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黃的大地上年僅5歲的小女孩無助的抱著父親變得冰冷的身體雙目無神的望著面前的男人,親人的鮮血順著男人舉起的刀刃滴落在小女孩已經麻木的臉上。()男人猙獰的笑聲以及重傷倒地的姑姑奮力的呼喊這一切的一切小女孩都已經听不到了,緩緩的閉上了眼楮等待著生命最後一刻的降臨。
————我、是不應該出生的孩子……
鏗!————
在死神的鐮刀即將奪去小女孩短暫的生命之時被一柄長劍阻止了下來,一柄莫名的懸在空中的長劍。
一個並算不上偉岸甚至可以說是縴細的背影出現在小女孩的面前,懷中抱著奄奄一息的銀發女子望著狼藉的戰場。女子望著那人仿佛終于松了一口氣一般,撫模著那人的臉頰用虛弱的聲音喃喃的對他說著什麼。
那個人一言不發直到女子把一切都說完之後,他只是輕輕的點點頭。接著,女子笑了,如平時一般像小孩子一樣天真的笑了,慢慢的閉上了眼楮,手臂垂了下來……
那人緊緊摟著體溫逐漸流失的女人,縴細的身影顫抖著。沒有大聲的嘶喊,更沒有解放難以想象的強大魔力,但整個戰場的氣氛卻完全被他一個人壓制著。
他低頭看著臉上依然帶著堅毅的紅衣騎士,臉上lou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傻蛋,並不是每個人都期待被拯救,人類是一種害怕未知,討厭面對真實,不願背負罪惡的生物,哪怕是為了金錢也好、名譽也好、友情、愛情、同情、仇恨之類的也好,人類總需要一個說服自己接受幫助的理由,然而,你卻沒有給予他們這種欺騙自己的寬容。你想要拯救所有人的理想無法被人類理解,強迫他們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弱小,令他們每個人都背負不願承擔的罪惡,所以總有一天你會被全世界背叛……這些明明早就警告過你了,可是為什麼你就是不肯乖乖听話?」
身材縴細的男人低聲質問著再也不可能回答自己的老友,沒有任何人敢去打擾他們,之前還揮舞著刀戟,嘲諷著、唾罵著的人群此時卻像被什麼東西凝固住了一樣,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因為他們此時所面對的不再是「人」,而是真真正正的惡魔!
小女孩呆呆的望著從敵人的刀下保護了自己的男人,這個每次出現都會對父親的理想冷嘲熱諷的男人,雖然早就听親人們提到過,但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的意識到親人們所說的超越人類想象的力量。
如果說父親是英雄,那麼這個人就是魔王。英雄會為了心中堅持的理想而變得強大,可是當理想破滅時同樣也會變得不堪一擊,但魔王卻不同,他、只是單純的因為強大而強大。
他看著面前的敵人,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憎恨,仿佛感情這種東西從未在他的身上出現過一般。
如珍貴的瓷器一般輕輕的放下懷中的女子,比少女更加美麗的男人抱起了小女孩,「從今天起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小女孩趴在他的懷中,他是魔王,卻是一個讓人感到溫暖的魔王。
貫通天地的赤色光柱在魔王的身後開啟了一道不祥的大門,無數的寶具如浮出水面一樣出現在血色的門扉中。輕輕地遮住女孩的眼楮,魔王就像在做最後的審判一樣對所有人說道︰
「釋放吧,人之子們!釋放汝等不願背負的罪惡,我將全部接受!」
直到最後小女孩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這個魔王沒有殺死任何人,沒有殺死這些殺害她所有親人的凶手!因為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小女孩依然還能听到那些人痛苦卻有力的申吟。
之後,正像他所承諾的那樣從那天起小女孩成為了魔王的弟子,因為老師的疼愛即是成為了孤兒的小女孩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孤獨,對于小女孩的要求他幾乎有求必應,唯有關于那一天的事情他絕口不提。
直到許多年之後,執著于復仇的小女孩任性的選擇了離開了老師,可是後來小女孩才發現原來那一天老師在取走那些人不願背負的罪惡的同時也奪去了他們所有的力量以及行動的能力,當時凶殘無情的敵人現在卻只能躺在病床上kao著他人的施舍與憐憫生活。
當面對連基本的生活能力都失去的仇人時小女孩才意識到自己所執著的復仇是多麼的可笑,然而當她想要回到老師身邊的時候熟悉的房間中早已失去熟悉的人影。
——————他拋棄了自己,因為忍受不了自己的任性而拋棄了自己,明明說過會照顧自己卻仍舊離開了自己!
當時的女孩如此固執的認定著,但她卻不想就此放棄。
自那時起,小女孩踏上了尋找老師的旅途。尋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戰斗,任性的小女孩漸漸成為了人們所傳頌的英雄,可是藏在小女孩心底的那個身影卻沒有再遇到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女孩的心產生了動搖,深深的眷戀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轉化成了不可磨滅的恨。
他是惡魔,給人希望又無情的將其毀滅,利用人類無法抗拒的溫柔玩弄人心的惡魔!
