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瀲盤腿坐在偌大的沙發上,將下巴抵在懷里軟軟的抱枕上看著電視上的娛樂節目,這一天她的心情真是夠亂的,所以對于此時此刻心情煩亂難受的她來說,只有這樣惡搞的娛樂節目才能讓她的心輕松一些。
她早就瞥見了他過來的身影,從剛剛他站在那里秦姐故意那麼大聲跟他打招呼她就看到了,她又不聾也不瞎,那麼大個人她能看不見嗎,他有必要故意在她面前晃嗎?也太幼稚了。她只是沒有心情理他,所以才一直不上樓不想跟他面對,沒想到他偏偏又下來打擾她的清淨。
陸舟越見她依舊對他不理不睬的兀自看著電視,拿起一個隻果一坐在她旁邊大口的啃,他坐的離她極近,胳膊擦著她的,他的氣息也一下子竄入了她的鼻腔,許流瀲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不過正好此時主持人抖出了一個很大的包袱,她不由得撲哧一聲跟著笑了出來。
一旁的陸舟越臉色一下子就惱了起來,他也實在是受不了她的無視了,一把拿過遙控器嘟囔著換了台,
「這都看的些什麼沒有營養低級趣味的節目啊!」
他換到的那個台,主持人穿著極其正式的套裝用無比嚴謹的聲音和姿態在播報著經濟新聞,她一句話都沒說接著放下抱枕起身上樓,他一看急了趕緊在後面喊道,
「哎哎,你怎麼走了?不然讓給你看吧!」
「不看了!」
她頭也不回地冷冷丟給她一句,他懊惱地一把扔了遙控器,他不過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而已,沒想著要趕她走啊,如果她喜歡看那樣的娛樂節目的話,他也可以勉為其難地陪著她看啊,只要她給他點回應就好。他覺得這死丫頭別的本事沒有,氣人的本事真的是無人能及。
許流瀲上樓後就鑽進了浴室洗澡,對于他故意引起她注意的行為,她只覺得幼稚,都一把年紀的男人了,竟然還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傳出去真是要笑死人了。她站在水龍頭下煩躁地抹了幾下臉,她現在真的不想面對他,除卻剛剛他對她說的那些難堪的話,她看到他就想起白天陳青楚說的那些事,就覺得渾身無力。
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該就這樣听天由命?還是該努力爭取一下自己跟陳青楚的幸福?如果換做是以前,比如高中的時候,她會愈挫愈勇地與他對峙,他越是反對她越是反叛的要跟陳青楚在一起,可是現在,三年過去,她覺得自己筋疲力盡沒有了與他爭斗下去的力氣了。
不知道是她的感情淡了還是她的心累了,不過三年後重遇陳青楚,她覺得自己依然被他吸引,誰都有過初戀,誰也都明白初戀那種美好而又刻骨銘心的感覺,絢爛如煙火,雖然瞬間凋謝那美好卻永存心間。
她洗完出來的時候他不在房中,她邊忐忑的吹著頭發邊不安地瞧著房門上的鎖,好幾次她有種想去鎖上的沖動,後來又想這是他家,他開個鎖還不容易嗎,索性就放棄了。不過等到她上床睡去的時候他還沒有進來,她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稍微松了一下,若是他這會兒進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樣跟他面對。
似乎是半夜的時候他才上.床的,一上來就從後面緊緊抱住了她,不一會兒她就感受到了他身上某處傳來的硬度,她雖然睡得迷迷糊糊卻還是激烈地反對,
「我不想做!」
他在她身後低低笑了出來,她有些惱怒地推著他,他一下子將她制住往懷里拖了拖,
「別再動了,不然一會兒想不想做就由不得你了!」
她一下子就不敢動彈了,渾身繃得很緊生怕他會忽然變卦,他倒是說到做到,還真沒有什麼動作。不過他一只大手卻是毫不客氣地覆在了她背對著他的翹臀上,滾燙滾燙的溫度還有那曖昧的位置讓她很難受,她又不好意思說,就伸手過去狠狠掐著他,不一會兒他受不了了輕笑著開口,
「行了行了別使勁兒了,我拿開就是了!」
她這才松了手,他也將手拿了下去不再惹她,她漸漸也就放松了自己就那樣任由他摟著睡去。其實陸舟越想的是,來日方長,雖然他現在很想做但是他也不想自己過度的索取給她留下陰影,不然以後連踫都不讓踫豈不是慘了,按照她那性子,惹急了她真的會不讓他踫的。
早晨的時候許流瀲還在睡著,就听有人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喊著,
「流瀲!流瀲——」
「快起床,不然要遲到了!」
一听到遲到兩個字,她猛地一下子驚醒過來,她向來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從不允許自己遲到。
