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沛林一怔,眼底閃爍的迷惑清晰的映入中意眼底。
封沛林搖搖頭,中意眼底疑惑卻更加濃重。
「中意,這匕首……你收好了。」封沛林說完,眸子深深地望著中意。下一刻,中意卻是一把扯住了他手腕。
封沛林眸中光亮驀然閃爍,他以為中意是舍不得他身陷險境去引開那些人。
卻見中意反手將匕首狠狠地抵在他胸前的蜜色肌膚上,一瞬冰涼的感覺襲來,讓他再次跌回這個血淋淋的現實中來。
「封沛林!如果你被那些人抓住了,敢說出我躲在這里!我一定割了你的舌頭喂狗!」中意狠狠開口,眼底一瞬是摻雜著冷冽笑容的煞氣。
封沛林眼神閃爍一下,不覺蕭冷開口,
「你真的沒變……但為什麼你就是……」
為什麼你就是不認得我了呢?
……
封沛林身影消失之後,中意覺得身上忽冷忽熱的。夜里山風冷寒刺骨,她身子靠在樹干上,漸漸地有些支撐不住。
肩膀的痛一抽一抽的刺激著神經,手腕在剛剛下山的時候也扭傷了,她不覺咬牙冷笑,這封沛林真是她的克星!
害她舊傷新傷疊加累加,身體的疼痛就沒斷過。
冥冥中,中意此刻並不知道。她的傷都在身上,而封沛林的,都在心底。
中意等了很長時間,迷迷糊糊中,御策清朗的聲音在耳邊輕柔響起。
「中意……醒醒!中意!」
「小中意,是我!御策……你快醒過來。」
甫一睜開眼楮,中意一瞬覺得御策眼底的光亮更加耀目,似乎是因為她的蘇醒,沉在他眼底的焦灼一瞬散去。
緊跟著身子一輕,她嬌小身軀已經被御策抱起來走到一旁的車子里。
車內開著暖風,中意身子陷在軟軟的真皮座椅上,緩緩蘇醒。
手中還緊緊握著封沛林留下的匕首,匕首藍寶石的一端輕輕地搭在她受傷的手腕上。
下一刻,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
扭傷的手腕紅腫的地方,在中意眼皮子底下竟是漸漸消腫。那肌膚紋理清晰可憐,紅紅的地方一瞬恢復到之前的白女敕細滑,露出瑩然皓腕。
本是包裹的恰到好處的紗布,竟然一下子寬松了不少,松松垮垮的套在手腕上,隨時都會月兌落下來。
中意瞪大了眼楮蹭的一下坐正了身子。眸子直直的盯著自己手腕。
就在剛才,那道藍光再次出現,在她手腕上一閃而過,剎那間,是璀璨耀目的藍色蓮花圖案,又像是一團跳躍的幽藍火焰。
但是好像只有她一個人看到了!
不管是御策還是開車的司機和保鏢,每個人臉上都沒有任何驚訝的神采。
中意抬手揉著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先前在藺家的時候,後背的傷就莫名其妙的好了,現在又是手腕的傷!靠!這麼說,她重生後刀槍不入了?
一旁的御策看到中意有些奇怪,不覺將她不安分的手拿開。
「你這只手不是扭傷了嗎?剛剛才給你包扎的,怎麼受傷也不安分!」
御策勾唇朗聲開口,眸光落在中意手腕上松松垮垮的紗布上,眼神有一瞬疑惑,抬手就要扯過中意的手腕。
中意見此,皺著眉頭飛快的抽回自己的手。
她現在還不想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未必是驚喜,說不定是驚嚇!
御策只覺得掌心一空,明亮的瞳仁有一瞬怔愣。在他看來,中意似乎很排斥他的踫觸。
目光不覺落在她受傷的肩膀上,上面的白色襯衣雖然染了鮮血,但還是看得出襯衣的牌子。
御策不覺勾唇,冷嘲一笑,
「你讓封沛林給你包扎傷口,還穿著他的衣服,卻不讓我踫你一下!藺中意!你是听了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所以故意在我面前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了,是嗎?」
御策說完冷冷的轉過臉去,盡管唇角還勾著他慣有的陽光笑容,只那眼底,已經帶著濃濃的嘲諷。
中意將手腕悄悄隱在身後,手心緊緊攥著封沛林給她的匕首。
御策別過臉去冷淡開口,「你不問問封沛林是死是活?」
中意一怔,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匕首,冷冷道,「我要是想知道的會直接打電話問。沒必要從你這里知道消息!」
中意說完,御策冷嘲一笑。
「看來這一晚上你們倆進展神速!」
「你有眼楮不會自己看!」中意指著自己肩膀的傷,狠狠地白了御策一眼,繼而閉上眼楮休息,不忘用匕首擋住自己傷愈的手腕。
御策挑眉,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回到藺家老宅後,醫生給中意包扎完肩頭的傷口後,還要給她換手腕的藥,中意堅持自己來。沒讓醫生看到已經消腫的手腕。
藺敬南來看了她一眼,對今晚的偷襲只字不提,只說讓中意好好休息。中意聰明的選擇不聞不問,乖順的點點頭。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中意從枕頭下面拿出匕首翻身下床。
她快速拆掉手腕上的紗布,定楮一看!並非她的幻覺,手腕真的好了!她試著轉動了一下,活動自如!
中意咬咬牙,一並連肩膀的紗布也拆除了,繼而遲疑著將匕首放在自己肩膀的傷口上面,明亮的眸子透過鏡子閃爍咄咄光芒。
當匕首接觸到肩膀上的傷口時,剎那!藍色蓮花從匕首頂端耀眼綻放,砰然而出,像是絢爛的禮花從她匕首頂端燦爛升起,耀眼的藍色光芒一瞬照亮整間屋子!但是邪門的是,中意從鏡子里面什麼都沒看到!
也就是說,這耀目的藍光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到!就是鏡子也反射不出來!
鐺!
中意手中匕首掉在面前的梳妝台上,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肩頭的傷痕正在一點一點的愈合。就像是時光倒流一般,從受傷恢復到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