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武拎著個大包進了門,蔣文文回頭看了看,「叛徒!」說完很不屑地扭過了頭。冷奕結婚後,全家人都希望蔣文文能接受秦川,也都有意無意地撮合著他們倆,雖然蔣文文討厭秦川,可是礙于老人們,在人前她還是給秦川留了些顏面。
陳建武憋屈,要不是老爺子下令,他才不買秦川的帳,當年的事他知道的最詳細,秦川差點要了他妹妹的命,別說現在冷奕還沒退出,就是冷奕退出了,陳建武寧可養著蔣文文一輩子,也不願意把妹妹交到秦川手里。之所以沒和秦川掰臉,還不是看在蔣文文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怎麼說都是他外甥,再說了,蔣文文也真沒把秦川看在眼里,更不會放進心里,他也就走個形式。
陳建武沒少替秦川往回帶東西,其實他也就帶回了秦川送來的十分之一,就帶回來這些還是他實在推不掉的,有時候看著成車的奢侈品,想著蔣文文的肚子,他也遺憾,他沒想到秦川對蔣文文這麼細心,要說他們家,還能短了蔣文文,可秦川愣是把蔣文文的衣物和懷孕用的東西打理得齊齊全全的,就說這衣服,他本不想收。
「一個破羽絨服,也用你買?」他們家還不缺這倆兒錢。
「武哥,這是我找人定做的,衣服的材料都是特別選的,對孕婦一點害處沒有,看這款式,又薄又軟,文文穿著不會太累。」蔣文文的肚子太大,他舍不得那小身板承受再多了。
要是秦川沒有做過傷害妹妹的事,那該多好,可惜一切都晚了。冷奕結婚的消息傳到家里,他特別留意著蔣文文,他怕蔣文文想不開,可是蔣文文始終淡笑著,那笑容里有理解,有遺憾,最多的卻是心死。
蔣老爺子看著一臉不屑的蔣文文,給了陳建武一眼神,陳建武趕緊往上沖,「妹妹,你看這羽絨服好看吧,純白的,絕對配你,穿上試試?」
蔣文文連看都沒看他,倒是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隻果,陳建武怎麼覺得蔣文文想咬的是自己呢,錯覺,一定是錯覺,硬著頭皮,陳建武拉起蔣文文就把衣服往她身上套,「別說,真好看,到底是我妹妹,穿什麼都好看。」
「是呀,我們文文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蔣老爺子也在旁幫腔。
蔣文文就想了,不就是送給你一個孩子嗎?何必感激人家,咱自己就有。可是又不能說,怕秦家搶,更怕說出那個孩子就更擺月兌不開秦川了,這樣也好,秦家一個,蔣家一個,諾諾就陪著自己。
「我現在這樣穿什麼能好看?」蔣文文看著自己的大肚子,穿鞋都得靠別人了,還衣服架子,這些人就算向著秦川,也該有個度吧。
「閨女,不好看也不能讓老秦家省著,我閨女遭了多少罪,老秦家花點錢那也是應該的。」陳昆帶著氣說,「閨女,穿,買多少咱穿多少。」他這氣也實在沒處撒,其實就秦川買東西那倆錢,他怎麼可能看上眼兒。
「可不是,我孫女遭罪呀,哪個女人懷孕不是男人寵著,就我孫女,什麼都一個人擔著。」蔣老夫人說著就要抹眼淚。
「媽,不是還有我們呢嗎?」蔣蘭勸著,老人年紀大了,不能太傷神。
「那能一樣嗎?」蔣老夫人沒地方出氣,沖著蔣蘭發火。
「秦家那小子是太不像話了,小武,明個兒你去趟老秦家,告訴秦副主席,文文身體不舒服,讓秦川過來照看幾天。」說完就上了樓,秦川那小子太不給力了,他這麼幫,也沒見成效,這次這機會他總該把握住了吧!
「爺爺!」蔣文文要攔著,蔣老夫人拉著蔣文文的手,「就應該這樣,要不女乃女乃這口氣順不下來,就得讓他們氣死。」憑什麼她的孫女在這兒遭罪,那秦川還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這幾個人往家一坐,哪還有外界傳聞的光輝形象,整個就是幾個嘮叨的小市民。
第二天晚飯後,秦川拎個包就來了,蔣文文在自己房間里給蔣諾打電話,秦川剛推開門就听蔣文文說,「諾諾听話,媽媽也想你,再過三個月,媽媽就去找你,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她在家里,不敢經常跟蔣諾通電話,只能與約瑟夫夫婦約好,每周的周日晚上通電話,她不知道的是,在蔣諾的旁邊,那個男人每次都緊張地屏住呼吸听著她的聲音,怕漏下一句,听著蔣文文說三個月就回來,他的心是雀躍的。
三個月,原來蔣文文是真沒打算留下來,兩個月後生孩子,坐月子一個月,正好。秦川無措地站著,這三個月他要怎樣挽回蔣文文。
蔣文文一回頭看見秦川進來,慌忙地掛了電話,「你來干什麼?」
「盡父親的義務。」說著看了一眼蔣文文的大肚子,把包往沙發上一扔,就坐了下來。
「你去客房吧!有事我會叫你。」蔣文文想支走秦川,秦川是爺爺找來的,她知道打發不走,也不免強,只不過是屋子里多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客房,還把他當客人,可惜他是來當主人的,「也行,那你告訴我,你和誰講電話,和誰再也不分開了。」秦川知道蔣文文不會告訴他,現在蔣文文最怕他知道那件事了。
「你……你管不著。」蔣文文緊張,這事不能讓秦川知道,如果可以,她希望秦川永遠都不要知道,那樣她可以把蔣諾當成是冷奕和她的孩子來養。
秦川看蔣文文不說,索性在沙發上倒了下來。蔣文文沒辦法,只能坐回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