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美試圖翻滾身體的舉動沒能成功,整個人僵在地上,只能呆呆的望著懸在自己臉上的摩托車車輪,目光呆滯,忘記轉動。
他以前在桃源鄉,也是橫行鄉里的人物,和他哥陶老偉,弟弟陶老鋒,帶著一幫游手好閑的閑漢,盡干些敲寡婦門,刨絕戶墳的缺德事。
可越是他這種人,就越是怕死。
車輪懸空在陶老美臉上的瞬間,他以為自己要沒命了,控制不住身體,動都動不了,括約肌一松,一股尿騷味頓時就向著四周擴散。
秦風抓著摩托車車把一提一甩,「轟」的一聲,車前輪便重重的摔在地上,砸的泥土路面沙石飛濺,落了一些在陶老美的臉上。
「咳咳……咳咳咳……」
陶老美被沙石濺到口鼻上,不住的咳嗽,想要吐出來,又怕秦風又抓起車頭,把車輪甩在他臉上。
他現在是真怕,真怕秦風這種二愣子。
秦風這一手,不但鎮住了陶老美,連帶著其他村民都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就在秦風捏住剎車的一剎那,他們還真以為,秦風準備要了陶老偉的命。
那一聲剎車的響起,才讓他們懸在心口的大石頭,慢慢放了下去。
「誰讓你們來的?」
秦風再次問出的聲音很平靜,可陶老美已經不敢再等閑視之。
他們陶氏三兄弟,被撞飛了一個,嚇尿了一個,還有一個陶老鋒躲在人群里,不敢露面。
「是……是田有朋,樂鄉長的小舅子!」
陶老美顯然是怕秦風對自己的回答不滿意,先給他一輪子才詢問田有朋是誰,連忙把田有朋和這件事的關系,也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
秦風有想到這些人,可能和樂新東有關系,卻沒想到,干脆就是他小舅子指使的。
看來,樂新東是急了,差不多已經準備赤膊上陣了。
秦風點點頭,道︰「該干嘛干嘛去,不該你們摻合的事,不要瞎摻合。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就沒這麼便宜了,滾!」
隨即,秦風調轉車頭,疾馳而去。
「哥,咱們就這麼算了?」
陶老鋒從人群里擠出來,想把陶老美扶起來,又有些嫌棄他身上的尿騷味。
陶老美也是羞憤難當,也不用他扶,自己爬起來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陶老鋒想問他有什麼主意,卻見陶老美幾步跑到一個村民面前,一腳踹在他的腰眼上,踹的他一個趔趄︰「你媽的,讓你偷笑!趕緊把褲子給我月兌下來!」
那村民揉著腰,委屈的道︰「沒有啊,老美哥,我沒笑。」
陶老美沖過去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他臉上道︰「還說**沒笑,我都看到你臉上的折子了!別他媽廢話,月兌褲子!」
那村民畏畏縮縮的退了兩步,道︰「老美哥,這大庭廣眾的,你讓我月兌褲子干啥?我……我長的又不俊。」
陶老美嫌棄的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滾你娘的!誰稀罕操你的,**丑的跟驢似的,老子要的是你的褲子。」
「哦……」
那村民這才釋然,三兩下把褲子月兌下給了陶老美。
「老鋒,你去看下咱哥咋樣了,我去換換褲子。」
「知道了。」
陶老鋒看著陶老美下了路沿,鑽進玉米地,自己去找陶老偉。
從秦風騎著摩托撞陶老偉的那一刻起,陶老媽媽就嚇的緊緊閉上了眼楮,一直都不敢睜開,一直到周圍除了風聲,再也沒有別的聲息,這才偷偷睜開了眼楮。
「大……大兄弟,你把人撞死了?」
陶老媽媽回過神來的第一句,就是問秦風有沒有撞死人。
秦風放慢了速度,回頭望了她一眼,笑道︰「老媽媽別擔心,我有分寸,那人就是暈一陣,死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哎……大兄弟,車……你注意車!」
陶老媽媽放心的拍了拍胸,可看到秦風回頭,頓時就緊張的不行。
秦風笑著點點頭,轉過了身去。
車子一路飛馳,顛顛簸簸的來到了秦風的宿舍樓下,車子還沒騎到位置,就開始發出突突的聲響,陡然就熄了火。
幸虧秦風眼疾手快,連忙把車子停下,這才沒鬧出事故來。
盯了一眼油表,秦風才發現,今天跑了一天,沒顧上給摩托加油,居然把油箱給跑空了。
反正已經距離不遠,倒也不用著急,秦風把車子停好,扶著祖孫倆下車,將她們倆領到自己的單身宿舍,道︰「陶老媽媽,你和友娣暫時就住我這兒,這是房間鑰匙,和一些錢,菜市就在出門左邊的一條小街上。米面油什麼的,我暫時都還沒時間買,你看著弄。」
「大兄弟,這……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我們住你家,已經夠給你添麻煩的了!對了,大兄弟,我們住你這兒,你住哪兒啊?」
陶老媽媽看到秦風從口袋里掏出來一把紅票,連鑰匙都不敢接了,心里面想的,全都是「這麼多錢,得賣多少瓶子、多少紙板」之類的念頭。
秦風抓起陶老媽媽的手,隨手就把錢和鑰匙拍在了她手里,道︰「老媽媽,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怎麼說,我也是大明的朋友!我的住處,您就別擔心了,我有地方睡。那行,我就先走一步,我還有些事事要處理,你和友娣可以先洗澡什麼的,毛巾、洗澡液什麼的都有,直接擰開紅色龍頭是熱水,藍色龍頭是冷水。」
「大兄弟……大兄弟……」
陶老媽媽喊了幾聲,秦風卻擺擺手離開。
「小友娣,再見喲!」
陶友娣一直都是被女乃女乃牽著,看到秦風要走,掙月兌了她的手,沖到了秦風面前,一把抱住秦風的大腿,道︰「叔叔,你是好人,我請你吃糖!很好很好的那種,我都一直舍不得吃呢!」
說著,她解下自己的破爛小書包,從里面取出一個小鐵盒,打開後,拿出一個包了好幾層的小塑料袋,從里面取出一塊女乃糖,珍而重之的交到秦風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