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魂機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大比第一戰

作者 ︰ 浮生雲月

第二天清晨,洪招娣盤膝坐在臥房內,結束了一夜的入定,睜開雙眼,神清氣爽。

這一夜她養精蓄銳,只因為今天她將面臨踏入試道頂的第一場單人戰。

單可卿,名不見經傳的鳳麒門入室弟子,築基初期修為。她所知道的對手,僅僅是這些可見的簡單資料。而阿青阿燕,煙青水闌,也沒有打听到更多的東西向她匯報。

這並不奇怪。如果在渡真門內部,那子附們的消息是十分靈通的。但現在七派聚會,大家雖說都在還夢山脈築派,同氣連枝,修真者的習性使然,平常沒什麼大事卻是不怎麼往來聚會的,因此除了特別出名出挑的以外,七派弟子們彼此算不上熟悉。

單可卿既是如此,洪招娣想想,覺得自己和她的情況差不多,亦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入室弟子,她能打听到自己的情況也有限。如此,倒也算得上公平。

窗外第一縷陽光灑入室內之時,水闌便推門進來,熟練至極的服侍洪招娣洗漱穿衣梳頭。

為了方便行動,洪招娣在黃衫外面套了簡單的淺紫半臂,絲絛束腰,除去種子袋和空間戒指之外,亢余的項鏈佩飾一概沒有戴,發型就更簡單了,僅用一個靈玉環將烏黑長發束在身後。

水闌是梳妝穿衣的專業人士,雖然洪招娣這身裝扮極簡,她卻也耐心細致的做到最好。

舉個例子,那以玉環束起的頭發,就是以靈巧柔軟件的手指繞起數十綹,在環中巧妙穿編而成,既讓洪招娣的頭皮感到舒適,又美觀結實,即使在劇烈活動中亦不易松月兌。

穿戴梳妝完畢,洪招娣用過煙青奉上的早膳,便帶了拎著食盒等物的水闌,準備去第二賽場。

走出住所大門的時候,洪招娣想起昨日下午洪文華觀戰後的表現,步履稍停了停。原本她以為,這小孩子昨日看了新鮮,今日必定也會來求懇于她,央她帶了他同去,誰知竟不見其人影。

不過洪招娣事情多,又面臨第一場比試,洪文華的事情對她來說僅僅是件小事,便只略想了想,沒怎麼放在心上,便繼續朝著第二賽場的方向而行。

抵達第二賽場,因為她的比賽安排在第三場,前面還有兩場別人賽事的時間,便找了個座位坐了,凝神養氣等待。

這場比賽,洪招娣是想贏的。若是可見的表面實力相差太多,她可能也就算了,但她的對手表面條件並不比她優越,兩人同時築基初期,同是入室弟子。

她雖然沒指望在這場大比中奪得名次,但如果運氣好,能贏個兩三場,無疑對她在渡真門內鞏固地位有極大的好處,將來無論做什麼事,也湊手方便些。

雖說李仲晟與她交好,又有海境撐腰,但憑借外在助力,始終比不上自己親手掙來的可靠。

洪招娣前世自幼便不被父母所喜,從小沒有被嬌養過,再加上前世的教育生存環境也強調人的獨立自主,所以這種靠誰都不如靠自己的思想,已是深植入骨髓。

她在弱小的時候,可以屈身借勢以謀求生存和發展。然而這樣做的最終目的,卻是令自己逐漸強大,直至不再攀附依靠任何人。

如果不想贏,那麼洪招娣面對這場比賽可以很輕松,但既然起了爭輸贏之念,便少不得認真對待。既是認真對待了,就免不了有些緊張。

是,她之前是奇遇不斷,從而得以入室,但別人也未必就沒有如她般的奇遇。入室弟子,哪個都不是那樣簡單。

李仲晟的井木犴,呂碧茗的破禁術,袁晴蛉的操控戰局,徐修的幻霧之莫測,邵菁菁的分神傀儡,容蕩雲的五靈劍訣,乃至宋昭的厚德載物訣……這都是她親眼所見,水面之上的東西。

那麼,水面之下的呢?七派中還有多少厲害的人物,厲害的功法,厲害的器、靈獸,是隱藏在暗處,她沒有見過、听過的?

