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 199 朝聞道夕死可矣

作者 ︰ 寂寥

塵寰與清韻紋坪對弈,下至中盤,塵寰手持白子不動了,看著棋盤呆。(.)清韻知道塵寰是一咋,下棋幾乎不用思考的人,而且眼前的局勢明明是塵寰佔優。「公子,你」。清韻忍不住叫了塵寰一聲,塵寰如夢方醒。連聲道歉,將手中棋落于棋盤之上。

「公子在想什麼?」清韻好奇的問著,同時捻起一枚黑子應招。

塵寰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一點不安。」

「是因為妙械公子麼?,小清韻話才出口,立即後悔。

塵寰微微點頭,他清楚清韻或許知道一些付流塵的事,但清韻自己不願意說,塵寰也不會去逼問她。故而他岔開話題道︰「好像有半天沒有看到靈姑娘了。」

清韻應道「姊姊覺得這里悶,說出去轉轉,也許一會兒就回來了

兩人繼續對弈不提,且說清靈,她到天外儒門已經有好幾天了。前兩天的那股新鮮勁兒早就過去了。今天早上。塵寰來與清韻下棋,她覺得無趣,走出冷衫紅葉居後。先是去了忘憂居,在司徒昭的「注目」下煮掉了最後一條勢魚當早餐。而後漫無目的的亂轉,驀然听到遠遠的讀書的聲音,似是一咋。書屋傳來的。她當下覓足潛蹤,悄悄的溜到書屋的牆角,輕輕的推開窗戶的一角,向里查看,只見書屋內,有幾十咋。儒生,都在冥神讀書,並沒有人注意到她。這是天外儒門旁宗弟子每天例行的早課。

清靈吐了口氣,心說︰「好無趣,比葉子還無聊。」她剛要離開。忽然好想想起了什麼︰「讓我好好捉弄一下你們,嘿嘿

天外儒門的早課,原本都是蒼雲來教的。如今蒼雲不在,所有的旁宗儒生皆是自修。作業功課什麼的。則由單茗來布置。單茗也曾找過塵寰。讓他代替蒼雲來教這些旁宗弟子,他清楚塵寰的學識,雖然不及蒼雲,但卻過他和其他旁宗弟子許多。可是塵寰卻以自己資歷太淺而拒絕掉了,因為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師兄,自然不便。

消靈偷偷的觀察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一點機會,最後等得煩了,輕身一躍,跳到了書屋的房梁上小小心翼翼的揭開一塊瓦片,下面正是在讀書的單茗。而清靈的目標也正是他,她從腰間模出一個瓷瓶和一根細長透明的魚線來。

「無色無香的好東西清靈將瓶中的液體順著魚線倒了下去,正好順進單茗的茶杯中。而這一切。單茗毫無察覺。不多時口渴,便飲了杯中之茶,立時就覺得月復中脹痛起來,起身外出更衣。過了一段時間,他慢步走了回來,只不過這一回的單茗,卻已經是清靈易容假扮的了。她坐在單茗的椅子上,裝模作樣學著單茗的樣子。

「儒生簡直是有自虐心理,一個椅子也這麼咯。」坐不慣儒門椅子的清靈左晃右晃的,這時候一個儒生走了過來,問道︰「單師兄,你怎麼了?」

「沒什麼!有什麼事麼?。清靈模仿者單茗的聲音說著。

「今天的作業還未布置,不知道單師兄」儒生話未說完,清靈擺了擺手,道︰「這個簡單,你們都去寫一篇關于賭博的文來。

听到這個題目,那個儒生一怔,道︰「賭博?師兄是想讓我們盡書賭博的危害麼?可是我們。

「非也非也!」清靈學的文縐縐起來,捻著面上的幾根假胡子。道︰「我讓你們寫賭博的好處。」

「好」好處?」那個儒生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寫不了麼?」清靈得意的反問。

「這」師弟魯鈍,還望師兄指點一二。」那名儒生說著,躬身一禮。清靈方才不過是隨口一說。如今被人逼問,一時之間嘴里只有這個那個的亂說,後來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然急中生智,她說道︰「道可道,非常道,這咋,東西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可是師弟真的不明白那名儒生顯然不想放棄,清靈無奈的問道︰「你一定都沒有真的賭過吧?。

