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何人?為何行刺于我們?」靛拓嘯韋護著詩涵森冷的問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怪只怪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蒙面黑衣人說道。
靛拓嘯韋听此眼中閃過一抹嗜血︰「哼,就憑你們?在幽門國內還有這樣的事!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你以為你是皇上嗎?有什麼不敢的?」听到這兒,靛拓嘯韋一下反應過來,他們也許是找錯人了。
「你們要殺的是何人?與我們有什麼關系?我們怕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黑衣人以為他是故意拖沓︰「少廢話!今夜我們據是要取你的命!」
詩涵也反應了過來,放下手中的劍說道︰「你們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你們要找的人便就是我們?有你們這樣當殺手的麼?要是你們殺錯了人,不是白費了力氣還不討好嗎?」
黑衣人頭領一看,她已經把劍放了下來了,不過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便也停止了攻擊。
「我們應該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靛拓嘯韋也放松了下來。
「那你們是誰?」
「我們是要到弘治縣收賬的商人。」
幾個黑衣人一听,一個看了一個一眼便收劍︰「我們找錯人了。」
「消息說的就是這間客棧啊!而且他們的條件跟情報上說的是一樣的,難道世界上真有那麼巧的事情麼?我們可不要上了他們的當啊!」
幾人又提高了警惕,看來今晚上這個冤大頭是當定了。
黑衣人劍鋒一轉便又朝著他們刺來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他們便已佔了下方,詩涵這時只恨自己平時疏于練習,現在幫不上什麼忙。杏兒下了躲在桌角,雙手抱著頭。雖然以前常常跟著小姐出去鬼混,但遇到的那些人都只是一些小混混而已,也沒有這般打斗的激烈。眼見一把明晃晃的劍就要朝著詩涵刺去了,杏兒嚇得大聲的叫出了聲︰「小姐小心啊!」听到聲音,靛拓嘯韋顧不得身後幾人的圍攻,便躍身一起到詩涵身邊,擋在了詩涵的前面,而那把刀就直直的刺入了他的手臂上。他眸若冷電,長劍如虹,以傷體迎戰,但很顯然,他已經無法與那些黑衣人相抗衡了。他仍緊緊的護著身後的詩涵,不讓任何人有傷害她的機會。一黑衣人一劍疾馳而來,他護在詩涵身前,本想著自己就算是犧牲了生命也不能讓他們傷害到詩涵。突然,一個身影適時出現了,挑掉了即將刺在靛拓嘯韋身上的劍。幾人目光齊齊望去只見是一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光線太暗,竟看不清來人的相貌。他的出現使激烈的打斗暫時停了下來。
「不想死的就趕緊走開。」那黑衣人對來人大吼道。
「誰死還不一定呢?何必這麼早下定論?」那聲音仿若那山間的清泉,听起來覺得飄渺至極。靛拓嘯韋依然用警惕的眼光打量著來人,不知這個人的出現是好是壞!
「你是一定要淌這趟渾水咯?」
趁著月光,她看到來人嘴角劃了一道弧線,那是一種非常不屑的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起手中的長劍就像黑衣人刺去,看得出,此人劍術極高,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一片打斗之後,幾個黑衣人已明顯有些吃力了。而他還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你到底是誰?為何會這剎盟的劍法?」受傷的黑衣人握住受傷的部位,眼楮直直定向他。
「既知只是剎盟的劍法,你們還不走麼?是不是要等死啊?」他說話的口氣听起來陰冷無比,比起之前的聲音來仿佛判若兩人。
「剎盟一向不會干涉江湖中事,今日為何要這般做?」
「說得不錯,但今天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們不走不要怪我無情了。」黑衣人听此,都不免後退了好幾步。雖然這個什麼剎盟她從來都沒有听說過,
但是一現在眼前這幾個人的反應看,應該是江湖上人人都懼怕的組織了。
