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
有個人一直深愛著我
而我也一直深愛著那個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混蛋,混蛋!」累了,就停下手,靠在大樹旁仰望著終于晴朗的天空。
她這些日子,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遇見魔王道子的每一秒發生的每一個動作。
心里又是喜又是悲︰「可惡,又叫人家等,等什麼?都這麼久了。」
突然有個親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梅八娘猛地抬起頭,是那個熟悉的背影,黑色的裝備,是那個發型,是那個身段,正要進山,雖然他沒發現。
梅八娘立刻去阻止他。
「喂,怎麼才來?」
「什麼?」這個老大叔圓溜溜地眼珠子閃著淚光,「你說什麼?」
「啊,認錯人了!」
「啊!」
梅八娘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對不起,不打擾了,你走吧!」
那個男人漸漸轉過了身子,走進了有情山。
「切,還以為是那個混蛋!」梅八娘沮喪地低下了頭,「喂——」突然身後一聲巨響,嚇得梅八娘一個旋風腳踹去,那強悍的魔王道子也有被踢倒在地的下場。
「你那麼激動干什麼?開個玩笑而已!」
「我哪知道是你!」梅八娘過去,伸出一只手,想要扶起魔王道子。
魔王道子看著這只手擺著,像是索要東西的當作,「呵!你是想要扶我起來麼?這是什麼意思嘛?」
梅八娘甩下了手,「那算了!」
話後,她背著魔王道子走了,走得幅度很大速度卻很慢。
「哎,等等我嘛,都等這麼久了!」
「誰等你啊?不要臉!」
他們兩就這樣,關系越來越甜蜜,越來越粘稠,誰也離不開誰了。
魔王道子要帶著梅八娘離開,梅八娘沒有經過允許就離開的話,內心極度不安,可是女媧允許了卻沒有怎麼懲罰她,畢竟她守護了這麼久,也該‘退休’了。
女媧消除了她守護者精靈的身份,沒收了仙棒,梅八娘感激之下三拜之下走了。
那些年,梅八娘跟著魔王道子四處漂流,四處闖蕩,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幸福生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窗前。
輕輕搖晃著杯中的幾滴酒水,梅八娘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思想沉默在腦海深處,伴著這甜蜜的笑容,涌現出來。
客棧,小晶的房間。
小晶一個人趴在床上,抱著枕頭靜靜地哭著。
她內心深處,備受煎熬︰從小母親就對她很好很好很好,可是父親做了對不起母親的事情,一氣之下,母親跑進了有情山。父親也不是故意的,他很愛她母親的,之後就帶著年幼的她在有情山旁邊的和平村一直等,一直等。
父親每天都沉醉夢鄉,可惜的是,有情山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進去,起碼,客棧李是進不去的。
「你們好狠,好狠,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小晶不住地抓著枕頭,不住地抓,渴望把所有煩惱都都發泄出來,唯一的是,她不敢大聲的哭,她不想被人家知道,她不開心,其實這里的人都很好,由于偶爾受了刺激才會打打鬧鬧的,而且,他們都很照顧小晶。
一明家的打鐵鋪。
一明一錘一錘,狠狠地打著紅彤彤的鐵塊,汗水和淚水一起流,流在地上,流在鐵片上;然後,淚水和汗水被燃燒,氣化,直到消失了。
他的母親和別人走了,走進了有情山。
他和父親依然等著,等著母親回心轉意,等著母親回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有情山。
「相公,吃飯啦!」還是穿著嫁衣的夕風,突然在門檻前揮手叫著耕種的亓犀。
亓犀回過頭來笑著點了點頭,「娘子,等會,我先去洗下手。」
這里還是白天,這里一直是白天。
夕風和亓犀規規矩矩地對站在飯桌兩旁,有禮地先請對方坐下,再各自坐下,小心翼翼拿起筷子。
「相公吃飯!」
「娘子吃飯!」
他們慢條斯理地吃著每一顆煮焦的米飯,你夾帶黑點的菜給我,我夾泛鮮艷青色的菜給你;清淡帶著焦味的三菜一湯,竟然這樣也是夕風和亓犀滿足的生活。
飯後,夕風收拾好碗筷,洗淨了便去織布紡紗了,亓犀坐在她旁邊,兩人微微地笑著,一唱一和,織布機「唧唧復唧唧」地哼著小曲似的。
織好了布,夕風刺破了十根手指,才繡了一只‘四不像’送給亓犀察汗,亓犀提了一首詩,「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好詩,在天什麼鳥,在地什麼理的,好詩!」夕風接過看了看,就剪下那一塊,剪成了一百邊形,羞澀地放在亓犀的手里,「送給你!相公。」
「謝謝你,娘子!」亓犀便讓夕風靠在肩膀上,兩人靜止在這個空間很久之後,又到小河邊去看‘細水長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梅八娘的房間。
酒氣燻天。
梅八娘有些醉意了,仿佛是被風吹擺的楊柳枝,晃呀晃呀,終于晃到了床上,睡了一半身在被子里,一半身在床邊上。
鼻孔忽大忽小,嘴巴欲張欲合,淚水依然不停地流著。
可想而知,梅八娘定是被拋棄了,成了名副其實的寡婦,才會如此傷心的。
那個時候。
第三者出現了。
他們的幸福日子,被一只黃鸝鳥破壞了。
黃鸝鳥是魔王道子的青梅竹馬,由于一次深深的誤會,分開了幾百年,但是魔王道子心里依然是有她的影子。
「那時候是我父母騙你的,我沒有嫁給黑山老妖,我只是回花鳥山了,真的」黃鸝鳥長得楚楚動人,不比梅八娘差。
魔王道子拉著黃鸝鳥,跪在梅八娘的面前,「對不起,因為你和她長得相似,我誤把你當作她了,對不起,請成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