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婚記 桃子的誓言

作者 ︰ 彼岸繁花

桃子媽在邊上放下碗,很是擔心地看了一眼丈夫,翟太太這事發生得太突然,她沒有想到翟律師那樣內斂的人,會失控成這般,竟是問都不問就直接打了翟彥然,別說是孩子被嚇壞了,就是他們幾個大人也呆住了。

桃子媽跟丈夫商量過之後,孩子放在家里她來帶,學校那邊她找老師調個課,問題也不大,桃子爸公司的事情重要,走不開也無所謂,而且她現在是真的擔心翟彥然,平日里就老成懂事極了,這會兒想要哄他騙他也就更加難了。

桃子趁著媽媽陪睿睿的時候蹭到翟彥然邊上,安靜地陪著也不敢多說什麼話,直到翟彥然站起身,對著沈阿姨開口,「阿姨,我想出去走走。」

桃子立馬跳下沙發,黏著翟彥然緊緊的,對著自家媽媽開口,「媽,我陪翟哥哥出去,好不好?」

翟彥然低著頭在前面走,手插在褲兜里,小小的身子挺直著腰背,步子不緊不慢,桃子咬著唇跟在後面,她想要過去牽著翟哥哥的手,但是她有點害怕,可是她真的想知道翟哥哥下巴上的傷還疼不疼了……

桃子一路就這樣跟著翟彥然走到小區的公園里,翟彥然沒有一點形象地靠著一株梧桐就坐到了地上,桃子沒有坐下,只是蹲子陪在邊上,一眼一眼地瞟著看他下巴上的傷,一定很痛吧。

「桃子,我媽媽走了。」

翟彥然開口的聲音有很濃的鼻音,悶悶的,帶點沙啞,但是眼神很空洞,對著桃子說的話,可是眼楮卻不知道看到了哪里,這樣子的翟哥哥讓桃子覺得很難過,小小的身子挪過去了一點,伸出手,猶豫了一下,但是看著翟哥哥沒有凶自己,桃子也就安心了,然後站起身,攬過翟彥然的頭靠在自己懷里,像媽媽以前每次對自己做的那樣,輕輕地拍了拍。

「太女乃女乃也走了,再也沒有回來看過我。」桃子不懂得怎麼安慰人,但是她想起了太女乃女乃走時的情景。

翟彥然靠在軟軟小小的桃子身上,有濕濕的東西從眼眶里滾出來,落在桃子的懷里,然後他慢慢地伸出手,抱住桃子,輕輕地問她,「桃子,昨天推了你,疼不疼?」

桃子眨了眨眼,小小的手輕輕戳了戳翟彥然下巴上的紅藥水,「桃子不疼,翟哥哥疼不疼?」桃子現在才發現翟哥哥一半臉腫在那兒,翟彥然搖了搖頭,卻終究什麼話都沒有說。

日子都是要過去的,桃子只請了兩天的假,在桃子媽看見翟彥然又牽著手把桃子帶回家來之後,她也就放心了不少,她只擔心翟彥然經過這次的事情變得自閉什麼的,好在她家閨女最本事了。

桃子重新去上學,而翟彥然住在桃子家一個禮拜,桃子都沒有見到翟爸爸來過一次,直到禮拜天早上,所有人都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翟哥哥牽著她的手跟著大人們去了一個地方,桃子才見到翟叔叔,好像老了許多的翟叔叔穿著一身黑西裝,只看了她邊上的翟哥哥一眼,然後就低著頭專注地看著墓碑上翟阿姨的照片,而桃子被翟彥然牽著的手被掐得很緊,桃子咬著牙,一聲沒吭。

桃子想起當年太爺爺告訴她的,墓碑上空下來的那格照片,桃子站在翟哥哥邊上,輕聲地說了一句,「翟哥哥,桃子會永遠陪著你的。」

媽媽說過,陪著一個人,永遠永遠,桃子想,她想陪翟哥哥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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