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七星怪獸帶來的壓力可想而知,幾乎讓人難以前行,前方樹木隱沒之地,竟然出現一座木屋,在這樣怪獸林立的地方,竟然有一座木屋,當真奇怪不已。
在怪獸的注意下,第五人漫步走向木屋,金剛電狼早已被他收了起來。而此時,兩輛運輸車上的人也被趕了下來,不過這些怪獸並沒有動手殺人的意思,讓第五人松了一口氣。
就在眾人欲要繼續前進的時候,一頭巨猿走了出來,攔住了絕大多數的人,最後除了第五人之外,就只有六個人被允許繼續前進。
公輸琴、空麥、斯塔、心雅、利克斯以及被第五人教訓過的塔納兒。利克斯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在此行列,顯得很奇怪。
七人面面相覷,在巨猿的催促之下,還是走向了木屋。
到達門口,就在第五人猶豫要不要開門之際,那扇大門自動被打開而來,蒼老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第五人和斯塔對視一眼,邁步走了進去。
明亮的窗戶旁邊坐著一個佝僂的身影,背對著眾人,看不清楚容貌。
「你們來了……」許久老者才緩緩說出,好像他在這里等了眾人很久很久。
第五人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在這時候開口,就算紈褲塔納兒都沒有說話。
「我只是想要和你們聊聊天罷了,不用這麼緊張吧?」
吱呀……晦澀的聲響之中,老者慢悠悠的轉了過來。那是一個破舊的輪椅,木制的結構幾乎朽爛。
粗布衣服,雪白眉發,這就是第五人對老者的第一印象。
雙眼渾濁而睿智,這是第二印象。
可是當第五人仔細看去之時,卻發現老者不過是一介凡人。
「你很好。」老者看著第五人微微一笑。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們是不是疑惑,為什麼我一個人類卻和這些怪獸在一起?」老者兀自問道。
「是,很奇怪。」第五人確實很疑惑。
「那麼什麼是人,什麼是怪獸?」老者又問。
第五人張了張嘴,無聲的搖了搖頭。
「或許,你知道?」老者指向心雅。
「怪獸似乎是動物變異後的產物,而人類是進化後的結果。」心雅想了想說道。
「變異?進化?難道你沒有發現,實際上二者是相同的嗎?又或者,你潛意識里認為怪獸是異類,所以在你的用詞上有著一絲貶低甚至侮辱?」老者不急不緩的說道,可是用詞之犀利,讓心雅有口無言,只是愣在當場。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只是想要活下去罷了。」斯塔說道,這也是他的風格,命令才是一切。
「活下去,很好。可是這些怪獸難道想要戰爭,難道他們想要殺或者被殺?人類又生存的權利,難道他們就沒有了嗎?」老者雙目陡然一亮,大聲喝道。
「那怎麼能一樣,他們是怪獸,而我們是人類。」斯塔辯解道。
「問題又回來了,什麼是人,什麼是怪獸?」老者突然笑道,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我說了這和我們無關。」斯塔頗有些煩躁的說道。
「好,就算無關。那麼我想問的是,你們覺得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老者說話的時候,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第五人、公輸琴和空麥。
「佛瑞克星球,怪獸樂園。」塔納兒插口道。
「你覺得呢?」老者問向第五人。
「不知道。」第五人搖搖頭。
心雅疑惑的看向第五人,空麥卻露出思索的表情。
「虛幻的真實,你是否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老者又問。
「你是說,我們生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但是我們自己認為這是真實的?」第五人略微思索,說道。
「我沒有說,只是你這麼想罷了。」老者神秘一笑,「小娃子,你覺得這個世界真實嗎?」
「不真實。」公輸琴說道。
「你看,她認為這個世界本就是不真實的,那麼何來你這麼一說呢?」老者又轉向第五人。
後者雙眉緊蹙,他似乎開始理解對方的意思,但是又有些想不明白。
「利克斯,這個時候,你是否該出來給眾人一個答案了呢?」老者突然舉起手,指向站在最後的士兵利克斯。
「利克斯?」眾人疑惑的看著利克斯,後者卻一臉的茫然,「我?說什麼?」
「呵呵,到了這里就不必要裝了,或許你不認識我,但是你一定听過我的名字。艾弗利亞,艾弗利亞•凱比特。」老者徐徐說道,利克斯一听到對方的名字,臉色頓時一變,「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既然是我設計的,那麼從中找出一兩個漏洞,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老者艾弗利亞笑道。
