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寢宮後,這次不再見靜婉面帶憂色,相反的是從她眼中看出了安心和幾分悅色,似乎對自己面上的傷口有救很開心。
「靜婉……」
「嗯?」
皇上坐到了靜婉身旁,硬是要和她擠在一張椅榻里坐著,也不願分開,「你明日就要去陵川了,朕真想將你留在身邊,看著你的傷口復原。」懶
靜婉伸手搭在了皇上的手背上,一雙手被包滿了紗布,小手看上去有些腫胖,但卻因她的主動讓皇上心里開心。
靜婉寬慰道︰「皇上你就別擔心了,等我回來以後,傷口一定全都復原了。」
皇上另一只手輕輕搭在靜婉的手上,勉強勾了勾嘴角,「好,等你回來以後,一定要還一個原模原樣的你給朕。」
「嗯,一定會。」
「可以讓朕抱抱你嗎?」皇上展開了臂膀,等著靜婉抱自己,「這一去不知道你要過多久才能回來,朕舍不得你。」
「嗯。」靜婉嘴角微微上揚,唇形笑得很好看,只可惜一張面容毀了整張臉的感覺。
靜婉環抱住皇上,她投入了他的懷抱,皇上因靜婉抱著自己時的輕緩,知她因為怕傷口疼痛,所以抱著她時自己也變得小心翼翼,盡管知道只是抱進了她的身段而已,卻還是小心再小心。
皇上堅定道︰「朕一定會多派些兵過去,快點打贏這場仗,你就可以早點回到朕的身邊。」蟲
皇上的頭在靜婉的肩上蹭了蹭,收緊了環在靜婉腰身上的力道︰「朕等你,朕再也不喜歡茉莉,朕喜歡薰衣草,朕等你。」
他還記得過去靜婉對他說薰衣草是等待愛情,他等待她的愛……
靜婉並未因皇上的話有多少感觸,只以為他純屬擔心,「皇上,你放心罷,怎麼搞得和生離死別似的,我又……」
「不許再說。」皇上阻了靜婉的口,「朕一定會命人護你安全,你平日里一定要小心,你現下手不方便,朕就讓沁兒陪你一起去,你身邊有個丫鬟也好照顧你。」
靜婉靠在皇上懷里輕聲應道︰「嗯。」
皇上接著囑咐道︰「還有若是在那里住了幾天不習慣,一定要說出來,朕一定會讓人帶你回宮,不再讓你待下去。」
「知道了,皇上。」
「不然這樣,朕一會兒命人帶點糕點和風干後的點心給你過去,這樣你覺得那里吃的不好,可以吃朕給你帶去的東西。」
靜婉不以為然道︰「不用了皇上,我又不是去度假,哪里用得著這麼麻煩。」
「用用用,當然用得著。」皇上反是不滿靜婉這麼無所謂的態度,「你是朕愛的女人,朕哪里忍心你受那種苦。」
靜婉松開了抱著皇上的手,剛想離開他懷中,就被他牢牢禁錮著,「別松開!」
靜婉不得不再抱著皇上,兩人一時之間都沉默不語。
「皇上,張太醫把藥送來了。」
這一回皇上終是松開了靜婉,接過藥後,就開始將藥輕輕涂抹在她臉上。
靜婉伸手想踫面孔,卻被皇上一手抓住,「別動,朕在為你涂藥。」
靜婉囁嚅道︰「可是好痛……這次比昨天還要痛……」
皇上自是覺得靜婉傷口變得嚴重,所以才覺得疼,「涂個幾日就好了,現在疼就忍一忍。」皇上時刻看著靜婉不讓她踫臉,又一邊為她上了藥。
而這一整日里,他第一次放下了朝政,和靜婉粘在一起。
夜晚入睡時的他,也沒閉過雙眼,一直都定定的看著靜婉的睡顏,雖然她的面容已不堪入眼,條條的紅痕刺痛了他的心,卻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等听到靜婉均勻的呼吸聲後,皇上又悄悄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吻上她圓潤的額頭、鼻尖……
在吻上她嬌唇的那一刻,停留了很久,直到發現靜婉微微顫了顫唇瓣才松開,接著又延伸至她潔白的頸項、鎖骨……
一整夜,他想擁有她,想再索取她的身體一次,卻只能將情動宣泄到這個地步。
直到了第二天,皇上親自去為靜婉送行。
清墨也被皇上派了去,靜婉和清墨同上了一輛馬車後,清墨就忍不住疑惑,問道︰「婉兒,你的臉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要帶著面紗?」
「我……」靜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索性就將面紗扯下來給他看,她臉上的傷痕非但不見好轉,反倒比昨日更為嚴重。
清墨整個人一怔,向來淡然的眸子里帶上了難得一見的憂色,靜婉見他這樣,眉宇間也微微攏起,「是不是很糟?」
清墨並未回答她的話,只問︰「你怎麼會受傷的?」
