜜兒、賈繡兒的皇子不用考慮,皇後的第二位皇子雖然機會很大。但是六一一事件沒過去多久,安王還因此丟掉了太子之位,受此牽連,皇子劉煥翼應該不會被考慮。

那麼剩下機會最大的則是有淮西背景的皇子劉煥兩,雖然他的母親耿氏因為後宮謠言事件被貶為貴人,但是大家心里有數,耿氏是後宮謠言事件幕後主使者江南學派陷害的受害者。這樣算來,劉煥稍是「根正苗紅眾望所歸」了。而且李善長和馮國用還推測,皇帝陛下必定是希望下一代皇帝繼續推行他的國策,而且可以預見在這種推行過程依然會遇到不小的阻力。那麼就需要給太子找一伙有力的助援。淮西系實力不俗,可以考慮。幾經衡量,李善長、馮國用覺得雖然有誰西系佔據擁戴之功可能尾大不掉的弊端,但是總得來說劉煥琰當太子還是利大于弊。

劉浩然接到這份奏章,沒思量多久便怠識到淮西系此番舉動與陳耀的那部棋有關聯。盡管李善長、馮國用參與了針對江南學派的部分過程,但是劉浩然考慮到他們身後的那個龐大的淮西集團,怕他們趁機在其中煽風點火,把事態擴大到不可控制,所以很多隱秘沒有讓兩位心月復重臣知道。

而李善長、馮國用從種種跡象看,知道皇帝陛下在設計坑江南學派,但是不知道皇帝陛下會將江南學派坑到什麼程度,為了保險起見,他們啟動了不知為何目的而埋下的陳耀這步棋,通過各種手段將陳耀與江南學派的翹胡從憲牽到一塊,再通過各種手段促使他們干出謀逆弒主的大案來。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後宮謠言事件雖然是江南學派攪出來的,但是淮西系應該在其中有手尾,要不然耿氏也不會在事後被眾人認為其實是受害人,得到了很重要的同情分。淮西系又卡在六一一事件平息,但是影響還未盡除的時刻請立太子,說不定還指望自己在對耿氏抱有愧疚的基礎上給劉煥椅加照顧和同情分。

雖然陳耀事可能會使得淮西系受到牽連,但是淮西系不怕,陳耀身負私仇,刺殺皇帝陛下完全是個人行為,淮西集團頂多承擔個失察責任,屆時交出一批人去頂罪和讓皇帝陛下杯酒釋兵權,但是相比能夠將宿敵江南學派置于死地,把親近理學的太子拉下馬來,這個代價值得。

想通這些,劉浩然不由苦笑,李善長、馮國用不愧是相處多年的心月復老臣子,而且都是算無遺策的高人。知道自己絕對是謀定而行,沒有十足把握不會去冒險,當年從定遠營「扯旗立櫃」後每次戰事自己就已經表現出這種風格,兩人早就深有體會。而且劉浩然知道,李善長、馮國用也只敢在自己這位皇帝面前使用這種陰謀詭計,要是換做歷史上的洪武帝,借他們十個膽也不敢,有點風頭就被朱重八給砍了。看來他們對自己強調以法治國、講求證據的思路和對親近之人重感情的性格已經揣摩得很透了。

劉浩然忍不住惡意地在想,李善長、馮國用等人說不定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會被刺殺,萬一自己身亡駕崩,控制著陳耀這步棋的淮西派會立即將陳耀掀出來,拿出證據向天下表明江南學派是幕後主使者,屆時憑借著淮西系強大的資源,聯合同仇敵愾的太平派、學院派,拉太子下馬,掃蕩江南學派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不定連不對付的江西學派、北方學派也一塊收拾了,這些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誰西豪杰可不會像自己這樣講證據和法治。屆時再擁戴淮西背景的劉煥椅繼位,這活就齊全了。

不過這一切劉浩然只是猜想。沒有證據他還真拿誰西派沒辦法,真要學歷史上的朱重八,江南學派那些理學名士們的尸骨都已經化成泥土了。而且劉浩然知道,現在自己和誰西系還有共同利益,雖然不會像建國打天下那樣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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