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多的話我也不說了,時間只有四個月,能學成什麼樣,全看你們的造化,能選上是你們的福氣,不能選上會是什麼下場,你們也知道。好了,咱們開始做操,從第一節開始,新來的跟著大家的動作。一答答,二答答……」鄒媽媽點了人數後,示意著大家跟著她嘴上的口號,開始動作。
莫璃微張著嘴,難道這些女修們真的是就一群舞姬?誰那麼大手筆,靈石多的要養舞姬?
心中納悶,莫璃還是跟著別人做,雖然對動作不熟,不過她的姿勢卻讓那個鄒媽媽頗為滿意,感覺她頗有根基,盡管動作不熟練,卻做得頗為優美,如果細加指點的話,一定不會差于冬梅和秋桐那些人。
在操場上練了約一個時辰,鄒媽媽讓大家休息了一刻鐘後,又帶著人去了位于操場邊上的一座冰屋。
月兌鞋,踩在柔軟的毛皮上,以跪坐的姿勢,眾女按照一定的距離坐定,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上小桌子。
「接下來我要檢驗一下,大家的坐、立、行這些功課學得如何,新來的,在一旁看著,可以不用參與考試。對于最後一名的懲罰,依照從前的規矩,一旦被評為三次最差,會送離此地。」待大家分別就坐後,鄒媽媽掃視了眾人一眼後,才森嚴地道。
眾女低著頭,態度謙卑,就算是其中有個別傲氣的,也收斂得很好。
一個一個的被鄒媽媽點名,然後從位子上來到最前面的空曠處,按照鄒媽**要求,演示著標準姿態的坐立行。首先入坐動作要輕,背要直,坐椅或坐凳均不可坐滿,但須坐滿整張椅子的三分之二,否則會不穩。下巴微縮,兩腿並攏,腳微微後縮,膝蓋或正或斜均可。跪坐同樣背須直,臂部壓在小腿上。盤坐,與打坐姿勢大部分相同,同樣的,背一樣要直。
行,同樣背須直,下巴微頜,低垂眉眼,雙手輕放于月復前,大腿緊挾,只用膝下小腿前邁,需上階梯時,則用手微提裙,待上去後,放可放下。行走的幅度不可過大,身體不可搖擺,雖碎步卻須動作輕盈。
立,就像個樁子一樣,不得輕晃,不得佝僂,不得東張西望。
莫璃看了一會兒,就沒什麼興趣了。這一套東西似乎有些熟悉,就像是她從小就接受過訓練一樣。
鄒媽媽對這個新來的又有了新的驚喜,光是看她跪坐的姿勢,就讓她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像是經過千錘百煉般的訓練,更像是與生俱來的氣質,從容又高雅,絕非這些個後天養成的人。
這般一比較,她開始好奇此女的來歷,猜想身世應是不凡吧?只是為何淪落至此?難道是被家人拋棄的?這樣的例子這些年見得也不少,這樣想來後,她的好奇心倒是小了大半。這類家族,對待棄子的態度,就是那樣絕情。
從第一個人開始到最後一個人結束,共用了二個時辰,在這兩個時辰里,跪坐于的眾女面現痛苦之色,身子微微輕晃,唯莫璃一動不動,神色自若。自看到這些女子第一眼時,莫璃就感覺到她們的身體太差,根本與她不在一個層次,這樣的姿勢雖然難受,但對她來說還不至于不能忍受。
鄒媽媽將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里,對莫璃的表現又多了一分滿意。
隨後又派發了闢谷丹,容眾女稍微的休息了一會兒,鄒媽媽又讓眾女開始了新的一輪測試。
這回的內容卻又是關于茶藝和花藝。
對于這兩樣,莫璃早然感覺不是很熟悉,但也不陌生。看著眾女的表演,她的腦海中又開始出現一些滾動的畫面,一名和藹可親的婦人雖然對她極為疼愛,但也極其嚴格。一遍又一遍的教導她如何品茶和煮茶,一丁點的失誤都不允許出現。
莫璃有些恍惚,為何這些畫面如此熟悉?那婦人是誰,自己與她又是什麼有關系?就這樣想著,順手拿起了桌上的器物,按照著腦海中的步驟,開始了動作嫻熟的煮茶過程。
「好香,好茶,春花,你的茶藝非常好,這門功課你可以免考了,媽媽直接評定為優了。」鄒媽媽享受般的贊嘆了一聲,然後對著瞠目結舌的莫璃宣布自己剛作的決定。
莫璃驚訝得要命,難道腦海中那畫面是真實的?那婦人是自己的什麼人?