利克斯眼珠一轉,突然哈哈大笑,一把將離自己最近的心雅抓住,「就算你找到我又能怎麼樣?可是被我發現,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要怪你怪你自己吧,既然弄出這麼好的地方,為什麼又要將他毀滅呢,哈哈……」
「唉,可憐蟲,你難道沒有發現這里你根本就出不去嗎?」老者搖頭說道。
「就憑他們嗎?」利克斯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不,就憑他。」艾弗利亞指著第五人說道。
「就這個家伙,哼。」利克斯眼中更是不屑,「若是你說外面的怪獸,我還會有些擔心,可是這個家伙嘛,還是算了吧。」
「呵呵,他是這里的無冕之王,你覺得你能夠對付的了這里的王?」艾弗利亞嗤笑道。
「無冕之王?艾弗利亞,你老花眼了吧?就這樣,還無冕之王?我一只手就能夠滅了他。」利克斯哈哈大笑,絲毫不將第五人放在眼中。
「呵呵……你記起你小時候的事情了嗎?」艾弗利亞突然對第五人問道,後者眼神一寒,這是他的秘密。
「別擔心,這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老者慈祥的說道,「作為開發者之一,也是唯一的後代,你有資格知道這里的一切。同樣,你的精神也和這里完美的契合,因為我們就是用你的精神和基因開啟了這個奇妙的世界。」
「你們是誰,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第五人喘著大氣問道。
「不可能,你說他是命運之子?不可能,命運之子已經被我們殺死了,怎麼會再出來一個呢?」利克斯突然尖叫道。
「你們殺死的是他的雙胞胎哥哥,自以為是的家伙們,現在是你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不過可惜,這樣完美的世界,就將要消散了。」艾弗利亞看著四周,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舍。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第五人怒吼道。
「孩子,你進去那個房間吧,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答案。」艾弗利亞指著左邊的房間,嘆道。
第五人大步走去,卻被公輸琴拉住,後者拼命的搖頭,「不要去,不要去。」
「不,我必須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第五人認真的說道。
「讓他去吧,這個世界因他而起,同樣也該因他而結束,讓他去吧,這是他必須經歷的,沒有人可以替代,也沒有人可以阻攔。」艾弗利亞重重的靠在背椅上,深深吐出一口氣。
許久……
第五人進入之後,眾人都沒有說話。不論是公輸琴、空麥,還是斯塔,甚至是利克斯都沒有說話。眾人似乎都在等一個答案,一個自己明明想知道,卻連問題是什麼的都不知道的答案。
從利克斯和老者的樣子,就是反應遲鈍的塔納兒都知道事情不簡單。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天都不曾黑過,好像過了千萬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那扇第五人進去之後就關死的門,重新被打開。
一道修長的身影踏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來,可是那滿頭雪白的頭發,深深的刺痛著人的雙眼。
公輸琴的雙眼一下濕了,撲向第五人,連句話都沒有問出,就認不出哭了出來。
「沒事。」第五人溫柔的擦去對方的淚水,笑道。簡單的一句話,似乎有著別樣的魔力一般,公輸琴果然不再哭泣,雖然眼中還是擔憂,卻沒有了剛才的傷悲。
「艾弗利亞叔叔。」第五人躬身對艾弗利亞叫道。
「你知道了?」艾弗利亞鄭重的問道。
「知道了。」第五人點點頭。
「那麼我就可以安心的去了,當初我們終究是慢了一步,才造成如此下場。唉……日後這個爛攤子,就交給你了,你知道該如何去做吧。」艾弗利亞一瞬間仿佛老了很多,閉著眼楮說道。
「是,理當由我來做。他們當初所做的事情,都將得到應有的報應。放心吧,艾弗利亞叔叔,我不會再讓我們這樣無知的活下去。」第五人言語之間頗為懇切的說道。
艾弗利亞點點頭,「我準備了很多東西,現在全都交給你了。那麼,讓我們的戰斗,從這里開始吧。」
第五人微微點頭,猛然站直了身子,整個人瞬間化為綠油油的,仿佛鬼魂一般詭異。
「翁……」鬼魂般的身軀瞬間飄散開來,鑽入尚未反應過來的利克斯體內。後者體表陡然顯出無數綠光,之後啪的一聲,化為無數碎片,當綠光再次融合在一起的時候,重新化為第五人的樣子。
「作為這個世界中僅有的幾個真正人類,各位,加入亦或叛逃,請選擇。」第五人對著眾人說道。
「什麼意思,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斯塔皺眉問道,剛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