…………
明明是不可原諒的惡魔跨越了無數的時空再一次擋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不惜被自己刺傷再一次的保護了自己。
「喂!還愣著干什麼!麻煩的家伙來了!」一手捂著被ARCHER刺傷的左月復,一手支撐起無敵的七瓣之盾,千羽不耐煩的喚醒陷入回憶的ARCHER。
其實千羽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奮不顧身去救那個總是想殺掉自己的這個英靈女孩,可是心中卻總有一種不這麼做的話一定會後悔的感覺,或許在第一次看到ARCHER的時候這種莫名的感覺就在自己心中萌芽了吧?
「可是你的傷……」ARCHER心中用恨所構建的壁壘在小小的溫柔下全面崩潰。
「現在那還是在意那種小事的時候!真該死!太大意了,想不到艾因茲貝倫家小公主的從者居然是這個家伙。現在還不是和他交手的時候,不想立刻回歸王座的話就跟緊我。」
對著門口的黃金王者發出一顆巨大的暗紅色火球,接著立刻拉著ARCHER打破了城堡的牆壁沖了出去。
「嘁!」一劍斬碎了千羽的火球,吉爾迦美什不悅的冷哼了一聲消失了身影。
…………
「你傷的很重,這樣子能撐下去嗎?」穿梭于樹海之間,ARCHER擔憂的盯著千羽血流不止的左月復。
「小丫頭你以為是在和誰說話?我還沒有脆弱到這麼容易被自己的贗品打倒的程度。」
ARCHER的眉頭不禁跳動了一下,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嘴巴還是這麼臭,果然一點都沒有變呢。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陣魔力的波動,千羽和ARCHER立刻停止前進默契的向後跳去。金色王者的身影從樹後慢慢的走了出來。
「蠢貨,看到本王之後轉身逃跑的明智倒是值得稱贊,不過擅自毀壞本王所看中的城堡,這種罪過你們以為能逃得了嗎!雜碎!」
「啊啊~!明明不想挑起這種無意義的戰斗的說……怎麼樣ARCHER,要稍微玩一下游戲嗎?」千羽無奈的嘆了口氣,撇著嘴向ARCHER問道。
「人家當然不介意在這里就幫MASTER解決一個阻礙啦~」ARCHER努力掩飾著心中的感情自信滿滿的召出黑白雙刃,無論是誰也不可能戰勝她與這個男人的聯手,即便這個人已經受了傷。
「嘁!剛剛還稱贊你們明智,原來也只是自不量力的蠢貨而已!」
「才不需要你這個金皮卡來說三道四!」
鏘!!——
吉爾迦美什根本連動都沒動,ARCHER的短劍便被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三柄長劍擋住,就如當年的老師一樣。
「看樣子你還沒有意識到本王的偉大,竟敢在本王面前張牙舞爪……蠢女人!」
「小心!——」
鏗!!————
幫ARCHER擋住吉爾迦美什的攻擊千羽順勢斬向王者的頭顱。
鏘!鏘!鏘!——
吉爾迦美什依然一動不動,身邊懸浮的寶具自動幫他擋住千羽的攻擊。但等級上的差距那幾件寶具最終也難免被折斷的命運。
「哦?」掌握天下的王者似乎對千羽燃起了一點興趣,有些意外的看著千羽手中的聖劍,「那個女人的劍為何會在你的手中?」
「那個女人?你是指那個小獅子?」吉爾迦美什的話同樣讓千羽感到意外,雖然根據資料記載這位王者與SABER一樣參加了上一次的聖杯戰爭,但重新被召喚出來的他不應該還留有上一次的記憶,至少在現世的時候不應該存在。
「雜種!區區一個賤民僅是像本王一樣稱呼騎士王就已是大罪!!!那是本王的東西!!!」
當!————
鮮血灑向天空,斷掉的劍身在空中飛轉,但這一次斷掉的卻是千羽的誓約勝利之劍!
「你所持的選王之石中劍是由北歐的賦予支配之樹中劍所衍生的,無論你如何抵抗,復制品要抵抗原品也只有……」
吉爾迦美什站在捂著受傷的手臂用魔術進行治療的千羽面前,手中握著與誓約勝利之劍相似卻要窄上許多的魔劍。千羽也同樣認識那柄劍,魔劍•太陽劍GRAM,北歐最大的英雄西格魯特所持的榮耀與滅亡之魔劍。同時也是亞瑟王所持的誓約勝利之劍的原型。
「……一死!」
「赤原————獵犬!!」
轟!————
千羽之所以敢如此從容的當著英雄王的面治療傷勢並不是因為傷重到非這樣做不可而是因為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同樣擁有無數寶具如自己分身一般的ARCHER,她會幫自己攔下面前的黃金之王。
急馳的赤色流星擊退了向千羽舉起魔劍的王者,吉爾迦美什啐了一口,望著前方手持長弓的ARCHER。
「蠢女人!膽敢cha手本王的游戲!……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