「怎麼了?對這個評定不滿意嗎?」。鄒媽媽皺了皺眉,對于莫璃的毫無反應有些不悅了。
莫璃回過神來,趕緊道︰「不是的,鄒媽媽,我在驚訝了,我不知道自己會這個?」
因為早就知道莫璃失去了記憶,鄒媽媽對于莫璃的話沒有懷疑,當下笑了笑道︰「忘了就忘了,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才重要。你的表現很不錯,我很看好你。」
莫璃眨眨眼,有些懷疑鄒媽媽最後這句「我很看好你」這話的用心,因為她的話一出,眾人看向她的眼光就變了,有懷疑的,有嫉妒的,有憤慨的,各種各樣情緒的都有。
莫璃不動聲色,朝鄒媽媽行了一禮道︰「有勞媽媽費心。」
很滿意莫璃的態度,鄒媽媽又開始在每人的桌子上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各類花葉以及各種類型的花瓶,很公平的分給了大家。在這冰天雪地中,能看到這樣的花朵,不得不佩服鄒媽**手段。
這次鄒媽媽似乎有意讓莫璃也參與到考試中來,刻意地分了一些給莫璃。這是最後剩下的,都帶著被擠壓過的痕跡,通常這類是不會被選為插花之用的。
看來,鄒媽媽似是有意想要考考莫璃,莫璃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接受。眼下,生命一點保障都沒有,既然有表現的機會,干嘛不要?
手里拿著一支有些垂頭的花朵,莫璃面色如常,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圓口大肚花瓶,絲毫沒在意別人投來的不屑或嘲笑的眼光,也許那些人以為是鄒媽媽故意為難她。
拿起放在一旁的小剪子,莫璃開始修理不需要的枝葉,並按照腦海中迅速浮現的畫面,仔細的分剪出自己需要的花枝長短。
心中有了計較,莫璃接下來的動作十分迅速,該固定的固定,按照稱花後葉的順序,將最後一截枝葉插了進去後,然後身子微往後退了一點,跪坐于一旁,背心挺直,眼觀鼻鼻觀心,雙手交疊于前,微微閉目,並不去東張西望。
一直都注視著莫璃的鄒媽媽看到莫璃竟然用那些殘花敗柳插出一幅極漂亮的插花後,眼中再也藏不伍贊賞之意了。這姑娘目前的表現一直都讓她吃驚,這樣良好的教育,一定是出自于大家族,如果真的送去那里,指不定能有出頭之日,自己這個推薦人,少不得會沾點光,也許能月兌離天昭府也未可定。
待所有的姑娘們都坐插畢後,鄒媽媽依次評定優劣,良的不少,差的有好幾個,而優的只有三個,其中自然包括莫璃。
又是嫉妒和不憤的眼光,莫璃微微笑了笑,妒嫉又如何?不憤又如何?她又沒有投機取巧,何至于此?想要教訓好,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資格。
莫璃心中也發了狠,她知道對于第一次挑釁的人,不弄狠點,別的人就會以為她好欺,然後就會得寸進尺。鄒媽媽對自己的滿意,現在已經眾所周知了,也許弄狠了,替她清除幾個垃圾,她並不會生氣的。
莫璃分析了一下,也有了決定。
評了花藝後,鄒媽媽宣布今日功課檢查完畢,大家可以解散了。
莫璃跟隨著大家回春字房,雖然一路上,有人明譏暗諷,莫璃都當作沒听到。因她的不出聲,倒讓人以為她軟弱好欺。
其實莫璃只是不想在外面動手,進了春字房,那就難說了。關起門來的爭斗與外面的爭斗還是不同的,充其量關起門來的懲罰只是受點皮肉苦,可是在外面,那就難說了,怎麼她也不會去挑釁鄒媽**權威。
金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的,反正今天是安靜得很。
一進屋子,有人立刻關閉了房門,這里的人都沒有傻的,都是心思玲瓏之輩,自然在考試中就已經知道某些人的打算了。不參與的,抱著看熱鬧的態度,笑嘻嘻地退到一旁,專門替那幾人空出場地。
莫璃平靜地問走過來的幾名面色不善者,「你們要干什麼?」
「干什麼?哈……新來的,不知道這里的規矩是吧?沒關系,今天姐幾個好好地教教你,什麼叫做先來後到?」
莫璃笑了笑,其實在踏進房屋時,她就已經默念咒語,啟動溶合法術。雖然法術需要啟動的時間較長,不過她算準時間,這幾人不會一進屋就立刻動手,肯定會與她廢話兩句的。
果不其然,幾人廢話了,也給了莫璃充足的時間準備法術。
莫璃心中早已經沒有那種先廢話後動手的習慣,法術一準備好,她立刻就動手,就是那招冰劍術,立刻如手臂粗的冰劍,劈頭蓋臉地朝那幾人刺去。這式冰劍術現在以她長期初期的修為使了來,不把這幾人打個半死她還不信,至于後面那群受魚池之災的就不在她考慮範圍了。
「啊,你個不要臉的……」
「哎喲……」
「我受傷了……」
一片哀嚎,找茬的幾人全趴下不說,後面的那些看熱鬧的,大半也受了傷。
看著倒在地上血流如柱的眾人,莫璃冷酷地問︰「還有誰想教我規矩的,不妨走出來,我正洗耳恭听著哩。」
鴉雀無聲,大家全都驚駭地看著她,這手段分明是築基後期才有的,難道她是築基後期?
實力決定著地位,在眾人驚怕的眼光中,莫璃冷笑了幾聲,吩咐沒受傷的人給躺在地上的人包扎一下。然後理也不理這些人,自顧自地拿起擺在一旁紙和筆,取來一方小桌子,放在鋪位上,一筆一畫很認真地書寫起來。
明天接著要考琴棋書畫的。
……
今天給烈士掃墓,同時順帶著看桃花、爬山,弄下來,腰酸背痛的,這孬弱的身子看來連那些暴走的老太太們都比不上,丟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