「被打的……」靜婉垂了垂眸,老實的將太後和皇後對她做的事情告訴了清墨。
清墨心知若是指套刮在面上,是不會出現像靜婉這種那麼可怕的傷痕,一定是用了什麼藥物,才在短短的兩天內,竟然傷成這樣,「婉兒,你用的藥能給我看看嗎?」
靜婉拿出隨身帶著的小藥瓶交給了清墨。
清墨聞了聞,又看了看液體,問道︰「你用這藥時是不是覺得很疼?」
靜婉重重的點了點頭。
清墨淡漠的眸中隱隱現出不滿,「以後別再用這個藥了。」
「為什麼?這個藥是皇上昨日讓太醫給我送來的。」
「哪個太醫?」
「是張太醫,怎麼了?」
清墨點了點頭,假裝沒事人一樣,「就是他的藥性恢復的比較慢,回頭我為你配
制一服藥,到時你用我給你的藥敷罷。」
靜婉猶疑道︰「十天還慢?他說十天就可以看到好轉的跡象。」
「可是你不是說你抹上的時候疼嗎?我那一服藥不會讓你疼。」
「那好。」
清墨看了看靜婉的面容後,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看著她本是一張傾城容艷,現下卻滿是傷痕,讓他看得疼惜。
等到軍營時,皇上給靜婉帶的丫鬟沁兒也跟著,沁兒會些武功,所以皇上讓她去保護靜婉,也好照顧著她。
待到黃昏左右的時候,清墨才辛辛苦苦將治愈靜婉面上傷口的藥制成,連忙急著出了自己的帳篷,去靜婉帳篷里。
清墨在外問道︰「婉兒,我可以進來嗎?」
「嗯,你進來罷。」
蕭煜在不遠處看到後,平靜的眸子轉而變得陰鷙駭人,靜婉跟著到了陵川他自是知道,還知道是靜婉親口向皇上提出的,但現在清墨去了靜婉的帳篷里,讓他十分厭惡。
「婉兒,這瓶藥是給你涂手指的,這個,是我剛剛配制給你涂面上的傷口的。」清墨將兩種藥放在桌上後,就伸手去拆靜婉包扎在手上的紗布。
靜婉問道︰「為什麼抹在手上的藥也要換?我看涂手上的這個藥,我用得挺好。」
清墨自是不放心才要靜婉換藥涂,只有用他親手送上的他才會覺得安心,「用我的罷,我都拿來了,這瓶藥用得也很好,應該恢復起來會比你現在用的這一瓶更快。」
靜婉也由著清墨為自己上藥,等清墨給自己上藥在臉上的時候,這一次果然不同之前那幾次,會覺得傷口處隱隱作痛,現下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涼涼的。
「慕姑娘,奴婢把軍營的晚膳為你拿來了。」沁兒冷冷看了一眼清墨,便不再說話。雖說這個沁兒是來照顧靜婉的,但也是皇上派來監視靜婉的。
「婉兒,這個藥每天得上兩次,這樣才會愈合的比較快,以後每天我都會過來為你涂上。」
「有勞御醫了。」靜婉還未答話,沁兒就在一旁道︰「皇上派奴婢過來,就是為了讓奴婢來伺候慕姑娘的,做奴婢的也不好不盡責,所以還是由奴婢為慕姑娘上藥就可。」
「沁兒。」靜婉在一旁喚道︰「讓清墨替我上罷,平日里有他陪我說說話也好和我解悶。」
不待沁兒回話,靜婉就問︰「清墨,你吃過了沒有?不然我們一起?」
「好。」
端來的伙食的確不好,都是粗糧,靜婉看得抿了抿唇,有些不習慣,畢竟往日都是跟著皇帝吃山珍海味,現下一下子吃粗糧,一點油水都沒的東西,實在難以下肚……
清墨見靜婉遲遲不動,問道︰「婉兒,吃不慣嗎?不然……」
「一開始都這樣,我習慣了就好。」
說著,靜婉就吃了起來,也只是吃了半分飽以後才不吃的。
兩人沒聊多久,後來是清墨囑咐靜婉早些睡才回了自己帳篷里。
離靜婉斜對角,不遠處的一個帳篷里……
「主子,慕少爺剛離開慕姑娘這里。」李梁被派去留意靜婉那里的一舉一動、出入的任何一人,每日甚至每時都要將他匯報。
皇上派沁兒時刻留意靜婉,主子則派李梁時刻留意著她們,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嗯。」主子冷冷應道,陰冷的眸中帶著不悅,若是兩人真是兄妹關系就算了,自從主子知道靜婉和清墨沒有血緣關系後,就愈加想除了他。
吳皇後雖已被廢,但吳丞相對此十分不滿,造反的心愈來愈烈,但卻無能。
「主子,慕少爺今日去慕姑娘那里,將親自配制的藥給了慕姑娘,您說這一次還要不要再換藥物了?」
「換。」主子未有憂慮,相反陰冷的眸子是對李梁問出這個蠢問題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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