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婚記 你想潛規則我?

作者 ︰ 彼岸繁花

一分錢一分貨這話絕對不假,桃子才喝完一杯小麥茶,這菜就上齊了,本就不想對陳林說什麼,桃子就算吃不下了,也還是鼓著腮幫子開始吃起來,等桃子的筷子第三次落到酸菜魚里的時候,陳林涼涼地說了一句,「你不是吃過了嗎?還這麼會吃,難怪長得這麼……豐滿了!」

桃子倒沒像別的女生那樣因為自己的體重被提及而惱得紅了臉,她只是在陳林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觀察自己听到這句話後的反應時優雅地放下筷子,從到飯館後第一次抬起頭正視對面的人,「我爸說我胖點是有福氣的。」

確實,這話還真不假。少女時代的女生都會開始介懷自己的身段與樣貌,甚至會有些畸形地開始向往那些病態的縴瘦,而桃子卻沒有,她總是腆著臉上漂亮的小酒窩,吃著女生們想吃卻又努力克制不踫的零食,由著她們恨鐵不成鋼地捏著自己肉肉的臉頰,然後告訴他們,「我爸說女孩子胖點好看。」

在桃子爸眼里,世上只有兩個漂亮女人,一個是桃子媽,另一個就是桃子了。桃子媽是內外兼修,無比強大的美人,所以即便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桃子媽任教的大學里還會有些不長眼的新潮小男生給她寫情書,那些情書在桃子爸面前亂晃的下場只有一個,垃圾桶。至于桃子,那在桃子爸眼底就是徹底的美人了,他家桃子是那麼乖巧聰明,她的出現可以圓滿每一個父親的夢想。他從不允許有人說他家桃子有什麼不好的,尤其是體重這一塊,桃子就該是圓潤溫暖的,所以即便是桃子媽有時候會嘮叨兩句,但也從沒真的想過要桃子減肥,克制食欲之類的。

鵑連對桃子最狠得下心來的桃子媽都如此了,更不要提別的親戚長輩了,所以說桃子是幸福的,因為從小到大她身邊所有的人都寵著她,疼著她,所以陳林說的這句話對她根本沒有殺傷力。或許,從小到大,只除了面對蘇晚晚的時候,桃子曾懊惱過自己的身段以外,她從沒有因此而自卑過。

陳林依然微微笑著,桃子一本正經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帶著什麼咄咄逼人的樣子,陳琳看著這樣子的桃子就覺得很開心。抬手夾了一筷子油燜茄子放到桃子的碟子後,陳林喝了口茶清喉,「沈桃,我們交往看看,怎麼樣?」

單刀直入式的表白反倒讓桃子不避諱或者是害怕陳林什麼了,她用著自己優雅的方式喝了口茶,然後回應陳林的表白,「我對師生戀沒興趣。」

擲「我來這里是為了一個科研項目,至于教你們的經濟學也只是兼職罷了,所以你不用這麼生疏,喊我陳林就好了。」

桃子搖了搖頭,「你給我們上課,不管兼職還是全職,我就該叫你老師來著。」

「那是不是哪天我不是老師身份了,你就能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老師,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你該懂的。」

陳林點點頭,「我哪里不好,讓你覺得別扭勉強不了?」

「有些話不適合說出來,所以,老師就別那麼好奇了。」免得傷了自尊。

「還是說,我其實夠好了,只是你有喜歡的人,所以才拒絕我?」

「……」桃子的腦袋里出現一個人,陳林看見桃子的一瞬間失神,接著說了下去,「兩年前的離家出走,就是為了那個男人?」

只這一句兩年前,桃子就明白自己失去了優勢,兩年前的那件事是她這輩子都沒辦法逃出的魔障,說她沒用也好,但有些事情做了就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後悔,所以當陳林聰明半帶試探性質地談起兩年前之後,桃子的情緒開始波動了,她變得不淡定起來。

「我知道你沒男朋友的,為什麼不試著跟我交往看看?做我女朋友還是挺有好處的,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你的老師。」

桃子听見陳林這麼說的時候,不厚道地笑了起來,「老師,你這麼做,是打算潛規則我嗎?學校若是知道了,肯定開除你。」

陳林倒是不介意桃子說了什麼,收斂了臉上的笑,漂亮的眼里寫著莫名的情緒,「小桃子,你這麼聰明,難道會真不知道,我之所以會來這里,全都是為了你嗎?」他可以不用來兼職做講師,不用上課,甚至都不用來這個地方,但是因為桃子在這里,所以他過來了。而他是個精明的人,一旦付出了便一定要有回報,而此刻,他要的回報就是桃子。

或許並非出于愛,但至少她讓他歡喜,讓他覺得開始喜歡她了,這樣便已足夠。

陳林的確是這樣想的,但可惜的是桃子不這樣以為。那樣人家長大的孩子,或許會不殘忍,但絕不會愚蠢,桃子並非由著隨意捉弄的人。

「兩年前我還小,你若是想拿兩年前的事情來要挾我,那似乎已經過時了,至于現在,別說你只是一名助教,即便是校長也不可能輕易開除我,更何況我就是沒有大學畢業證書,我也能找到比大多數都要好的工作,不是嗎?」

個性溫吞的桃子從沒有試著把問題剖析得這樣犀利過,或許也因為陳林是第一個算計她的人,所以對陳林,桃子便是將一切都攤開來說了,免得他做無用功的同時也打擾到她平靜的大學生活。陳林可以在擾亂她的生活之後拍拍就離開,但是她不行,也不想,因為她喜歡這里,也希望能平靜快樂地把自己的大學讀完,所以陳林這樣的人,她選擇敬而遠之。

陳林的指尖輕扣桌面,一下一下,頗有節奏,眼神卻是直勾勾地盯著桃子,不挪半分,而桃子也不躲不避,由著陳林打量自己,直到陳林先笑出聲來,「的確,沈家養大的女兒,怎可能隨便就騙得到手呢?但是小桃子,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就是認真想娶你的呢?」

桃子也輕輕笑了一下,眼神干淨而清澈,對上陳林英俊的面容,「陳老師,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也絕對願意與你發生點什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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