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楠面目扭曲,強忍著疼痛,轉身就要逃走,只是他臉上的狠厲表情,看得張曉心驚驚肉跳,更加重了要留下霍楠的決心。
「留下命,再走!」
張曉身如獵豹,朱紅色的狹長苗刀帶出一片刀光,劈在霍楠前進的道路上,使得霍楠身形受阻,無法繼續的前進,而李濤的烈陽槍也發出了攻擊,兩顆子彈射向霍楠的雙腿。
霍楠一看此路不通,瞬間轉向其他方向,同時,手中倉促的凝聚出兩柄火焰刀,迎上了張曉的攻擊,但他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情況,李濤的攻擊已經到了他的雙腿之前。
「噗!」
霍楠一條腿上再次濺出一朵血花,他閃動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險些摔倒在地上,但腿已經受傷,想快速逃跑的希望已經破滅,除非有機會飛天而走,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霍楠不再尋求逃走,將心一橫,轉過身向著張曉攻殺過去,完全是一副亡命的打法,只求傷敵,不求護己,招招都是以命換命,招招都是同歸于盡的攻擊。
霍楠拼命反擊,反倒使張曉變得手忙腳亂起來,好幾次都差點被霍楠傷到,要不是旁邊有李濤策應,真有可能被霍楠突破防御,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去。
這時候,身在光波里的牛天終于恢復了一些體力,舞動三股叉重新加入了戰場,三人構成一個三角,開始圍攻霍楠,凌厲的攻擊,四散的勁氣,使得地面都出現了道道裂痕,草木更是受到波及。
霍楠實力本就比張曉要差一些,雖然打算以命換命,可身上的傷勢卻制約著他的行動,再加上對方三人的圍攻,他已經變得岌岌可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身上更是添了不知道多少傷口,使得他渾身上下一片鮮血淋灕。
張曉手中苗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刀尖準確無誤的點在霍楠的火焰刀上,巨大的力量沿著苗刀向著霍楠身體傳遞過去,瞬間將火焰刀破滅,並將霍楠的手臂斬斷,同時,苗刀順勢一滑,如毒蛇順桿一樣向著霍楠的喉嚨削去。
霍楠狠光大冒,揚起另一只手中的火焰刀,將苗刀稍微阻擋,在火焰刀泯滅的瞬間,直接用手掌握住了苗刀的刀刃,因此同時,他身上所有的傷口全都向外撲涌鮮血,這些鮮血如灼熱的岩漿一樣,帶著淡藍色的火苗,向著張曉射了過去。
剎那間的變化,令誰都沒有想到,張曉舍棄手中苗刀,飛身後退,同時召喚生死薄,使生死薄在身前築起一層防護層,但依舊被數滴血滴射到身上,射出了幾點血洞,血洞焦黑如炭。
張曉悶哼一聲,手掌微張,被霍楠抓在手里的苗刀瞬間變成一張大網籠罩下去,同時,李濤用烈陽槍射出的子彈也打在了霍楠雙肩之上,牛天的三股叉帶著「呼呼」的風聲,向著霍楠後心刺去。
就在霍楠將死的一刻異變發生,大樹後面閃電般的射出了三道黑影,黑影手中都握著一柄蛇形短劍,向著張曉三人發動了偷襲,殺機不顯,動作卻如虎豹般凌厲。
「小心!」張曉大喝一聲,身體躲閃,直接將判官筆點了出去,差之毫厘的抵擋住了蛇形短劍的攻擊。
李濤暴退,但依舊被對方偷襲致傷,手中烈陽槍光芒大放,射出幾十枚光彈,才阻擋了黑衣人的追擊。
三人之中唯一沒有躲閃的便是牛天,他不僅沒有躲閃,而且身體前沖,向著黑衣人撞了出去,三股叉刺穿霍楠肩頭的時候,他也被黑衣人刺傷,但黑衣人也被他撞飛。
一瞬間,霍楠單手柱地,口鼻之中不斷淌血,張曉四人暴退,雙方再次停止攻擊,各自聚到各自一方,盯住了對方。
「牛天,你沒事吧?」張曉焦急的問道。
「沒事,皮糙肉厚,死不了,就是太疼了!」牛天拄著三股叉,邊擦嘴角的鮮血邊說道,血紅色的眼眸射出狠厲的光芒,心中抑制不住的殺機盈漫出來。
「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一名黑衣人望著牛天感嘆道。
張曉用生死薄護住自己三人,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黑暗之魂?」
「我們不是黑暗的人,這點你可以放心!」黑衣人答道。
「那為什麼要出手傷人?」李濤問道。
「真可笑,你們能殺人,就不允許我們出手傷人?一副州官放火的做派。再說了,有便宜不撿可不是我的習慣!」黑衣人口氣蠻橫,目光如刀子般在張曉幾人身上掃動。
