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疑似妞妞的小女孩是不是也在手術台下的通道里,蘇湄一時間投鼠忌器,也不敢直接毀壞了這里。正在蘇湄一籌不展的時候,等候在地面上的變異蜜蜂傳回了有人靠近的消息,緊接著她就听到了外面小聲的驚呼聲。
「啊什麼東西,疼死我了。」
「……是獵區里的變異蜜蜂這里怎麼會有這個?」
「快快快用火攻……燒了它們的翅膀就沒事了。」
听著外面傳來的嘈雜聲音,蘇湄給變異蜜蜂門下達了暫時隱藏的命令,憑借著整個地下通道里的高溫,那些人一時半會的也進不來。听著外面傳來距離這邊越來越近的聲音,蘇湄不由得急的團團轉,她再次用神念探查了整個手術台到外面出口的整個通道,仍是沒有發現一絲一毫可以讓她滲透神念的地方。此時,蘇湄腦中靈光一閃,是啊沒有可以滲透神念的地方,就代表這里沒有一絲開通的孔洞,完全的就是封閉的。只要等通道里原有的空氣消耗完了,就不怕他不出來——
蘇湄待在空間里,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外界的情況。她無聊的听著一群不明來路的人闖進了地下實驗室,把整個實驗室里里外外搜查了好幾遍,好像是在搜查著什麼人。最後沒有任何的收獲他們,也只好無功而返,臨走時還不忘把實驗室里幸存的機器和標本帶走,還留下了幾個人守在百貨大樓的出口處,並沒有派人守著另一個通道,看來他們對這里的情況也不清楚。
等整個實驗室里的人都走了之後,蘇湄在空間里等待了很久,也不見那個消失的年輕人出現。按說通道里的那一點空氣也早被消耗完了啊,按照她的設想,那人憋不住氣就應該自己出來才對啊,蘇湄此時也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難道這個地下實驗室真的就沒有別的人了?正當蘇湄有些動搖自己的想法時,本來黑漆漆空無一人的實驗室里想起了極其輕微的 嗒聲。
蘇湄側耳傾听,她確定自己是真的听到了什麼聲音。
……
…………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先前出現的聲音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如果不是蘇湄對自己敏感的耳朵有絕對的信心,確定自己絕對听到了什麼聲音,說不得她也會認為是自己听錯了。
「 嗒…… 嗒 嗒……」
耐著性子等候半晌,機器開啟的 嗒聲再次在實驗室里響起。緊接著就是什麼重物掉到地上的悶響和人大口喘氣的聲音。
薛進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房頂,嘴巴張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仿佛這模不著看不見的空氣是什麼寶貝的東西一般,怎麼吸也吸不夠。他慢慢活動了一下血肉模糊的右手,舉到眼前確定只是不太要緊的皮肉傷後,滿臉具是死後逃生的慶幸和身受重傷的疼痛憤怒,真沒想到只是抓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竟然會惹到那麼麻煩的人。今天的事情他一定得找回來,敢傷他用來做實驗分割標本的右手,哼這個仇他記下了。
艱難的翻身從地上爬起,他得趕緊離開這里出去給爺爺報信,讓他派人來接自己。該死的入侵者,竟然把他另一條密道的出口毀了,害他只能在通道里憋了這麼長時間。薛進抬頭看了看四周冰冷的暗銀金屬,他知道過了今晚,這里就再也保不住了。以這些金屬的強大防御力,足夠那些人撕去一切偽裝,不顧一切要得到這里了。薛進想到這里,對今晚破壞自己計劃的人更是恨不得抽筋扒皮。正沉浸在仇恨算計中的薛進忽然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心悸,還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只覺得自己的後背右肺處針扎般的疼了一下。然後就覺得整個肺部撕裂般的疼痛,窒息疼痛再次洶涌襲來,只是這次他再也沒有好運氣的挺過去了。
薛進痛苦的倒在地上,身子像是煮熟的蝦米一般蜷縮著,完好的左手和白骨隱露的右手使勁的撓著自己的喉嚨,像是要把喉嚨撕開一個口子,好讓新鮮的空氣能順利的進入肺部。蘇湄就站在薛進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薛進舌頭一點點變長,眼球一點點的凸出,直到他再也沒有了生息。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死一個人,但她沒有感到一點的後悔,一切都是為了兩個寶寶的安全,誰讓眼前這個人對酥茶和酥糖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她不能把這麼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留在這個世上。對薛進這種人來說,蘇湄會發現一個消滅一個,絕不留下一丁點的後患,在她的兩個孩子的安全面前,似乎一切事情都顯的那麼微不足道。
