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頭也不回地拉著她就沖到了衛生間,將已經通紅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著,溫傅瑩也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道歉,而是他對那個秘書的緊張和關切,她跟著沖了過去氣勢洶洶的問,
「陸舟越,她是誰?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你愛的人?」
她努力想要看清那個女孩,但是她被他護在懷里她看不到她的臉,剛剛她根本就沒將這打雜的小秘書放在眼里,現在細細想起來,只覺得她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
陸舟越听著她語氣不善,怕她以後找她麻煩,就立馬收斂了一下臉上的擔憂,
「溫傅瑩,不管她是誰,作為我手下的員工,一只手被你燙成這樣皮都要掉了,我關心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對吧!」
溫傅瑩一時無語,林珊妮听到里面的動靜急急沖進來查看,一看許流瀲的一只手被燙成那樣不由得驚的抬手捂住了嘴,陸舟越一把抱起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流淚的許流瀲,看都沒看溫傅瑩一眼地沖林珊妮說,
「珊妮,送客!」
然後便抱著她大步走了出去沖進電梯里,溫傅瑩氣急敗壞地問林珊妮,
「那個女孩是誰?」
林珊妮眼里閃過一絲厭惡但卻被她巧妙地掩飾了過去,她沖溫傅瑩溫婉而有禮的笑,
「溫小姐,她是今天剛來上班的小秘書,我這不是要調回溫城總部了嗎,陸總就新招了一個員工,結果人家上班第一天就被燙成了這樣,唉」
林珊妮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她一眼就看出了溫傅瑩對許流瀲充滿不善,所以她故意說得這樣可憐,好加重溫傅瑩心里的內疚,減輕她的懷疑,畢竟在溫城財大氣粗的溫家,也不是好惹的。果然就見溫傅瑩眼里的不善減輕了幾分,卻但驕傲地不肯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離去了。
電梯里,陸舟越緊緊抱著因為極力忍著疼痛而渾身顫抖不已額頭直冒冷汗的許流瀲,後悔不已地連聲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流瀲,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刺激溫傅瑩,我本來是想那樣說讓她打退堂鼓的,沒想到、沒想到」
陸舟越已經快要恨死自己了,他本是想著將她弄到自己身邊,免她在外面別的公司看人臉色,沒想到弄到最後竟然還是他自己傷了她,他發誓,溫傅瑩下一次要是再敢惹事,他一定不會放過她,不管她背後是什麼溫家還是什麼電訊。
「疼」
許流瀲被他抱在懷里疼得意識都有些模糊,手背上傳來的一波又一波尖銳的疼痛讓她止不住的呻.吟,
「我的手好疼,疼死了」
她還沒說完,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陸舟越一顆心痛得就快要窒息了,他咬牙忍著心底的難過,
「乖,疼就大聲的哭吧,我們馬上去醫院!」
電梯停在地下負一層,他抱著她就沖了出去,然後駕車一路疾馳到了醫院,她坐在副駕駛那里,擎著自己那只被燙傷的手哭了一路,哭得陸舟越心煩意亂好幾次差點撞到別人的車子上。
到了醫院燒燙傷科醫生一看被燙成這樣,不由得緊緊蹙起了眉頭,陸舟越恨不得要殺人,一把揪過那醫生的衣領來,額頭鼓著青筋沖人家吼,
「你他.媽必須給我治的不留一絲疤痕,不然我讓唐煜寒炒了你!」
那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麻溜地去配藥去了。他又沒說要留疤痕,他只是覺得被燙成這樣挺慘的,這位陸總也太小瞧他們唐家醫院里的醫生了吧,听說上次因為牙疼的事,牙科的醫生都被他罵成了庸醫。
灑了藥包扎好,那種整個皮膚被活生生撕裂下來的痛才稍微減輕了一些,許流瀲慘白著一張臉靠在病床上,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陸舟越握著她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放在唇邊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
「流瀲,真的對不起,我恨不得這茶水是澆在了我的手上,我」
他心痛的有些語無倫次,他覺得現在任何話語都無法彌補自己犯下的錯,雖說那茶水是溫傅瑩灑的,但罪魁禍首卻是他,那麼想要呵護她,最終卻是自己傷了她,這個打擊對他來說也是巨大的。
許流瀲睜開眼看著他滿臉的內疚,淡淡地開口,」陸老師,你也別這樣自責了,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嗎?「
上班第一天就被傷成這樣,恐怕沒有比她更慘的了吧。
她手這麼一受傷,一時半會兒又上不了班了,就只好在家里呆著,而因為又傷在右手,生活幾乎不能自理。吃飯穿衣什麼的都還好說,她用左手基本上能解決,有時候也可以叫秦姐幫忙,就是這個洗澡的問題有些棘手。
剛受傷那天晚上,陸舟越堅持要幫她洗,她死活不干,結果當天晚上沒洗澡,白天因為忍著疼而出了一身的
汗,渾身黏糊糊的,她難受的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沒睡著,半夜的時候被終于忍無可忍的他給丟進了浴室。
她包著一只手跟半個殘廢似的,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三下兩下就被他扒光了衣服,她惱羞成怒地環著自己讓他閉上眼不準看,他一把扯過她來,大手在她身上游離著抹著沐浴露,」不知道都看了多少遍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邊說著視線還放肆地在她身上上下不停地打量著,她感覺整個身體都燃燒了起來,一張臉窘得不成樣子,既然改變不了他,索性就自己閉上了眼,來個掩耳盜鈴吧,就那樣別別扭扭遮遮掩掩的讓他給她洗完了澡,終于能夠躺在大床上舒服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