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文與冷奕的主治醫生詳談後,就通過網絡與約瑟夫商議將總公司設在B市,而英國的分公司仍由約瑟夫打理,約瑟夫沉默了好一會兒,「文文,我去中國幫你好嗎?」說是總公司開在B市,實際上也就是一個空殼,蔣文文要將公司真正運作起來,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
「不了,約瑟夫,謝謝你!英國有我和冷奕很多故事,不管B市的公司開得怎麼樣,英國的公司都要好好的,我只放心你來管理。」在B市開公司,只是為了方便照顧冷奕,將來如何發展,那要冷奕醒了再來決定。
「文文,奕他會不會……」約瑟夫面露猶豫,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冷奕傷後他也來看過,情況不是很樂觀,這麼久還不醒,醒來的希望應該是不大了。
「不會的,約瑟夫,冷奕他舍不得我的!我們要相信他,他一定會醒過來的。」蔣文文听約瑟夫這麼說,突然心慌得不行,別人說的時候她還能堅持,可約瑟夫這麼說她受不了,約瑟夫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
「文文,要不將冷奕送到國外來醫治吧!」約瑟夫對中國有些偏見,他認為中國有很多東西不如英國。其實冷奕和蔣文文也知道他說的事實,畢竟中國落後了幾十年,剛發展起來,可是他們就是不給約瑟夫面子。出門在外的,就听不得別人說一句祖國的壞話,哪怕是事實,也得撿好听的說。
「送國外?我們請的專家就是國外的!」冷奕的傷當初不適合挪動,所以從國外請了專家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治療,也就沒再動過去國外治療的心思。
「文文,你考慮考慮,要麼放棄,要麼積極地治療,別讓奕這麼躺著了。」約瑟夫覺得冷奕現在生不如死,如果讓冷奕自己選擇,他是不會願意這麼躺下去的。
關了視頻,蔣文文想了好久,她們這樣等著,真是與放棄沒什麼區別了,可是家里沒一個懂醫的,不听醫生的听誰的。
蔣文文一邊創業,一邊查看關于腦傷方面的資料,有了家里這些關系,再加上她與冷奕創業時積累的經驗,公司辦得倒是不錯,雖然辛苦點,可總算是有了規模。為了能多陪著冷奕,公司上軌後她把大部分的工作都拿到病房來處理,盡量地陪著冷奕多說說話,可冷奕還是一點起色也沒有。
冷母本是想拉開蔣文文與冷奕的距離,讓蔣文文輕松地過,沒想倒蔣文文反而更累了,除了組建公司那會兒,蔣文文沒太來照顧冷奕,自從公司上了軌,蔣文文不但要管理公司,還每天都來照顧冷奕,蔣文文清瘦了不少,在秦川那兒養的肉都掉沒了,還把底子搭了進去。
冷奕就這麼躺著也不是個事,冷父聯系了國內外幾位知名的專家,給冷奕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檢查,檢查結果讓人很失望,冷奕醒來的機會不大。
蔣文文從醫院里出來,打發了司機,一個人茫然地走在路上,冷奕醒來的機率不大,冷奕醒來的機率不大,這是不是已經變相地判了冷奕死刑,蔣文文不想信冷奕那麼重情的一個人會是這樣的下場,該死的那個人是她,車子明明就是沖著她去的,是冷奕代替好受了這一切。
蔣文文眼里都是淚,看不清前面的路,她站在路邊,不知道該往哪走,就好像她與冷奕的情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蔣文文!蔣文文!」秦川將車停在蔣文文的身邊,蔣文文竟一點感覺都沒有,冷奕的情況他都知道了,一直以來冷奕的一切他都關心,他希望冷奕永遠也醒不過來,可又怕蔣文文承受不了失去冷奕的痛苦。
蔣文文終于是听見有人喊她了,她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秦川,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可是又說不上來。
「蔣文文,上車!」秦川喊蔣文文,他收到消息就來了,和他想得一樣,蔣文文果然沒了魂。
秦川竟然叫她蔣文文,蔣文文納悶了,她坐上車就著秦川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我沒事。」說完這三個字她就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秦川將脆弱的蔣文文擁進懷里,竟違心地說了句,「蔣文文,沒事的,冷奕會沒事的。」
「他是個好人,當初你離開了,我又懷了蔣諾,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我忘記了許多事,是奕哥帶著我去了英國,雖然不是夫妻,他卻做了一個丈夫該做的一切,更視蔣諾如親生……,」蔣文文靠在秦川的懷里,絮絮叨叨地說著和冷奕的點點滴滴,眼淚如開了閘的洪水,流個不停,渲泄著她對冷奕的愛。
