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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進行到中途,就是商議秩序的事了。
果然,這話題一被提起,十四家新晉勢力對秩序制訂的內容表示不滿,認為他們只拿十個名額太少,即使他們不如十八家族擁有那麼多青年才俊,可是拿出五十個人才出來也是有的。
討價,還價。
一陣唇槍舌戰,有人摔杯子,推桌子,挽袖子,劍拔駑張,隨時一副要拚命的架式。若不是事前得知內幕,莫璃或許就會相信,商議的事情會崩。
吵吵鬧鬧,還真的打上了幾架,十四家新晉勢力在十八家族派出來的人手上竟然連十招都過不了。終于,沒人鬧了,花廳里重新換上新桌子,新菜肴,大家客客氣氣直到宴會結束。
宴會結束,各家族紛紛告辭。莫璃和雪家人站一起,向主人告辭,打算返回雪家的天車里。至于什麼時候回穆家,自然是找個合適的機會。
「莫璃。」雷洛看到莫璃要走了,忍不住將她攔下。
莫璃轉向他,表情不悅地蹙起了眉。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又還能說什麼?已經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了,再糾纏下去,真的沒有意義。
「怎麼去了雪家?」雷洛不在意別人的注視,強敵環伺,他心里的緊迫感已經越來越強烈。
「怎麼?我去不得雪家?」
「不是,我是說你別去麻煩別人家,回雷家吧。」
雷洛的話畢,如同炸彈一樣響在有心人心上。雷家人自然注意著,雪家人當然也注意著,就連跟雷家要好的玉家和秋家也注意著。玉華峰和秋別離等人不禁詫異,難不成莫璃是雷家人?
當然,雪家人是被弄糊涂了,莫璃倒底是哪家人?她自己說姓穆,可是趙翔又說她是雪家人,現在又來一個人說她是雷家人。
這太復雜了。
「我跟你們雷家早就沒關系了,雷洛,這事你清楚,我也清楚。還有,我姓穆,就算要回,也是回穆家。」莫璃有些惱怒,她討厭這種越攪越渾的感覺。
花廳里剩下的人已經不多,跟雷家關系較好的幾在大家族現在還沒有告辭離去。而穆家因為還有三人正在煉化酒力,也沒有告辭。這時候,穆天陽也听到了莫璃和雷洛的爭執。而引起他注意的,自然是莫璃的,「她姓穆,要回也回穆家」等話。
想到穆家輝同她的親昵,穆家輝也曾說過,與他一起飛升的還有一位穆家人,兩人失散了。穆天陽有些相信她可能是穆家人的說法,如果她真是穆家人,自然不能眼看著她被人欺負了去。
「怎麼回事?我听到你們談到了穆家。」
穆天陽突然插、入,莫璃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急著上前自報姓名。
雷欣笑了起來,好像是看了一場好笑的笑話一樣。她對穆天陽道︰「是這樣的,這位莫姑娘說,她姓穆,要回穆家。天陽兄來得正好,你來看下,這位莫姑娘是不是你們穆家的人?」
穆天陽沒有立刻證明,而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莫璃,似乎是在等著她拿出有力的證明來。
莫璃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她現在還想不明白,現在雷欣的話將她推到了不能避及的地步,如果她要回穆家的話,就必須把證明給拿出來。她還沒做好回穆家的準備,就這麼認下,她總覺得好似鑽進了什麼圈套一樣。
「我穆家在下界還有族人,飛升時,並不一定就出現在穆家境內,常會有飛升至別處的,所以流落在外的族人是有,如果莫姑娘是穆家人,只要能拿得出證明來,穆家自然會承認,也絕不會讓穆家的人被人隨意欺負。」穆天陽說完話,還意有所指的掃向一眾人等。
玉華峰和秋別離站在雷洛身旁,秋別離悄聲問雷洛︰「她真是穆家的人?」
雷洛點頭。
秋別離笑道︰「原來你是想幫她,讓她早日回穆家,不過我看她似乎對你誤會頗深,你的這番苦心,怕是她不大喜歡。」
「我沒幫她。」雷洛搖著頭。
「呃?你怎麼沒幫她?她現在被穆家承認的話,就等于憑白有了一個大靠山。原來我還不看好你們之間的事,可現在她有了穆家的身份,你跟她之間的可能性就極大。」
雷洛還是搖頭,自己的目的哪里是幫莫璃,而是在逼迫莫璃。如果莫璃想明白了,估計與他之間的裂縫又會加大。本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有所緩和,可是卻突然生變,一下子出來個跟莫璃關系極好的少年,對方眼中的情意他如何不明白,他擔心與莫璃這一別,未來很有可能真真正正地失去她。所以,這一次哪怕使點手段,丟掉面子,他也絕不放手。
眾人都在看著莫璃,在等待著她拿出證明來。
「我證明,她是穆家人。」打坐中的穆家輝強行從地上站起來,他體內的酒力依然沒有煉化完畢。不過他的神智已經清醒過來,正好听到穆天陽說的話,也知道大家在等待著莫璃拿出證明。