五指成爪,蘇湄像是修真界里人人喊打的邪修一般,把薛進未消散的殘魂從他的身體里吸了出來。人死後所有的意識都暫時的泯滅了,只剩下懵懵懂懂的魂體和記憶片段,若是沒有奇遇或是人為因素的影響變成鬼修,大部分魂體都會在七天之內化為靈氣回歸天地,完全的消散在天地間。
蘇湄把薛進的殘魂收進了一個瓷瓶中,她現在的實力在吞噬別人的殘魂記憶後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現在顯然不是吞噬薛進殘魂的好時機。蘇湄收好瓷瓶,又從薛進的腰上發現了一個別滿了小圓球的奇怪腰帶,她感覺這東西有可能會用處,便也收了起來。扔了個火球在薛進的尸體上,蘇湄頭也不回的跳進來手術台下的通道。
「轟」
一聲巨響從百貨大樓的後面響起,引得周圍的人迅速的向發出巨響的地方靠近,都以為又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
「咳咳……咳咳咳……什麼破玩意,這麼結實……」
蘇湄灰頭土臉的從下水道里鑽出來,小聲抱怨著神秘金屬的變態防御力,收到神念反饋給她許多人正飛速向這邊趕來的信息,終是不敢正面對抗,快速的隱去身形向著基地外圍御劍飛去——
蘇湄在外面繞了好久,換了好幾次的容貌,再三的確定沒有人跟上她,這才放心的向著林海幾人藏身的地方趕去
她回到地下室時,林海幾人還沒有醒來,但他們的臉色都變得比之前好了很多,呼吸順暢,一切都很正常。蘇湄利用這段時間進了空間,安撫好小白和兩只小包子。去空間的外圍的群山上找了一個安靜的山洞,做好準備開始煉化薛進的殘魂。煉化別人的魂魄本身就是一件有傷天和的事情,只有人人唾棄的邪魔外道才會通過這種手段來提升個人實力,一般正道修士沒有相應的邪道功法,是不會煉化別人魂魄的。因為沒有相應的邪道功法而貿然煉化別人魂魄,會加深自身的業力,對自己的以後的通天之路造成負面的影響,而且也不一定會成功,有很大的可能會遭到魂魄的反噬,損失自身道基。這件事情著實是一件損人不一定利己的事情,非必要的時候,一般的修士是不會去嘗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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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湄睜開雙眼,臉色略顯蒼白的看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越變越透明的淡藍色光團,光團就是薛進的魂魄,現在他所殘存的記憶已經被蘇湄全被獲知了。只能說這個薛進是一個瘋狂又有野心的變態科學家,為了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各種實驗無所不用其極,和他爺爺一起給基地的高層秘密研制各種升級異能的辦法,以及控制異能者的藥物。不可否認的這個人很聰明,在他所喜歡的領域上的確有著不可小覷的天賦,他甚至獨立完成了一種可以快速升級異能的藥物。這次的事情起源于幸存者的繁衍問題,幸存下來的人們好像不在擁有繁育後代的能力,他為了攻克這個謎題一直在瘋狂的收集著孕婦和嬰兒的標本,偶然得知了酥茶兩只小包子的存在,就把主意打到了他們的身上。
蘇湄皺著眉頭暫時封存起一部分從薛進那里得來的記憶,薛進記憶中對于探索未知的狂熱以及對權勢的熱衷,隱隱的開始影響蘇湄的情緒,讓她變得易怒暴躁。一個人同時擁有兩份不同的記憶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特別是當這兩個人的思想新年有不可調和的沖突時,蘇湄現在的感覺就是四個字——頭痛欲裂。她懷疑自己如果在這麼下去,會不會變成精神分裂癥。
封存完薛進的記憶,蘇湄瞬移來到院子中,此時空間里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蘇湄看著乖乖躺在床墊上玩耍的酥茶和酥糖,心里有些愧疚,幸虧有小白在,一旁又有她給他們準備好的食物,不然兩之小包子就要餓肚子了。兩只小包子見了蘇湄就把正在玩的積木往一邊一扔,委屈的張開手臂要求蘇湄抱抱,兩張乍看一模一樣的小臉上掛著一樣委屈的小樣子,看的蘇湄心里軟乎乎的。
蘇湄抱著兩只小包子,估模外面的林海幾人也差不多該醒了,就抱著他們和小白一起出了空間。蘇湄從薛進的記憶中得知妞妞被剛回家的張亮救走了,雖然他的記憶中沒有關于左耳的事情,但蘇湄想他們應該是在一起的,現在只等著林海幾人醒來。然後大家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身,再分頭查找張亮幾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