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同類
久違的正文，不知為什麼總是找不到感覺……嗚~好痛苦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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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智代？你怎麼在這里，不是讓你在長椅那邊等我嗎？」
剛剛離開樹林千羽便看到躲在樹後的智代，因為千羽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回來智代擔心他出了什麼事情才去自動販賣機那里找他卻看到四個男生強拉著千羽走進樹林的情形。
被不良少年騷擾了嗎？智代這樣想著便跟了過去，並不是擔心他們對千羽不利，以千羽的實力僅僅是四個男生根本傷不了他一絲一毫，智代比較擔心的反而是可能被千羽強凌弱搶劫財物的不良少年們。
而他們對千羽所說的話自然也被智代一字不漏的全都听到了，她看了千羽一下像要從這里逃開一樣轉頭就跑。
一把抓住智代的胳膊，千羽將她強拉了回來，「你想去哪里啊，智代？」
從下垂的發梢間千羽隱約看到了智代那副幾乎要哭出來表情，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不是吧？！好不容易才恢復一點精神……那群混蛋！
壓抑著想要回去再狠狠揍那群混蛋一頓的沖動，千羽緊緊握著智代的手帶她離開了那里。
……
坐在河堤上，智代抱著雙腿將頭埋在胸前縮成一團，看樣子那幾個混蛋的話似乎觸及到了智代心底某個不希望被人踫觸的角落，是比「智代比男生還要可怕」或是「千羽比智代更像女孩子」之類的傳言更加嚴重的刺激。
「呃……那個，不要在意那群混蛋了胡言亂語啦。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很困擾的說，一點也不像你。」千羽嘗試著打破沉默。
「他們說的是真的。」千羽身邊某個縮成一團貌似智代的物體發出悶悶的聲音。
「什麼？」
「……鷹文，關于鷹文的事情。」
「你真的欺負他啦？！」千羽驚訝的叫道。
智代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些許的生氣，她知道千羽一定是故意的。
「不是！是……自殺的事情……」
「誒？鷹文嗎？看上去並不像一個因為小事就會去自殺的軟弱孩子啊？」
听到千羽對弟弟的評價智代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接著認同的點點頭，「的確，雖然老實又懦弱卻是個非常溫柔的孩子，可是我卻不是一個好姐姐。」
「這麼自卑也不行哦。雖然只見過一次，不過我看得出來那孩子很喜歡你這個姐姐的說。」千羽拍著智代的腦袋安慰道。
智代望著緩緩流動的河水低聲傾訴著，「我的雙親關系十分差，家里一直冷戰從沒有交談，甚至連吵架都沒有。並不是說哪一方的錯，但是肯定是由于一些小誤解和不滿的日積月累。不知從何時開始，親情的齒輪再也無法咬合了。我也曾經一度荒唐過，不在乎任何人把憤怒與焦躁流露表現出來，是一個軟弱的人。」
千羽靜靜的听著，每個家庭都有屬于他自己的故事，無論是智代的家庭還是自己家都有一些不願回首的往事。
「直到一年前，家里的矛盾終于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所以雙親決定離婚。雙方為了領養孩子的事情上爭執不休，我當時並不在意，可是鷹文卻不願意這種做法沖出了家門。當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站在橋上對父母說如果他們堅持要離婚自己就從橋上跳下去。之後就真的……」
智代緊緊抱著雙臂身體微微的顫抖，千羽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她才慢慢冷靜下來。
「在鷹文決斷之後我們第一次團結成了一家人，本以為已經荒廢而不可救藥的家庭……一個星期之後，當鷹文第一次從昏迷中醒過了的時候卻笑著對我說‘姐姐，真是太好了’。本來應該由我這個姐姐來承擔的責任卻讓鷹文……從那時候我就決定了一定要做一個值得鷹文依靠讓他自豪的姐姐。」
智代輕輕訴說著，淚水終于再也抑制不住，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直到智代再一次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擦掉了臉上的水痕千羽才向她問道︰「所以你就轉學來了光阪，是為了擺月兌過去的自己？」
忽然，智代臉紅了一下，「雖然也那樣的原因，但並不是僅此而已。其實還有另一個理由……」智代抬頭看了千羽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他，說道︰「……就是你。」