迷迷糊糊坐起身之後她又細細想了想,不對啊,她今天早晨一二節沒有課啊,干嘛要起這麼早?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氣憤地瞪向將她叫起來的罪魁禍首,只見他早已收拾妥當西裝革履器宇軒昂地站在床邊看著她這副迷迷糊糊的樣子笑,見她投過不滿的視線來,他善意地開口提醒,
「我記得今天建築學院的一二節似乎有選修課」
她皺眉細想了一下果然是有,不由得「啊——」地尖叫了一下,她昨天心情很亂一下子忘了看那個課程表了,不過她又不解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還選修了建築學院的課?」
「你的事情還有我不知道的嗎?」
他輕飄飄地丟給她這麼一句話轉身打算離開,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他忽然轉過身來,視線停留著她胸前,眼神有些邪肆,
「你看著瘦的沒有幾兩肉,不過有些地方我還是挺滿意的!」
許流瀲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睡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扒掉,而她一個沒注意匆匆起身之後被子又只遮到了一半
她的臉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敢情她從剛剛坐起來就一直以這樣半.果的姿態在跟他說話啊,她惱怒地一把揪起被子伸手指著他控訴,
「陸舟越,你、你太不要臉了!」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沒有理會她的罵聲而是笑著轉身走了出去,他身後的許流瀲恨得咬牙切齒。秦姐站在門口剛想敲門叫他們吃飯就听到這樣一聲慘叫,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以為里面又發生了什麼事,結果沒一會兒就見他嘴角噙著笑意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她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白天在學校的時候她又接到陳青楚的電話,他的語氣里滿是哀求,
「小瀲,我剛回國溫城那邊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不能再在這里呆下去了,如果你願意,我帶你離開這里,我們一起回溫城,重新開始,好不好?」
「青楚,我……」
她想起昨天她接到陸舟越的電話倉皇離去時他眼底的沉痛,一時間不知道怎樣開口答復他,有兩種情緒一直在她內心做著激烈的斗爭,放棄這段婚姻?還是放棄陳青楚?
哪一個選擇都讓她左右為難,婚姻她想放棄卻又放棄不了,陳青楚,她不想放棄卻又不得不放棄。她有時候甚至想,是不是死掉,這樣痛苦的抉擇就可以消失。
陳青楚卻是說,
「你先不要急著回答我,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回溫城,在這之前你給我答復就行了!」
說道這里陳青楚的語氣忽然黯然了下來,
「不過小瀲,不管你最終給我的答復是什麼,你難道不該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學校嗎?」
許流瀲捏著電話眼眶一下子就酸澀了起來,是啊,她怎麼能不帶他參觀一下這所百年老校,這是當年他們約好要一起考來的地方,他們約定他讀經濟管理系,為以後接管家族事業做準備,而她則讀建築系,做她夢寐以求的建築師。
她記得他其實很不喜歡進入自家的家族企業,他想出來自立門戶那樣才能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還是她幫著勸說著他才放棄了自立門戶的想法,他說只要以後有她陪在身邊,哪怕那個家族企業再勾心斗角他也認了。
他還說,等他完成學業接管了家里的事業,天天砸錢買地讓她設計自己喜歡的建築,如今卻只有她孤身一人來到這里,念著她完全不感興趣的公共事業管理專業。看著如今面目全非的兩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固執的來到這里是在堅持著什麼。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她最終還是這樣開口問陳青楚,不管他們現在各自什麼樣的身份,這一個曾經支撐了他們那些年高中歲月的青澀夢想,還是該一起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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