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 214 楓紅、風起、楓飄落

作者 ︰ 寂寥

鬼市。(.)怎麼回事……山寰觀視著周圍,心中很是奇怪,。四心清晰的記得,就在彈指之前,他還在天外儒門和清韻下棋,頭只是輕輕的暈了一下,再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身在鬼市了。他四周查看了一下,的確是鬼市沒錯,不遠處的幽冥客棧招牌上的四個字,清晰可見。

「嗯塵寰心中不解,漫無目的走著,開始沒有人理他他只以為是那些人並不認識他的緣故,可是後來他看到了水雲,金三娘,鬼四等人,可是這些人也根本無視他的存在,和他擦肩而過。

「這」塵寰無法理解眼前生的事情,心道莫非我在做夢不成?不知不覺中,眼前已經到了虛妄之園。

「不管是做夢還是怎樣,如果是夢,那就夢到底好了。」塵寰自語著,繼續向前走。他心中說上一回沒有看到鬼尊,這一回自己非要看看他的真面目不可。虛妄之園中,沒有一個人阻攔于他,他只走了不到十步,虛妄之園中天地變幻,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的梧桐林,梧桐林中,遠遠的,還可以看到一個閣樓。

「梧桐」塵寰心說天外儒門也有梧桐,只不過並沒有這麼密集,而且那地方自己也機會沒怎麼去過。

「是葉塵寰麼?。一個聲音,回蕩在梧桐林中,明顯的是出自于閣樓之中。

听到這一聲問,塵寰沉吟了一下,而後反問道︰「你是誰?鬼尊麼?。這一聲反問後,傳來是淡淡的淺笑聲,之後那個聲音道︰「是也不是

「你相信宿命麼?」那個聲音又問道。

塵寰一笑,學著他的口氣道︰「信也不信

「恩,,像是你該有的回答,進閣樓一敘吧!」那個聲音網落,只見一條石子路,瞬間就從閣樓的門口鋪了過來,一直延伸到塵寰的腳下。

「主人如此好客,卻之不恭!」塵寰對著閣樓一禮,大踏步順著石子路走上閣樓。在他走上閣樓之時,很快被旁邊牆上掛著的畫吸引住了,那些畫全是人物畫,而且畫中人似乎都是書生模樣的人,每一個都畫的栩栩如生,有的畫上還有題詩。

「這個畫風,這個字體」塵寰現眼前的字畫的筆鋒與用墨,是那樣的熟悉,好似在哪里看過一樣。

「莫非」塵寰猜到了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除了化解他心中許許多多的不解之外,帶給他的,更多的是驚奇。

每上一層閣樓,塵寰都很用心的觀察那些畫,還差一層就到頂層的時候,兩幅畫又映入了他的眼簾,只見左邊的這幅,與其他畫不同,上面畫著兩個人,一個是女人小身穿著華服,背對著自己,看不到臉,而另外一個,似是血肉模糊,手腳都斷掉了的樣子,甚至看不清楚是男人還是女人,被那個女人緊緊的擁著。似是生死別離,如此淒慘的場景。讓塵寰亦不由的皺眉,他看得出來,畫中人所處的地方,似乎是一咋,監牢。他不忍再看下去。轉目看向另外一幅畫,只見掛在右邊的這幅畫,上面畫著一個高台,在高台之上,端坐一名少年,他的身體已被羽箭所貫穿,可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的痛苦,周圍已是狼煙四起,可他卻鎮定自若的手撫瑤琴,雙眸似是遙望著遠方一般。

「妙楓!」塵寰認出了畫中人,正是自己的師弟與好友的妙楓,不由的大駭。就在他驚駭之時,卻听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好友,想下棋麼?」听到這個聲音,塵寰更是呆了,因為那正是妙楓的聲音,塵寰慢慢的轉過頭,現妙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他正坐于地,面前擺下了一個棋盤,似乎正等著自己落座。塵寰驚訝的問道︰「好友不是在紫震易軍中任參軍麼?」可是妙楓似乎不理他的問題,仍是問︰「好友,想下棋麼?」塵寰無奈,目光向下一掃,現那棋盤上,早就已經有子了,黑白搏殺,白子佔盡了優勢,佔據了中央月復地,而黑子卻只剩邊邊角角,還在負隅頑抗。棋已至中盤,可白棋卻差不多可以直接宣布勝利了。塵寰心道這盤棋好熟悉,驀地,他想起來,這盤棋,乃是他和妙楓一同參加盛會之時,妙楓與天落之間的對局,黑棋是天落,而白棋是妙械。