那名儒生道︰「本門禁令,師兄應該知道,門下弟子是不可以賭博的。且師弟也不會賭博

「我就知道是這樣,你把他們都叫過來,今天我給你們好好上一課」。清靈如此的口吻,卻是一點都不像單茗了。那名儒生還有點遲疑,道︰「可是門規

清靈似早就料到他這麼說。道︰「門規規定的是咱們不能為了賭而賭。現在咱們是為了剖析賭的危害與好處,是學術性的賭,你

「哦,師弟受教了。」那名儒生卻沒有任何的懷疑,轉身離去。將那些的讀書的儒生都叫到清靈的身邊。

「這個東西你們都玩過麼?」清靈從袖中拿出兩枚做子來,對著眾多儒生晃了一晃,眾多儒生皆是搖頭,清靈心道真是一群書呆子,連散子都沒玩過。她細細講解著關于散子的玩法。她網說完,儒生們就議論開了︰

「這有什麼好玩的,不就是丟來丟去麼?」

「這兩枚散子,能領會出什麼啊?」

一時間質疑紛紛。

「靜一靜!既然叫賭博,當然要有彩頭才好。嗯」清靈掃視了一番。隨手指著一個青衣儒生道︰「你過來。」

「我?」那咋,青衣儒生一見清靈叫他,怯生生的走到清靈面前。「師兄有何指教?」

「身上有錢麼?」清靈問道。

「有!」青衣儒生從袖中模出幾枚銅錢放在桌子上。

「才這麼點錢」。清靈小聲嘀咕著,心道自己太久沒用過銅錢,都快不認識了。她亦模出一塊碎銀。放在桌子上。指著銀子和銅錢對那儒生道︰「咱們各搖一次散子,誰的點數大,這些錢就歸誰說完。她將茶碗中茶水倒掉,拿茶碗當散盅,把微子丟了進去,搖了兩下,隨即拿開茶碗,雙六十二點。

「你不用搖了,我已經贏了,這些錢都是我的了。」清靈收起銀錢的時候,偷眼看了看那個青衣儒生,心道你還不心痛麼,卻見那青衣儒生面不改色,神色泰然,似眼前的事情和他沒有關系一樣。

「喂,你輸了錢,一點都不難過麼?。清靈問道。

青衣儒生不以為然道︰「難過?為什麼?錢財是身外之物。師兄若是喜歡,拿去就是。」

「算你狠」清靈小聲嘀咕著,心說這些儒生平時都不出儒門天宮半步的,對銀錢都沒什麼概念,自然也就不會心痛了。「那我就找一個他們在乎的東西好了清靈思索了半天,對青衣儒生道︰「咱們再賭一次。誰要是輸了,就,,今天不許吃飯。」說好了「彩頭」清靈再搖「微盅」打開之時,仍是雙六十二點。可那個青衣儒生仍是不為所動。

「你,不要緊吧」。青衣儒生的「行徑」已經出了清靈的理解範疇。

青衣儒生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兄說的哪里話,亞聖有雲,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不吃飯,師弟就可以省下更多的時間,讀書明志。」他的話說完,周圍的那些儒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清靈打量著他們小聲嘀咕︰「你們還是人麼」

「難道我清靈一世英明要毀在這里不成?」清靈咬了咬牙,心說今天一定要教會你們賭博,否則我決不罷休。她拍了拍茶碗,道︰「咱們這次賭咋。大的,輸的人,就去死,怎麼樣?」清靈話音網落,只見那個青衣儒生一驚,但馬上又恢復了鎮定的面容,向前一禮,拱手道︰「今天單師兄所布置的作業,與大師兄確有不同,嗯

「師弟不敢賭了麼?」清靈心說你終于在乎了,只要你有在乎的東西,我就可以教會你賭博乙

青衣儒生搖頭,道︰「非也小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若師兄今天能將賭論一一闡明,塵渺就算輸了,亦是死而無憾!」名為塵渺的青衣儒生向前一步。躬身道︰「還望師兄解惑!」

「天啊,敗給你了!見塵渺如此。清靈不由礙手按額頭,內心做著深刻的反省︰「葉子,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叫你書呆了。

相比之下,你正常多了。」

「師兄」清靈半晌不語,眾多的儒生有些等不及了。

「這個」。清靈支吾著。心說我要是有葉子巧言善辯,顛倒黑白的本事就好了,就在她為難之時,倏然,她看到似有一道紅色的人影從書屋的窗前掠過。

「什麼人?」清靈一怔,心道葉子說過天外儒門會武功的人屈指可數,差不多自己都認識。且如果是天外儒門的人,沒必要如此的偷偷模模。而非天外儒門的人。又怎麼能闖過天外儒門外的玄陣。

「莫不是趁著前幾天大亂混進來的?。清靈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當下對眾多儒生道︰「你們先行自修,我有要事先離開一下。」她要走。眾多儒生自然是攔她不住。只是不清楚她為何要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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