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一切都總是這樣的,當你悔悟的時候,才覺得自己蠢得可愛。已經沒有了回旋的余地。轉身相遇一瞬間,擦肩而過,才發現一切都是命定。
詩涵立在窗前,她知道,青兒的事情,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而莫國的軍隊駐扎的事情,她也還不知道情況到底怎麼樣了。還有韋那邊,自己失蹤,他自己又面對叛賊四起,他肩上的重擔也沒人能跟他分擔。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引來那麼大的紛爭,自己就算是一死也難辭其咎。
敲門聲響起,詩涵擦去眼角的淚滴,轉身去開門。在月光的照耀下,郁塵看不清詩涵眼角還未干的淚痕。他只是擔心的問道︰「詩涵,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詩涵搖搖頭︰「我沒事了。你來做什麼?」
「我、、、我、、、」郁塵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詩涵走進屋內坐下︰「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詩涵冷笑一聲︰「堂堂剎盟的盟主會需要我的幫忙嗎?」
郁塵一臉嚴肅︰「我說的是真的,現在三軍對峙,我被兩軍夾擊,我並不怕我自己會死,但是我怕那些將士兄弟跟我一起死。他們都是無辜的。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尸橫遍野的局面吧?」詩涵直直看著他,沒有說話。郁塵又道︰「我知道你很善良,你連要殺你的人都肯原諒,又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呢?詩涵,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詩涵想了一下,如果用自己真的可以換回那麼多人的命,也是值得的。
「你要我做什麼?」
「勸莫國退兵!」詩涵愣愣的看著他,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這本是我跟靛拓嘯韋的恩怨,我想就我們自己解決。你放心,我不會濫殺無辜的。」
「他們怎麼會听我的呢?」詩涵問道。他以為莫國的軍隊是韋請來援助的呢。
「你可以的,因為出兵的人是莫君劭。」
「君劭?是他!」詩涵沉思了,君劭不是已經不問朝政了嗎?他怎麼會帶兵出征呢?
「你的話,他一定會听的,只要他們退兵,我跟靛拓嘯韋算好這筆帳,不管結果怎麼樣,我打算退隱江湖,過一些安穩的日子。」他說話的時候,眼楮一動不動的看著詩涵。只要這次結束了他們之間的恩怨,他一定信守承若,帶著詩涵去過屬于他們的生活。詩涵還在猶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應不應該相信他,他騙了那麼多人,也騙了自己那麼久,他的話真的還可以相信嗎?如果自己真的幫助他,到時候,莫國退兵,他真的不會傷害韋嗎?他的心里忐忑不安。
「如果我不去呢?」詩涵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我相信你會去的,為了那麼多人的性命,你一定會去的。」
「讓我先想一下。」郁塵走出了詩涵的屋子。
獨孤城知道,郁塵利用了詩涵最柔軟的一面,從她替青兒求情的那時候開始,他就相信她會答應郁塵的要求的。只是如果她真的把莫國的軍隊勸退了,也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斗爭的。他太了解郁塵了,沉積了那麼多年的怨恨,他怎麼能如此風輕雲淡的就一筆勾銷呢?到底還是詩涵太單純了,可是這些話是不能對詩涵說的。他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喝起悶酒來。
詩涵輕輕走過來坐下︰「一個人在這兒喝什麼悶酒,不是很無趣嗎?」
獨孤城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女人,月光在她的臉上畫上一抹斑駁的樹影,一頭烏黑柔軟的頭發披在兩肩,膚光勝雪,眼若琉璃,猶如世外的仙子,他看的有些呆了,詩涵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微微低頭︰「你看我做什麼?」
獨孤城霎時回過神來,尷尬的說道︰「是喝的有些過頭了。你不要見怪,我沒有惡意。」詩涵低頭沒有說話。
靜了一會兒,獨孤城開口道︰「明日你會去嗎?」
「我沒有選擇!」詩涵道。她的眼里有著無奈。
「你自己要小心!」獨孤城緩緩說道,詩涵看他的眼里有些躲閃,覺得有些不對。
「你們真的會罷手嗎?」她仔細的看著獨孤城的神態,她想要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會停手。
獨孤城只是淺淺一笑,那抹笑似乎更意味深長︰「一段仇恨真的可以這樣化解嗎?你相信嗎?」獨孤城起身離開了花園,他不能再停在那里與她對坐了,他怕他一個不忍心就壞了郁塵的大事。盡管自己並不贊同郁塵的做法,可是他無能為力,郁塵這是要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詩涵坐在花園里想了又想獨孤城剛才的話,還有郁塵跟自己說的時候的那些樣子,她開始隱隱不安起來,郁塵是不會放棄報仇的,好像是自己太天真了。她起身朝著關押青兒的地方走去,可是那兒的門已經是開著的了,里面沒有一個人,只是一個亂糟糟的柴房,隱約可以看出這里曾經有人住過的痕跡。難道郁塵真的已經殺了青兒嗎?他真的好狠。她對自己的懷疑又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她匆匆向郁塵的房間走去,她在門口釘了一會兒,還是上前去敲了門。
郁塵開門。看見竟然是試哈來找自己了,心里一下高興起來,忙笑著道︰「詩涵,你怎麼會來?」
詩涵面無表情的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郁塵忙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請進!」
詩涵進屋後先是環視了一下郁塵的房間,這里並不奢豪,跟自己住的地方一樣,清幽寧靜!她走到書房那邊去,桌上似乎還擺著什麼,詩涵好奇的走過去看,桌上擺著的是一幅畫像,他仔細的看著畫上的女子,好像很面熟的樣子,這時,郁塵到了一杯茶剛好抬進來給詩涵,一看詩涵正拿著自己的畫像,他有些尷尬起來,走了進去,沒有說話。詩涵並沒有注意到郁塵已經走了進來,還在仔細的看著畫上的女子,驀地,她驚了一下,畫上的女子不就是自己嗎?剛才還覺得眼熟,原來是自己,只是這郁塵沒事畫自己的畫像做什麼?
「詩涵!」郁塵走過來輕輕叫了她一聲。詩涵忙把手中的畫像放下︰「哦!剛才一不小心看到的,你不要介意。」
郁塵笑笑,他怎麼會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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