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又在其他房間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還是一無所獲。
等她氣喘吁吁的回到客廳,突然發現匕首好端端的躺在包里。
中意急忙拿出匕首晃了晃,「金猊,你還活著?」
寶藍色的匕首沒有任何回應給她,倒是手腕上的鐲子震動了一下,似乎是在提醒中意,金猊生氣了。
中意見此,握著匕首坐在沙發上,「金猊,你能不能先出來?我們談談。昨晚事出突然,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的!」
可任憑中意說什麼,金猊始終都是匕首身,就是不肯現身跟她說話。
中意向來不擅長哄人,見金猊不搭理她,也就不繼續浪費唾沫,冷著臉將金猊放回到包里開始收拾東西。
她帶來的東西不多,不過十分鐘就收拾好了,甫一轉身,就看到圍著浴巾的金猊斜靠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她。
中意見他沒缺胳膊少腿的,不覺長舒口氣。
「你肯出來了?」她淡淡開口,看向他的眼神與之前無異。
金猊冷笑一聲,拳頭不由自主的握緊。中意走近才發現,他臉色蒼白如紙,面頰的肌膚幾乎是透明的一般,好像脆弱到輕輕一踫就會破碎。
難道真如他說的,昨夜的他,經歷了一場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折磨?
中意心頭一顫,低聲道,「金猊,昨晚的事情……」中意剛剛開口,就被金猊冷冷打斷。
「我不想提昨晚的事情。反正我對于你來說,不過是一個利用的工具。當我這個工具跟封沛林那個金礦同時遇到遇到危險的時候,你自然會選擇封沛林。我早該明白!」
金猊說完,邪肆一笑。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狠戾。
中意見此,無所謂的開口,「隨你怎麼想,我問心無愧。」
既然金猊這麼想她,她也沒必要解釋什麼。況且她本來就不是樂善好施的人。
金猊從沙發上緩緩坐起來,起身走到中意身邊。他凝視她的眼神帶著復雜的陰郁,繼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勾唇邪邪一笑,
「中意,你對我這麼不在乎,就要付出不在乎的代價!」
中意抬頭看他,眼神一瞬冷若寒霜。
「你威脅我?」她笑著開口,只那笑意卻比冰霜還要冷冽。
金猊食指在面前晃了晃,魅惑一笑,「不是。我只是告訴你,我沒那麼好的耐心,也沒那麼好的定力。」
「你到底想說什麼?」中意看向他的眼神更冷三分。
金猊冷哼了一聲,臉上笑容斂去,生硬開口,「我知道你擔心封沛林現在的處境。雖然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蘭若在暗中用意念控制封沛林,但基本也是**不離十。你現在是孤軍作戰,一旦蘭若控制了封沛林,下個目標就是你!我會幫你盡快打入異能界,讓你成為站在異能巔峰的強者。
一旦我大仇得報,你也傲視群雄,我們之間的合作也正式結束!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不好嗎?」
金猊眼神閃爍一下,語氣冰冷。
中意看著有些不尋常的金猊,並沒有馬上答應他。
「你讓我考慮一下,回去之後我再回答你。」
金猊自嘲一笑,身子又往前逼近一分。他高出中意一個頭,微微卷曲的寶藍色發絲在中意面前投下一道幽藍的光影,瞳仁深處涌動的光芒此刻變得刺目銳利。
「沒關系,你慢慢考慮。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金猊說完,身形一閃。
剎那之間幽藍光芒閃過,他已經化作匕首靜靜的躺在地上。
中意拿起匕首放進包里。只覺得掌心的匕首比平時多了一分寒氣,如同裹了一層冰霜般,陰郁冰冷。
……
下午離開酒店的時候,中意與蘭若和藺浦澤擦身而過。藺浦澤看向中意的眼神還帶著幾分不滿,蘭若卻是低頭走路,看起來似乎是認了得不到封沛林這個男人。
但就在擦身而過的時候,中意並沒有發現,蘭若趁機在她包里放了一樣東西。一個黑色的首飾盒,小小的,很不起眼。蘭若放下首飾盒後,眼底露出一抹扭曲的笑意。
中意坐上車,封沛林早早的等在里面,蕭臻在一旁品著紅酒不說話。
而御策則是單獨坐在後面的車里。
回去的時候,中意少了來時的激動和期待,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封沛林的失控就是一枚定時炸彈,而金猊的態度又像是在預示著什麼新的動作。
中意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有時候,太快得到一些財富,也就預示著同樣的困難即將擺在面前。凡事都有兩面性,她陰差陽錯的得到了元寶,緊隨而來的就是她從擁有異能開始,面臨的第一場嚴峻的考驗!也是第一場她要獨立面對的硬仗!
中意凝眉不語,放在身側的包里,金猊明明看到了蘭若放進來的東西,卻不準備提醒中意。這東西是蘭若用來控制封沛林的,他不會多管閑事!
一個小時候後到達機場,封沛林帶中意走的專屬通道,他習慣包機回去。而御策則被御金榮的專機接走。
在飛機上的時候,休息中的中意好幾次都隱隱覺得不對勁,猛的睜開眼楮,就發現封沛林匆匆移開視線。他之前明明是盯著她看,可一旦她睜開眼楮,他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看向窗外。
中意不覺輕輕轉動手腕的鐲子,心底閃過一抹怪異的感覺。難道封沛林又要發病?
……
回到封墅已經是傍晚了,龍鳳胎早早的等在門口,見到她回來,都是高高的蹦起來,纏在她身邊說個不停。
中意拿出在機場買的玩具給他們,兩個小家伙又纏著她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才上去睡覺,中意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明天一早就搬走。
其實她在這里並沒有多少屬于自己的東西。當初從藺家出來,加上龍鳳胎的東西,三個人的個人用品不過一個行李箱就夠了。封沛林送她的東西她一樣不會帶走。
中意覺得,這一夜,整座封墅都透著詭異的安靜。
晚上十二點,中意躺在床上,金猊像往常一樣現身,卻始終保持沉默,除了身體依舊如藤蔓一般纏著她,其他的,都透著憤怒和賭氣的感覺。
中意到了三點才迷迷糊糊的睡著,早上六點被鐲子的震動驚醒,她扭頭看了眼金猊,他已經乖乖化身匕首躺在床上。
中意翻身下床,借著晨曦光芒看著手腕上的古董鐲子。
金猊說鐲子很可能永遠無法現身,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里面。中意能感覺出來,他並不甘心永遠被困住,他也渴望呼吸新鮮空氣,渴望找回真身。
「你是想跟我說什麼嗎?」中意凝眉看著鐲子。
鐲子果真震動了一下。
中意想了想,開門出去,到書房里找了本字典。
鐲子似乎是明白了中意的用途,滿意的震動一下。
中意現在倒沒之前那麼興奮,即將離開封墅,心情莫名有些煩躁。她撥了撥頭發,拿過字典坐在椅子上,拇指食指快速的捻動書頁。
隨著她手上的動作,鐲子多次將藍光投射在一個個漢字上。
隨著鐲子的提示,中意逐漸將一個個單獨的漢字組成了一句話。
看著寫在紙上的一句話,中意瞳仁一顫,手中字典啪的一聲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