「我？！」千羽指著自己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楮。
「那、那那那個……請千萬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因為‘不可跨越的奇跡’，並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啊哈哈？怎麼樣都好啦~只不過，突然間告訴我我是你的目標，感覺……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呢。所以你才執著于成為會長？」
智代點點頭，不過緊接著看向千羽的目光又變得十分失望。
千羽仿佛看穿了智代的心思一樣，「哈哈」的笑了起來，「可是，在見到真正的水瀨千羽之後卻發現他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說穿了只不過是一個游手好閑不負責任掛著優等生名號的不良少年而已，對不對？我說你怎麼會突然盯上我甚至還為了不讓我遲到每天到我家來叫我起床，原來是想把我改造成你想象中的樣子。」
被千羽點穿智代臉紅的狡辯道︰「也、也不是全都是因為那個，我的確是很喜歡千羽家，無論是秋子阿姨還是名雪千羽總是團結在一起那麼和睦，那麼溫馨，讓人很羨慕……」
「羨慕嗎？」千羽突然伸了個懶腰枕著雙臂躺了下來，眼楮凝視著天空，「你知道嗎？其實……我並不是水瀨家的孩子。」
「誒？」智代奇怪的望著千羽。
「實際上我是被老媽撿回來的，就像是棄嬰差不多，不過原因並沒有那麼簡單而已。」千羽的嘴角依然帶著淺淺的微笑讓人感覺他只是在開玩笑，語氣卻異常的認真。
「和名雪一樣，我們都沒有有關父親的記憶，從小就只有老媽一個人而已。一個年輕的單身媽媽獨自撫養兩個孩子的辛苦可想而知，不僅僅是來自工作方面的壓力，還有周圍的一些流言蜚語，名雪當時也因為這個原因經常被周圍的小鬼欺負。說起來那時候的小鬼還真是討厭，道理完全講不通，明明是自己先來欺負人被揍了還哭著找父母告狀，害得我不得不去跟他們到道歉。」
智代的思緒漸漸被千羽的往事吸引過來，正想要安慰他卻發現千羽嘴角揚起的惡魔笑容。
「所以啊，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親自動過手，只不過那些小鬼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常常發生一些靈異事件，像是穿在身上的衣服奇異的被燒破，莫名其妙的被風卷到樹上，剛剛修整過的地面會突然被凸出的石頭絆倒，或是只淋濕一個人的不可思議的追蹤型局部性驟雨之類的。雖然沒有找到凶手，不過看他們害怕的樣子真的很有趣的說~」
凶手！你就是凶手吧！剛剛還覺得千羽有點可憐的智代立刻換了一副臉色，這個家伙原來從小就這麼扭曲！那種事情除了擁有特殊力量的千羽其他人怎麼可能做到！
「不過有點失策的是不知道是誰注意到了每次事件我都在附近，不知什麼時候就傳出了「水瀨是妖怪」還有「接近水瀨會受到詛咒」之類的傳言。在小學之前唯一敢主動接近我的除了名雪就只有奈葉那個笨蛋丫頭而已。」
「本來連我自己都以為會永遠的呆在這個家里做一個普通人，可是在7……不，現在算起來應該快8年了。大約8年前因為一些事情，我離開她們。整整六年，雖然偶爾也有電話聯系但六年間卻從沒有見過面，即使因為一些原因回到這個城市也沒有和她們見面，直到後來終于明白了自己的願望無法實現，感覺累了，才恬不知恥回來。明明擅自丟下了她們六年的時間，可是當我回來的時候老媽卻只是笑著對我說‘歡迎回家’……」
「千羽……」
「喂喂，你這個同情的目光是什麼意思？！雖然剛剛過來的時候我的確軟弱的連自己都覺得可恥，但我並不認為那是丟臉的事情。正因為會軟弱所以才證明我還是人類，就算是現在我也從沒對做過事情後悔過，只是還有些不甘心，花了整整六年的時間依然無法斬斷與過去的聯系。不過，智代與我不同。你不必忘記過去，無論是那個被人說‘不可愛’的武姬，還是為了弟弟而努力的智代都是真正的你，不管少了哪一個‘智代’這個存在都將會變得不完整。……所以啊，你應該自信一些，不必這麼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即使是‘比男生還強大’的武姬一樣會有人喜歡，至少我認為那樣的你也很可愛的說。」
千羽坐起來雙手按在智代的肩膀上一臉認真的開解著。智代睜大了眼楮愣愣的看著千羽，這是她第一次從千羽身上找到了照顧關心後輩的溫柔學長的感覺。
「……謝謝你，千羽。」
「不用道謝啦~如果一個人努力感覺累了的話可以來找我哦，雖然在別人眼里武姬是怪物，但我可是一點都不會害怕的哦~。」千羽一臉壞笑的說道。
剛剛萌生的一點點感動因為這句話立刻煙消雲散，智代怒視著千羽，「水瀨千羽！你這是什麼意思？！！！」
智代的憤怒沒有給千羽造成一絲一毫的壓力，彎起嘴角露出幾乎不可能從他的臉上看到的真誠純淨的笑容，「因為我也是怪物，我們——是同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