「嗯,,當時妙楓還讓我接著下天落的棋,只問我有沒有本事力挽,狂瀾,結果我執黑棋欲與他打和,他卻自己殺了自己一大片棋,說寧可輸也絕不接受我的和棋塵寰全部都想起來了,他看了看妙械,道︰「這盤棋,咱們已經復過了,好友不記得了麼?」

卻見妙楓一笑,道︰「我記得,不過好友可以再試一次!」妙板說著話,手里拿著一枚黑子,交于塵寰手中。

塵寰心中納悶,不解其意。但是他仍是微微笑道︰「好吧,我就姑且一試!」

「你同意了?那就要言而有信哦!」妙楓很是開心的笑道。「那是自然!」塵寰不以為意,手執那枚黑子正欲落子,卻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耳畔听到妙楓的最後一句話是︰「好友,這回和你對弈的不是我」「公子,你怎麼了?」清韻的聲音傳入了塵寰的耳中,塵寰定了定神,現自己正坐在石凳之上,與清韻對弈,回到了現實之中。

「剛才果然是場夢麼」如果真的是夢,也未免太過真實了,妙接塵寰心中想著剛才看到的那幅關于妙械的畫,還有妙楓方才的話語,心中很是不安。問清韻道︰「我剛才怎麼了?。

「公子」清韻心說剛才和塵寰下棋,下到一半的時候,塵寰手執一子,一動不動,就像睡著了一樣,她心中覺得奇怪,只道塵寰在思考事情,可是過了一會兒她才現不對,這才叫了塵寰兩聲。對于塵寰的問題,她只是道︰「剛才」公子

「哦,這樣」塵寰抱歉的笑笑,將手中的棋子置于棋盤之中,這一子剛剛落下,清韻眉頭一蹙,道︰「公子,你下錯了。」

「什麼?」塵寰一听清韻說他下錯了,仔細看去,自己所落之處並無錯誤,只是棋子的顏色卻是不對了,他與清韻下的這盤棋,他是執白的,可他落下的那一子卻不知為什麼是黑色的棋子。

「妙楓」塵寰道出這兩個字,卻見清韻輕輕的掩口。似是失聲一般,只是輕微的失態,塵寰卻看的清楚。很是平靜的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口中的你們,自然還包括其他的儒門門人,塵寰現,這幾天似乎儒門的人都躲著他,他只能和清韻聊聊天下下棋。

「沒有,公子你多想了。」清韻勉強笑笑。塵寰盯著她的眼楮,道︰「是不是妙板已經死了?」听到這句質問,清韻無語,但這已是默認。洛水、九里原大戰,天下早已轟動,出去采辦的人早就帶回了妙楓的死訊,天外儒門上下差不多都知道了,只瞞著塵寰一個人而已只因他們兩個關系最好。見清韻已經默認,塵寰站起身來,倏然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夾雜著悲慟,哀鳴。听起來,讓人心痛。

「公子,人死不能復生,你耍節哀。」清韻的安慰,塵寰卻似充耳不聞。笑聲止時,人也如同雕塑一般不動了。

翌日,清韻起了一叮大早,她心里清楚塵寰因為妙械之死,心情不佳,她也明白,塵寰現在听不進去安慰的話,自己能做的,就是多多的陪他而已。她整理好容妝,網要出門,卻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正是單茗。