「還不走!」他又向那些人吼了一聲。黑衣人一听便匆匆串了出去。靛拓嘯韋這時也有些體力不支,跪在了地上,詩涵忙扶著他。那人看了他們一眼沒
有說什麼,便要踏出門口。詩涵抬起頭︰「謝謝你!」那人一愣,還是沒有回頭。她讓杏兒來扶著靛拓嘯韋,自己則跟著那人跑了出去「等一下。」那人
的步子停了下來,她追上前去想要看清這個人的樣子,那人把頭一轉,只留下一個側臉對著她︰「有事麼?」聲音又變的如山泉一般清澈了。
「今天晚上謝謝你了,請問尊姓大名,以便日後報答。」
那人側身走了只留下一句︰「不必了。」詩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在腦海里搜尋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好像沒有這樣
的人啊!況且,如果是認識的人,他怎麼也不打聲招呼呢!于是,她趕忙折回去看靛拓嘯韋的傷勢。
她和杏兒吃力的把已經昏迷的靛拓嘯韋扛進了房間,他的手臂上還在流著血。
「杏兒,趕快去打盆水來。」
把他的傷口包好後,天已經漸漸在亮了,她伸了個懶腰,趴在床沿上睡了起來。
「小姐,你快去休息吧,這兒就交給杏兒來吧!」杏兒抬了一杯茶水給她。
她接過茶水喝了兩口︰「你去休息吧!你今天晚上也嚇壞了,我在這兒守著他,再怎麼說他也是為救我才受傷的。」
「那杏兒陪著小姐一起守著吧!」詩涵笑了笑,杏兒坐在了桌旁。
天際漸漸白了起來,一抹陽光從窗口射了進來,照在了她的臉上,一抹金黃色印在她白皙的臉上,她似乎睡得很安穩,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更覺得
舒服,她動了動嘴唇,睡得很香。旁邊的杏兒拿了一件大衣披在詩涵身上便出去抬水了。自家小姐就是這樣,自己都已經困得受不了了,還是堅持要留下來守在皇上身邊,她就是不喜歡欠人家什麼。
靛拓嘯韋慢慢睜開眼楮,想要移動身體,他看到了伏在床沿上睡著的詩涵,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守在他的身邊。傷口是疼的,但心里卻很甜。
他慢慢伸出手來理了理她耳邊的頭發,皮膚白皙無瑕,下顎的一顆痣看起來並無不妥。他的手漸漸模上她的臉上,或許是太累了吧,詩涵竟沒有任何感覺,依然睡得很香,睡的很安靜。讓人不忍去打擾。
杏兒抬著水悄悄走了進來,看到皇上看著詩涵的深情,皇上是真的很愛小姐的。他也好像看她看的入神了,連杏兒走進來他都沒有發覺。杏兒一看這
情景,便又抬著水退了出去。就讓他們好好靜靜的呆一會兒吧!她坐在門外的樓梯上守著,不讓有人去打擾他們。她兩手杵著下巴,拓遠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看到杏兒坐在那兒便問道︰「你坐在這兒做什麼?」杏兒趕忙起身拉住正欲開門的拓遠。「噓!」她把拓遠拉倒一邊︰「不要進去打擾他們,公主和皇上都在里邊呢!」
拓遠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杏兒把他拉著坐下來,慢慢把昨晚上的事情講了一遍,拓遠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鐵青了起來。「皇上遇刺了?是什麼人做的?好大的膽子。」
「那些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是皇上的樣子,怕是找錯人了,還好後來出現了一個人,把我們都救了呢。」
拓遠忙問︰「皇上有沒有怎麼樣?」
杏兒低下頭︰「他為了救公主,手臂上挨了一劍,不過還好傷口不深,公主已經包好了。」拓遠一听皇上受傷了,便什麼也顧不得了,一下沖近了房門。
詩涵一驚,從夢中醒來,正好對上靛拓嘯韋看她的眼。
拓遠忙走過床邊跪下︰「手下無能,不能保護好皇上和公主的安全,請皇上責罰。」詩涵直起身來「拓遠回來了!」詩涵忙扶起他︰「你這是說什麼話,這又不是你的錯,況且,那些人也是,不找好人就來亂殺,這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呢?」拓遠低下了頭。
靛拓嘯韋摞動身子想要坐起來,詩涵忙扶著他,他正好靠在了詩涵的身上。「查到了麼?」
「是,屬下已經傳旨下去了。皇上就放心好好養著吧!」
詩涵抬頭對杏兒和拓遠說道︰「看來我們要在這兒多留些日子了,你們都去準備一下,待皇上好了再走。」拓遠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