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獸一聲痛苦的嘶吼然後一口朝著張曉的拳頭咬去。
張曉右手一縮,左手來不及散去大風之翼,鋒利的翅邊狠狠的滑過斑斕獸的身體,帶起的一陣旋風將斑斕獸的身體掀離了張曉幾步路,然後張曉右手毫不遲疑的將背後的重光劍拔了出來然後和呼嚕叫著的斑斕獸對持著。
斑斕獸看著張曉,感覺著肩膀上的疼痛感,原本琥珀色的眼楮頓時變成了血紅色,飛撲起來一爪朝著張曉抓了過來,張曉重光劍一纏,身形一閃,將斑斕獸的身體牽引到一邊。
被拋到一旁的斑斕獸後足一登直接撞在一棵壯碩的樹木的主干上,帶起一道長長的抓痕,然後由上而下的朝著張曉撲過來。
但是張曉卻注意到了在它嘴角泛起的白光。
好狡猾的畜生!
張曉心里一聲暗罵,畢竟等級上有著差異,一擊不中,張曉不能再留在原地和斑斕獸力斗,必須再一次的將自己隱藏起來,只有劍走偏鋒才能起到非凡的效果。
這個念頭剛剛從張曉的腦海中閃過,張曉就劃開空間,跳了進去,早在他預備攻擊斑斕獸的時候就已經在樹梢之上留下了空間印記,而張曉鑽進空間裂縫的那一刻正巧躲過了斑斕獸的雙重連擊,灼熱的白光直接刺穿了斑斕獸面前的幾棵巨木,將矮矮的趴在地上的灌木叢清空了一大片。
斑斕獸咆哮的掃視著身邊一切可能隱藏敵人的地方,眼中的紅光漸漸散去,恢復了幾分琥珀色的清明。
然後躲在樹梢之上的張曉眼睜睜的看著斑斕獸橘紅色的皮毛閃過一陣光華之後,整個身形徹底的消失在原地。
隱身了?
張曉這才發現自己忽略了這斑斕獸的最大依仗,也是它遭人獵殺的根源。
隱身!這種算不上威勢卻足夠逆天的能力,這種隱身並不是幻術上運用精神對敵人造成的視覺錯覺,也不是那種與周圍融為一體的偽裝而是一種從身體到氣息的徹底消失。
除非那些對天地掌控到一定程度的高手能從元氣的變化中找到蛛絲馬跡以外,基本上這樣的隱身算得上無解了。
當然並不是有了這種隱身就真的能夠無敵于天下,天道萬物相生相克,既然有這種斑斕獸可以隱身自然也會有更多的辦法破除這種隱身,只能說這種隱身是一種不凡的隱藏手段罷了。
但是張曉的程度來說,斑斕獸的隱身基本上就是無解,現在張曉唯一有把握的是,那只斑斕獸也沒有找到自己的藏身之處,這樣一來,張曉和斑斕獸雙方都處于暗處,那麼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暗戰。
瞬間無數思緒在張曉腦海劃過,自己的隱藏不會保持太久,斑斕獸早晚會找出自己的藏身之處,而妄自移動只會讓自己更快的暴露,那麼問題就是張曉現在的處境已經到了一種十分尷尬的不上不下的程度。
該怎麼辦?
就是張曉戰斗經驗豐富,也沒有想過會和一只凶獸發生這樣詭異的一場戰斗。
既然無法找出斑斕獸,那麼就想想自己有什麼優勢,這些優勢又會帶給自己什麼樣的效果,結合這些效果自己是否有機會解決掉這只斑斕獸。
張曉從來沒有想過要逃走,先不說這些凶獸通常都很記仇,對于無影無蹤的斑斕獸,張曉現在才想到它的恐怖之處,一個會隱身的怪物,你在殺死它之前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不是擺月兌了它。
那麼自己也許該換一個角度想想,張曉扣著自己的手腕,感覺著自己脈搏的脈動。
一、二、三。
張曉突兀的出現在剛剛被斑斕獸擊打過的地方,將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斑斕獸的眼皮底下,張曉在賭,賭那只斑斕獸應該不會還停留在原地。
右手緊扣著左手的脈門,一、二、三,三下,張曉迅速的劃開空間裂縫,回到樹梢,然後毫不停留的一劍迅速的刺向自己剛剛站立過的地方。
一種實實在在的觸踫干涌上張曉的心頭。
斑斕獸咆哮的出現在張曉的面前,重光劍狠狠的刺破了斑斕獸的肚皮,劃開了一個長長的口子,鮮血嘩啦啦的流著。
看著這一劍的結果,張曉大喜,盡管這一劍沒有命中要害卻比命中要害要好得多。
即使張曉一劍刺進了斑斕獸的額頭,只要它隱身,想要逃跑,張曉絕對追不上它,但是現如今它受傷,而且是在月復部破開了一個不小的窟窿,不停的外涌的鮮血,就是張曉最好的指路標。