「怎麼了?」清韻問道,看著滿頭大汗的單茗,她心頭浮現出一絲的不安。

「塵寰不見了!」單茗說著,塵寰雖然已近弱冠,可是在蒼雲、單茗等人眼里,還只是小孩子。因為單茗清楚塵寰已經知道了妙板的死訊,故而特別留意塵寰。怕他出什麼意外,今天早上他還刻意的去塵寰那里,只想勸他幾句。結果現塵寰根本不在,大驚之下,讓門下弟子四處尋找塵寰,卻是尋之不見,最後他才來到冷衫紅葉居詢問清韻。

「清韻姑娘也沒見過他麼?」單茗問著,清韻搖頭。但清韻想了想,對單茗道︰「單師兄不用真急,葉公子又不是小孩子,他比你們想象的要堅強的多,我知道他在哪里。」

「那清韻姑娘帶我去找他吧。」單茗這樣說著,忽然又一名弟子跑了過來,對單茗道︰「天外儒門外,有一個名叫潭曉月的女子。要見尖寰。」

「潭曉月,」單茗看向清韻,清韻心道這個名字公子到是有提過,但並沒有詳說。她對單茗點點頭,單茗轉過身去,問那名弟子道︰「她都說什麼了?」

那名弟子回道︰「沒有什麼,只是說就算不見她也可以,但是一定要收下這件東西,說是妙楓的遺物,一定要交給葉師弟的。」說話的同時,拿出了一個木匣,遞與單茗,單茗接過木匣,卻未打開,而是交給了清韻,道︰「我去接待一下這個潭曉月,清韻姑娘將這個東西帶給我師弟吧。」他明白,清韻說的話,塵寰或許會听的進去。

板紅,風起,楓飄落,在冷衫紅葉居後的紅葉林的深處,一個妙械衣冠冢矗立在那里,陪伴他的,是一個孤寂的身影。

輕輕的撥弦,低聲的吟唱︰

「惜多才,憐薄命,恨己未留汝。

長風起,吹落瑟瑟滿地紅。

落木蕭蕭,淅淅去,挽不住,留不下。半縷秋風。

如何述?

君若重來,可願塵染,可願葬懷土。」

塵寰唱著,低聲唱著,不知道唱了多少遍,清韻到了他的身後,他亦渾然不知。

「君若重來」君若重來」塵寰再一次唱到這里,再也唱不下去了。一陣北風吹起,紅葉林最後一片板葉也凋落了,飄飄搖搖著,落在了塵寰的琴上。塵寰盯著那墓碑呆,卻忽然笑了,他搖了搖頭︰「我真蠢,好友你說過,你從不言悔,我怎麼給忘了呢?」

「塵寰自幼孤獨,無父無母,但卻不苦,只因為有師兄弟們的照顧,好友你與我,是師兄弟,又是好友,在我心里,其實你和我親兄弟沒什麼區別。」塵世如潮,似大浪淘沙,多少人想做中流砥柱,最終卻被滔詣的河水所吞沒。塵寰只希望好友你和我一樣,只做一個隨波逐流的人,在隨波逐流之時,不要忘記自己是誰,這樣又快樂,又可以保持真我,那該多好,可是誰想到塵寰一盤棋,就把你給輸掉了」

清韻慢步走上前,將那個木匣遞與塵寰,輕聲道︰「這是一個叫潭曉月的姑娘送來的,她說這是妙楓留給公子的,讓她一定交給公子的。」

塵寰接過那個木匣,慢慢的打開,只見木匣之中,躺著一把精美的象牙扇子。睹物思人,回想往事。塵寰心中更是悲慟,喃喃道︰「你欠我一把扇子,我讓你賠,你當初只說,等你飛黃騰達了,象牙扇、白在地上,對著妙楓的衣冠冢近乎咆哮一般的高聲說著︰「可如今你就這麼死了,死就死了,為什麼,,為什麼死了還要拖上我,為什麼當我為犧牲?」他的聲音愈來愈低,兩行淚滑過臉頰,他慢慢的蹲下,將那把丟出去的象牙扇又撿了起來,緊緊的攥在手心,似是下了一種決心。

「好友,這盤棋我會替你下完,這一回,葉塵寰不想和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肌,章節更多,支持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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