再者,她所得的奇遇,最厲害的部份卻是不能拿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的。

現在她修煉劍已有小成,自築基成功之後,體內七七四十九層劍,她能同時召喚出二、三十道,應用自如。

為了這些犀利劍,她還專門在深紅玉簡里找了一本高階的,關于陣的術法研究揣摩,相信一旦按照陣的方法,將劍布成劍陣施展開來,那威力何止倍增。

但這東西太過犀利,元嬰前輩留下的成套劍,一旦拿出來現于人眼前,依她築基初期的修為必定是保不住,被人明爭暗搶而去。所以只能壓箱底,留著迫不得已保命時用。

五毒蠱蟲也是個好東西,上回吸收血祭陣中怨憎魂煞後,身攜劇毒,而且因為與她神魂相系,別人無法奪去,倒是可以拿到人前使用。但問題是,這次比賽中不能使用毒,便也只能放棄。

至于洪招娣用石息功和李賽兒所遺寶藏,換來的那個蔚藍胎形,白兔子判斷為中品仙器的東東,目前還在她紫府之內被靈液靜靜浸潤著,沒有任何異狀,從而也不知道有何功用。

洪招娣深深覺得,得到品階太高的東西,有時候也未必是好的。劍她輕易不能動用,仙器還在探索其功能中,不由讓人倍覺遺憾,從而內牛滿面。

而這種遺憾,未必是她一人獨有。七派入室弟子,甚至內門弟子之中,未必沒有和她相同處境的人。說起來,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公平吧。

洪招娣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心中有些躁動不安,又沒有什麼事做,便從種子袋里面把白兔子抱了出來看。

白兔子仍是毛茸茸的蜷成一團,打著小鼾,看上去睡的甚是香甜。洪招娣輕輕揪他的耳朵和尾巴,他只微微顫動了兩下胡須,再沒有任何反應。

洪招娣知道他雖外表看上去睡的香甜,實際上是在消化體內的能量,易筋移骨,不到徹底完成這項工程,改造了身體,是不會醒來的。

問題是,不知道這家伙到底要睡多久,否則至少也可以問他那蔚藍胎形的仙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洪招娣嘆了口氣,將打著小鼾,沉睡不醒的白兔子再度收進種子袋。這個時候,李仲晟走了過來,像昨天一樣坐在她身邊。

「光華怎麼來了?」洪招娣望向李仲晟,道。

「今天綸兒第一場比試,我自然是要來看的。」李仲晟看了看她袖下交握的雙手,溫言道,「綸兒不必過于緊張,只要在場上發揮出真實水平就可以了。」

洪招娣听他這樣說,便放下交握的雙手,胸中那縷緊張逐漸消失,笑道︰「光華說的對,正該如此。」

是啊,洪招娣素來有自知之明,她能拿出來什麼樣的水平程度,她自己清楚的很。既然這樣,與其擔心緊張對手的實力,不如考慮如何將自己能拿出手的東西,發揮的淋灕盡致比較好。

對手是不可知,不能改變的,她自己的的實力亦不能改變。她眼下能改變的,只有自己的心態,以求更好的應戰應變。

李仲晟見狀微微一笑,便開始與洪招娣品茶說話,溫言談論場中賽事。

他年紀雖輕,卻已修至築基大圓滿,于心境修為上自有一套,所以方能如此指點引導洪招娣。

直至前面兩場賽事結束,輪到洪招娣之時,她已放松心態,絲毫不再緊張,朝李仲晟笑了笑,便起身朝場中而去。

與她同時起身的,是一個身穿月白衫子的鳳麒門女弟子,兩人一起走到賽場中間。

洪招娣與這女弟子面對面而站,只見這女弟子大約二十出頭,長了張容長臉兒,五官並不十分出色,瞧著只是普通,皮膚卻和大多仙門弟子般,瑩白如玉,很襯她月白的衫子。

仙門就是這點好,靈脈養人,修真者們平常更是靈茶靈食的吃著,皮膚好,儀態佳,老的慢,身邊又有懂行的子附幫著收拾打扮。所以縱是底子不怎麼好,只要沒丑到絕倫,五官沒有大的缺陷,瞧著都算得上舒服順眼。

這名叫單可卿的鳳麒門女弟子,相貌就屬于仙門大部分弟子當中,「舒服順眼」的那類。

洪招娣按規矩上前,與單可卿見禮道︰「這位道友請指教。」

單可卿連忙躬身還禮道︰「請道友指教。」

兩人互相行禮之後,比試便正式開始。

洪招娣並未急著搶先出手,而是召喚出護身黃沙,籠罩于體外,打算先試探清楚單可卿的虛實。

她之所以這樣做,實在是之前徐修那場戰斗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既是想要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那就不能似陳佳般急進,最終輸的稀里糊涂。

與洪招娣召喚出護體黃沙的同時,單可卿亦打開了靈獸袋,就看見從里面蹦出來兩只吊晴白老虎。

這兩只白老虎體型頗為龐大,單可卿站在它們中間,就顯得有些單薄。它們都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圍著單可卿搖頭擺尾了一陣子之後,朝對面的洪招娣呲起雪白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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