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婉知曉是逃不了這一劫了,耐心解釋道︰「皇上,你沒有發現街上有很多垃圾嗎?」
皇上眸子微微一轉。
靜婉又道︰「皇上會在自己的宮殿里扔這些垃圾嗎?誰都不會在自個兒房里、屋里亂丟垃圾。可是每日又都會有垃圾出現,那這些垃圾不扔,日夜堆放在房里就會生蟲發臭,百姓們唯一想到的便是往街上扔,因為百姓們明白街上不屬于他們的家。那既然一家往外頭扔了,另一家也接著往外扔,直到皇上也理所應當的認為垃圾應該往外扔,因為皇上明白,宮里是皇上的家,而外頭則不是皇上的家。」
皇上嚴正的听著,靜婉見他沒有什麼疑慮,接著道︰「皇上若是認為街上不是你的家,那就大錯特錯了!整個錦繡江山都是皇上的家,若是皇上都把宮外當作不是自己的家,那又有何人會把整個京國當成自己的家?更有何人來護國佑民呢?」
靜婉舌忝了舌忝唇皮,感覺說了這麼一大竄嘴巴有點干澀,拿起手邊的白瓷小杯子灌下,一陣火辣感穿透喉嚨,白酒!?
她甩了甩頭,倒吸幾口氣,鎮定道︰「所以皇上要從小事做起,往往小事是一個大道理,若是這等小事都疏忽不顧,何談大政方針乎!」
「每個國家有每個國家的形象,皇上的宮殿定是雕欄玉砌,窗明幾淨,那目的何在呢?無非是象征整個皇室的面貌,那麼既然如此,京國的面貌就應該是街上那些堆積如山發臭生蟲的垃圾嗎?皇上要明白,皇宮並不能代表整個京國,它只是代表皇家的形象。真正能代表整個京國的,是民間!」即便在現代,仍有這類問題產生,何況是在古代。
皇上沉思片刻後,「你說的確實有理,朕明白了。」他語氣認真嚴厲,已恢復常態。
「你可以伺候朕進食了。」皇上原本搭在靜婉手臂上的手漸漸往下移,靜婉的身體一下變得敏感又僵持,卻一動也不敢動,任由皇上的手向下移動,直到皇上將手放到她的細腰上停下,她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靜婉不自然得動了動,試圖掙月兌皇上攬在腰上的手,這一掙反倒被他愈加緊緊的擒住。
靜婉側眼看向皇上,他慵懶的笑了笑,也未有放開她的意思。
靜婉也不再去掙扎,冷眼道︰「皇上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一樣,喜歡沉迷美色?」
他看向懷中的靜婉,修長的食指輕挑她散落在肩的一束發絲,悠閑的撥弄著,「朕並不認為沉迷美色是一種庸俗,難道沉迷美色是庸俗,那紅顏的容貌豈不更為庸俗?」
靜婉夾起一片薄肉送到皇上嘴前,聲音嬌細道︰「皇上~」她一雙杏眼泛出媚人的神色,在月光下,盈盈的眼瞳圓轉著猶如流光般的色澤。
皇上不禁.看.得有些失神,這個女子,可以純質無畏的推開自己,可以默契的配合他的正聲雅音,可以沒有疑慮的揭露他的內心,可以毫無羞澀的說出帥字的釋義,可以從容平靜的與他暢談,可以佯裝楚楚可憐,如今又可百媚千嬌、風情萬種,她究竟還有多少新變,哪個才是她……
「靜婉。」皇上將原本一直稱呼的‘慕姑娘’改口直呼她的名,聲音在皇上的口中有幾分柔軟低啞。
而靜婉只知道自己姓慕,被皇上喚了一聲後,還以為他又叫了哪個丫鬟,便四處小看了一下,卻發現並沒有人過來。
再看皇上時,他威重的面容上已擴散出明顯的柔和,目光定定的凝注她,便知道他再喚自己的名字,隨口應了聲︰「嗯。」
她心中默記︰慕靜婉三個字,以免以後被人喚了也不知道在喚自己。
皇上柔而沉毅的眸子漸漸融化了原本的銳氣,輕緩道︰「進宮做朕的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