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妃找茬——月下一舞傾君心
一晃就到了過年的時候,國宴的時候,她也出席了。杏兒本想要幫她好好打扮的,衣服都找了出來,她卻是不穿,吩咐杏兒不準給她
戴華麗的簪子。于是,出現在國宴現場的她是一襲白衣拖地映襯著她蒼白的臉,頭上一只素淨的簪子別住一縷發絲,任其他的頭發披散在
肩上,卻是美得驚人,也美得飄渺!
她的出現,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全場的目光都注向她。年妃看著她穿的如此素淨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太監的尖叫聲,穿著青色龍紋華錦衣的靛拓嘯韋走了進來,身邊一位身穿華貴的紅色長袍的人牽著他。她想這應
該就皇上的新寵梅妃了吧!
「平身」他走到龍椅前坐下,梅妃隨之坐在了他的身旁。她起身一抬頭便遇上他的目光。她躲避的轉向別的方向。他也失望的回過神來
微笑的看著梅妃。梅妃嬌寵的親了一下皇上的耳垂,眼楮卻是看著她的,她眼中的凌厲一閃而過。今天有她好果子吃的。
歌舞過後梅妃從殿上走了下來,「皇上,臣妾準備了一只舞想要跳給皇上看,是宮中眾姐妹一起參與的。皇上可要用心欣賞啊!」梅妃
嬌滴滴的聲音讓人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靛拓嘯韋寵溺的看著她︰「愛妃特地準備的朕當然要好好欣賞才是。」
只見她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面容艷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
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一身大紅色的羅裙隨之偏偏起舞,細碎的舞步,凡響的鈴聲。一舞完畢,她蓮花移步
盈盈躬身。坐在上座的人此時眼中盡是寵溺。全場雷鈴般的掌聲,靛拓嘯韋伸出手示意她上去,她走到他身邊依偎著,看著下面為她歡聲鼓掌
的人們,眼中閃爍出滿足與得意。
「愛妃這一舞可謂傾城至極啊!」他大聲笑著。底下一片歡聲,此時已到宴會的最高點。在這樣的氣氛中,他卻顯得格外冷清,突然會
覺得心中悶得慌,她輕輕起身想要走出去。
坐在皇上身邊的梅妃看到起身欲走的詩涵說道︰「听問凌涵公主是莫國的才女,想必也是身懷絕技吧!今日是國宴,公主為何不一展
所長,讓我們也後開開眼界啊?」
詩涵轉身想要說些什麼,坐在下首的琳妃搶先開口說道︰「梅妃妹妹怎麼忘了,公主自來幽門國以後身體一向不好,仿若那弱柳扶風,
怎好為難人家呢?」
「臣看公主今天的氣色很好啊!若是有什麼事兒,臣略通歧黃之術可為公主診視。」她看向說話的人,此人一看便覺得與梅妃有些相像,
應該就是國舅了吧,看來是為了幫助梅妃而來啊!
「公主還是不肯露一手麼?還是覺得我們哪里怠慢了您麼?」梅妃再次開口說道。一旁的靛拓嘯韋一直看著她,什麼都沒說,她要看看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能忍。
「聞莫國佳人,放黛由來自美。梁家妖艷,愁妝未是天然。公主今日在國宴之時一身素衣出席又不肯一展所長,莫非傳言乃是虛言?」
一個看似有些威望的人也站起來說道。
「卜王爺說的極是,公主今日若是不肯露一手的話就說句話啊!」梅妃又道。
「公主,看來今日他們是不會放過你了。」杏兒在一旁小聲說道。
「既然大家都對我這麼好奇,我也不好奪了大家興致,今日舞上一曲便是。」
「公主就穿成這樣跳舞麼?」琳妃看著她有些驚訝的說道。
「舞之神韻在于舞蹈本身的韻味,穿什麼衣服只是一種裝束罷了。」她走到殿中央扶身道︰「皇上,我需要一人為我伴奏,可否取來琵琶
一用。」
殿上的人道︰「當然。你要誰替你撫琴?」
她看向杏兒︰「就杏兒吧!」
杏兒抱琵琶坐立一旁,她站立堂中央,琵琶聲響起,她的身體也隨之拂動起來,縴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曲折的身段手腳合並。
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
她的妙態絕倫,她的素質玉潔冰清。修儀容操行以顯其心志,獨自馳思于杳遠幽冥。意在流水舞出蕩蕩之情。她向觀眾深深地低頭合掌,
抬起頭來,她亮出了她的秀麗的面龐,和那能說出萬千種話的一對長眉,一雙眼楮。
「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裙時雲欲生。」一舞完畢,坐中一人站起來吟道。她看向說話的人,這個人
看懂了她的舞蹈,亦是個懂舞之人。
坐中再次發出雷鈴般的掌聲,比先前的更震撼人心。梅妃恨恨的看向她。今日奪了她的風采,此仇必報。琳妃則是一臉驚訝,想不到
她如此素衣一舞便勝卻苦練多日的梅妃。自己先前還嘲笑她如此穿著便要跳舞。此時,先前咄咄逼人的國舅和王爺竟都沒有了聲音,只有驚訝
之外還是驚訝。
她看向坐上的皇上,他眼中的熾熱和歡喜讓她低下了頭。
「好」他只說了一個字。他的眼神代表了所有他此刻想要說的話,他想不出該用什麼話語來形容她此刻的美。這樣的她,叫他怎忍放手?
堂上的人都注視著她,她感覺身體軟軟的,好累!
靛拓嘯韋飛身一下攬住了將要倒在地上的她,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太醫,太醫。快來救她!」他大聲吼道。
診脈之後一個白須太醫跪倒在他面前︰「回皇上,公主是憂思過度,本就身體不好,今日一舞便是消耗了很多體力,體力不支才會暈倒。」
「憂思過度」他腦海里久久浮現太醫說的這句話。他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雙眼緊閉,朱唇翹起,眉梢不時的皺在一起,是做了不好的夢麼?
為什麼不讓朕幫你分擔呢?
「你就真的看不到朕麼?朕一直在你身邊,只要你想,朕可以就只是你一個人的。你不是曾經說過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朕想要
成為你的那一心人,你為何總是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