所謂困獸猶斗,也許斑斕獸也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並沒有選擇隱身而是直接掉轉獸頭一口白光朝著張曉噴吐而來,被張曉附帶上了空間之力的重光劍,激舞成一圈斗笠似的圓,將斑斕獸嘴里噴射而出的白光,吸納了進去,然後被不停的扯散之後,從細小的空間隙縫里傳送了出去。
然後張曉的右腳化為一根長長的蛇尾一樣的鞭狀狠狠的踢到了斑斕獸被重光劍刺中的地方。
破碎的內髒已經從不斷擴大的窟洞流出,這只斑斕獸的生命已經走向末路,嗚咽著的獸頭凶厲的看著張曉,然後迎接到了張曉絕殺的一劍,重光劍徹底的化為一道白光從斑斕獸的獸口射了進去,然後從斑斕獸肚子上的窟洞里穿出來。
張曉完成了他進入萬古荒山以來第一場艱難一戰。
興奮的將整子斑斕獸扒皮拆骨,張曉總算對自己的實力有了小小的認識,單純就戰斗意識而言,張曉比起以前來說並不差,只是戰斗方式的改變有些時候還轉不過彎來,不過多熟悉幾次就好。
問題出在,力量上還是太差了,即使有《上清九轉玄元功》上的諸多神通和重光劍的加持,張曉在對待斑斕獸的戰斗上仍然沒有辦法以力取勝,最後也只能劍走偏鋒。
若是張曉擁有足夠的力量,不管斑斕獸有沒有隱身,只有在大致的涵蓋範圍內放出一個大招,那麼斑斕獸必敗無疑,所以力和巧是兩種相互駁斥卻相輔相成的存在。
折疊了一下將斑斕獸的皮放進了圍在腰間的皮毛底下,正所謂財不露白,在這萬古荒山之中張曉要防著的可不止是凶獸和荒獸啊!
整理一番之後張曉繼續上路,只是沿途卻多在一些較為隱蔽安全的地方灑下空間印記,以防不測。
又經歷了幾天的長途跋涉,這幾天張曉看見的各類凶獸和荒獸逐漸多了起來,很多張曉只是一眼遠遠望去,就沒來由的心底涌起一陣膽寒,張曉知道那一定是屬于十分強大的凶獸,所以遠遠的繞開。
最驚險的一次莫過于,一只身長十數米頭型似鹿,頸長龍身,背負雙翼的怪龍,還沒有被它正式接近,張曉就被它身體外圍散發出來的凶煞之氣擠壓的吐血,若不是張曉毫不猶豫的穿進了空間裂縫,回到了之前自己在之前走過的地方灑下空間印記的地方,恐怕就要被那頭凶獸直接秒殺掉了。
至此以後,張曉對沿著河畔走會相對比較安全的想法正式放棄,至少有一點肯定,那就是張曉認為自己選擇河道的時候一定選錯了。
其實有個問題張曉從一開始就想錯了,他還是習慣性的以正常的角度去思考不正常的人的作為,廣法宗用來穿透萬古荒山和掩人耳目用的船走到根本就不是河道。
想那萬古荒山凶獸橫行,一條碩大的河道怎麼可能一點危險都沒有?
莫說是河水之中即使是在天空之上,也會有著成群結隊的凶獸和荒獸前來招呼你,所以廣法宗走的是地底。
而那艘船也是用特殊材料打造的,是一種最不受地底的蟻群待見的一種可以散發出奇特香味的木材整體制造而成,然後由十數個精通土系仙術的弟子控制船只在地底穿行,當然要是穿行途中遇到什麼喜歡在地底活動的大型凶獸的話,那麼只能自認倒霉了。
如此看來當時的廣法宗的一眾弟子運氣還是不錯的。
同時也變相的說明了法誠子為了挽回頹勢花了多少心血,可惜一切努力全部付諸東流水,算是白白的算計了一回。
且不談這,在與凶獸、荒獸的搏斗或追逃中張曉已經徹底的迷失了方向,看著那隱天蔽日的參天大樹,張曉第一次苦惱起這地仙界綠化生態保持的太過良好。
忽然張曉停下了腳步,就在前方有打斗。
張曉慢慢的潛伏過去,撥開面前阻隔視線的灌木,一個卻看到是五六個道人居然和三四個和尚聚集在一起,對持著一個身著黃衣裳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大的小和尚。
「慧明禪師!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將靈柩燈交出來的好!否則盡管你是佛門的老前輩,如今身處大寂滅階段,我看你的實力十層有九成已經發揮不出來了吧!」其中一個和尚對著小和尚高聲呼喊道。
小和尚並不答話,只是一臉慈悲的看著這群道人和和尚,竟然真有幾分有道高僧的模樣,那份淡然真真和他的臉型極度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