黎明破曉,晨光輻照山林,暮靄霧氣降落在小山坳里,產生出許許多多七彩的霞光,飛鳥劃過天際,在空中留下白痕,走獸鳴蟲也開始活潑起來,月兌出黑暗的大地,煥發出無限生機。
紅日東升,霞光照耀在張曉等人身上,周圍環境凌亂不堪,打斗的痕跡清晰的保留下來,神秘黑衣人與張曉三人對立,正針鋒相對。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借口,出手偷襲就要付出代價!」張曉用判官筆指著黑衣人說道。
「代價?你要是有那個實力,付出一些代價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沒有實力就不要說大話,否則,風大會閃了舌頭的!」被牛天撞傷的黑衣人說道。
「偷襲我還被我擊傷,你還有臉說話,終于見到沒臉沒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牛天面色慘白,拄著三股叉說道。
「你」這個黑衣人剛要說話,便被領頭的那人攔住︰「不必計較口舌之爭,他既然說你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證明給他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讓他死心!」
「是!」黑衣人應了聲,用蛇形短劍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給牛天看。
「既然沒什麼好說的,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打完了趕緊回去吃早飯,你們說呢?」張曉問道。
「無所謂,只要你能回去,你就是吃中午飯我也不會管,不過,回不去那就只能在這里喝西北風了!」黑衣領頭人奚落的說。
「那你們就在這里喝西北風吧!」張曉話音未落,便發動了攻擊。
打人先出手,留情不動手,張曉完全能領會兩句話的精髓,他如獵豹一樣竄出,光影一樣閃到黑衣領頭人的身旁,手中由朱紅氣流凝成的苗刀斜劈下去,血紅刀光閃過天空,如一道彎月浮現,分開空氣,無聲無息的劈斬向對方肩頭。
黑衣領頭人暗自吃驚,吃驚于張曉驚人的速度,但並沒有將這一刀當回事,蛇形短劍向上斜刺,化成一條靈蛇點向苗刀最薄弱的地方,眼力、手法、力量、速度都是一流水準。
「叮」的一聲晶玉踫撞的輕鳴聲,苗刀刀尖與短劍劍尖一觸即分,張曉轉身讓位,苗刀向著旁邊的黑衣人劈了過去,突然的變化令黑衣人大為不解,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領略到了死亡的威脅。
在張曉閃開的同時,從他的身後射出了三點金芒,金芒超越人的反應神經,帶著死神的呼嘯,射向黑衣領頭人,同時,喘息中的牛天一掃疲態,精神飽滿,氣勢如虹的從斜後方攻向黑衣領頭人,而張曉身形急轉,收回闢出去的苗刀,苗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加入到了圍攻黑衣領頭人的隊伍中。
張曉三人不約而同的對黑衣領頭人發動攻擊,配合無間,頃刻間,將黑衣領頭人籠罩在死亡之中。
黑衣領頭人眼露驚駭,蛇形短劍舞出大片虛影,同時,身體向一旁閃躲出去,但他躲過一擊,躲不過第二擊,還沒等他逃出包圍圈,便已經負傷。
另外兩名黑衣人閃身向著張曉追了過來,想要救援黑衣領頭人,但咫尺距離卻如天涯一般遙遠,像是觸手可及,卻總是相差分毫,就是這分毫的距離,決定了雙方不同的結局。
「噗噗」一連四聲利器刺破皮肉的悶響聲傳出,黑衣領頭人的慘叫聲和金屬的踫撞聲同時響起,他身體上添了四道傷口後,被同伴救了出去,淋灕鮮血說明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就在這時候,一道光影沖入戰群,架起霍楠就向外沖去,竟然是去而復返的文筠,還沒等眾人出手阻攔,文筠二人已經消失無蹤,使得在場的眾人目瞪口呆,楞楞的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還是李濤說話,將眾人拉回了現場。
「怎麼樣,剛才刺激嗎?」李濤問向牛天。
牛天一副夸張表情,說︰「太刺激了,我都愛上那種感覺啦!」
兩人怪聲怪氣,一唱一和,太氣人了,讓黑衣領頭人一口血噴了出來。
「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但血多也不能這樣浪費啊,不知道醫院血庫缺血嗎?你去獻血多好!」牛天老氣橫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