「她是穆家人,我可以證明。」穆家輝搖搖晃晃地走過來,穆天陽趕緊將他扶著,示意他趕緊煉化酒力,穆家輝依言又坐下。
穆家輝站出來證明,穆天陽當然相信,他朝著雷欣道︰「雷欣小姐,這位莫璃小姐的確是我們穆家人。」
穆天最既然證實了莫璃的身份後,雷欣已經不可能再忽視這個事實了。雷欣的臉色不大好看,如果說莫璃還是從前那個沒有靠山的莫璃,她一根手指頭也能輕易的將她碾死,可是現在擁有了穆家人的身份後,雷欣在對待莫璃的事情上,就不能壓迫,稍微過了,就容易變成兩個家族的事情。
而她肯定會被家族斥責,能爬上今天這樣的地位,付出的代價自然不少。猶豫了一下,雷欣決定保持沉默。
「你們能承認她是穆家人,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我想就容易得多,莫璃是我的妻子,我現在要接她回雷家,希望你們不會阻攔。」雷洛這才道出真正的意圖。
「什麼?」
雷欣驚呆了。
「什麼?」
穆天陽驚呆了。
「什麼?」
玉華峰和秋別離及雪家人都吃了一驚。
莫璃這時有些明白雷洛的意圖了,先是證明她是穆家人,然後挑明了和她的關系,穆家和雷家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家,兩人的結合就是兩個家族的事情,無論她反對與否,雷洛跟她的關系都不可能輕而易舉的被廢除。
「雷洛,你怎麼可以私相授受,你可帶過她祭祖?可讓她的名字錄入族譜?要知道沒有祭過祖沒被錄入族譜的婚姻是不被家族承認的。」雷欣氣急敗壞的質問,本想沉默到底,可是雷洛的話讓她根本無法裝作啞巴。
同樣的穆家人也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一出又是唱的哪般?
「是沒祭祖,但曾入過族譜,而且還有這個。」雷洛笑著將兩塊白玉般的石頭拿出來。
「同心石?」
雷欣面色灰白,雷家的婚姻只要做到兩樣,就要被承認,一是祭過祖,二是入了族譜,三是結了同心石。雷洛說曾入過族譜,現在又拿出同心石來,也就是他與她的婚姻是被雷家承認的。等等,雷洛說的是曾入過族譜,也就是說現在已經被除了族。所以,光是有同心石,這段婚姻也是得不到承認的。
雷欣如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立刻就提出這個問題,「既然是曾入過族,就是說現在已經不是族人了?所以,你的這段婚姻還是得不到承認。」
莫璃松了一口氣,說真的,她不大願意當著所有人的面傷雷洛的自尊,除非逼到了那一步。
穆天陽听到這里,也算是知道了個大概。看樣子,雷洛和莫璃是在下界結為的夫婦,兩人之間有矛盾,雷洛想繼續這段婚姻,而雷家人似乎不大想承認。再看莫璃的表情時,似乎也不大想跟雷洛有過多的糾葛。本著為穆家人出頭的他,發現事情有些微妙時,決定再看下去。
「現在是被除了族,可是,我們之間還有兩個孩子存在。」雷洛既然決定走出這一步,又豈會被別人刁難過去。以前三個條件是判斷婚姻是否有效的手段,但是,一旦對方涎下雷家子孫後,也必須承認對方,當然,給予何種身份,就是另外商量的事情了。
此刻雷欣已經明白她跟雷洛怕是再也沒有可能了,本來一直都是她一廂情願,雷洛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的暗示或可能,她自信的以為,遲早對方會看到自己的好。可哪曾想,突然蹦出來個人,還是人家的妻,這種感覺就如同寒冬里還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樣,透心寒啦。
莫璃听到這里覺得還是說清楚得好,否則一發不可收拾,她可不想這樣子被帶入雷家,她是她,根本不稀罕雷家。而且穆家在婚姻上的規矩跟雷家可不一樣,她現在寄希望于穆家能站在她身後。
「雷洛,你的記憶莫非出了問題?你忘了,你早就被我給休掉了。」
休字出口,所有雷家人臉色都變了,這是對雷家人的污辱,是雷家絕對不能接受的。而穆家人的臉上顯得極為精彩,雷家又有什麼了不起,咱穆家的女人照休。雷家從來沒有妻休夫的說法,但是穆家,卻有這個規矩。
雷家一直都不是是很瞧得起穆家,這自然因為一些古老的原因,其中也有一些看不慣穆家人作法的原因。在雷家人眼中,女人是附屬品,哪怕是雷姓女人,也沒有男子的地位高。如果娶進來的還是外姓人,在雷家更是沒什麼地位。而穆家,則比較尊重女性,女性的地位並不低于男性,同樣擁有休夫,甚至娶三夫四侍的權利。當然,這種規矩在仙界是被人詬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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