「秦川,奕哥他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愛他,沒了他我活不下去。」蔣文文不想失去冷奕,多少個夜晚她看著病床上的冷奕,總會想起兩個人在一起甜蜜的日子,多少次夢里,他和冷奕相擁,說著那些甜蜜的情話。
「沒的他你活不下去。」秦川喃喃地重復著蔣文文的話,果然蔣文文心里只有冷奕,看來冷奕醒不醒都是一樣的,蔣文文心里沒有他的位置。與其看著蔣文文痛苦,不如成全了她。
「文文,俄羅斯有位著名的腦科博士伊萬諾夫,你听說過嗎?」冷奕傷後,他也關心冷奕還能不能醒過來,雖然他是從自己的立場考慮冷奕的傷,但他對腦傷研究的很深入,世界名醫他都查了個遍,加上幾年的政治生活,他在世界各地都有一定的人脈,查起來比蔣文文方便得多。
「世界著名的腦科專家伊萬諾夫?」蔣文文听了這個名字,從秦川懷里坐了起來,她也查到過這個人,只是經過多方打听,知道他已經退休了,世界各地旅游,沒人能聯系上他。
「就是他,如果你想試一試,我可以幫你聯系上他。」秦川和伊萬的小兒子熟識,小伊萬是俄羅斯出了名的軍事天才,只是極少有人將他與世界著名的腦科專家伊萬諾夫聯系在一起,他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知道的,在俄羅斯幾乎沒人知道軍隊里人人稱頌的軍事天才小伊萬最出色的是腦科醫學,他的父親將畢生所學盡數傳給了他,要不然老伊萬怎麼舍得放下手術刀,世界各地的去游玩。
「真的?你真的能聯系上他嗎?」蔣文文相信秦川是真的愛他,但她不太敢相信秦川能無條件的幫冷奕,可是等了半天秦川除了點頭也沒別的,她遲疑地問,「秦川,你為什麼要救奕哥。」以秦川的為人,為了得到她,不為難冷奕已經不錯了,現在竟然出手相助,她理解不了。
「因為他是為了你傷的,因為你愛他!蔣文文,我只是希望你幸福。」秦川眼神迷茫的看著前方,他只是憑著感覺這樣做了,他知道冷奕一旦醒來,他想得到蔣文文就更加的不可能了,可是他看不得蔣文文傷心,蔣文文的不幸十之**都是他造成的,只要蔣文文幸福了,他也許能釋然。
上一次蔣文文從他的床上忙亂地跑了,秦川就知道蔣文文雖然不愛他,可對他卻也不是一點感情也沒有,否則不會耐下性子陪了他那麼長時間,以後的日子里蔣文文時常的陪陪孩子,他也可以偶爾的見上她一面,他該知足了。現在想想,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還能擁有現在的生活,沒有理由為難蔣文文。
「文文,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秦川一臉嚴肅地看著蔣文文。
「什麼?」蔣文文被秦川的表情嚇著了。
「如果伊萬也無法讓冷奕醒來,如果冷奕離開了,為了你的那些親人,為了我們的三個孩子,你得好好的活下去。」秦川始終記得蔣文文的那句,「沒有他,我活不下去的。」他不奢望蔣文文留戀他,只是他要蔣文文健健康康地,如果蔣文文想不開,他連看蔣文文一眼都會成為奢望。
蔣文文沒听秦川後面說什麼,她只听見秦川說,「冷奕無法醒過來,如果冷奕離開了。」蔣文文本能的重復著這句話,她茫然地看著秦川的嘴一張一合,為什麼他們都說奕哥不會醒過來,冷母不相信奕哥會醒,約瑟夫讓他選擇,現在秦川也這麼說,就只有她一個人堅信冷奕會醒,冷奕會醒的,他的奕哥怎麼可能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所有她的事冷奕都親自操辦,和冷奕生活在一起,她喜歡吃什麼冷奕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的衣服都是冷奕選的,甚至每天穿什麼冷奕都準備好放在床頭,出了家門,冷奕總是將她護在懷里,過馬路從來都是牽著她的手……,她生活里的點滴都能讓她想起冷奕,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冷奕會離開,是不是她的福享大了,她這麼欺負冷奕,老天爺都看不不下去了。
「文文,伊萬諾夫只是個醫生,他不是神仙,所以希望與風險是同時存在的。」別說冷奕一個昏迷了一年多的病人,就是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哪怕一個小手術,手術前醫生也會將一些潛在的危險通知家屬,他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只是他沒想到蔣文文反應會這麼大。
「我得和冷父冷母商量商量。」蔣文文不願意再說下去,即使秦川說的是事實,任何一個人說冷奕不會醒來的話,她都不願意听。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