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阿姨勉強一笑，將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幽幽長長的眼神看著我，許久才說︰「你長得真像你媽媽。」
我听了低下頭，母親的樣子一直在我腦海中從未褪去過。很多人說我像母親，但是我知道，其實我沒有媽媽美。
「這一次子楓也會跟我一起去香港。」她說，像是在詢問我的意思。
我勉強一笑，故作無所謂地說︰「我剛才听到了。他……也不會再回來了，是嗎？」
「嗯。」虞阿姨點點頭，「他會想你的。」
「呵……」我听了避開她的目光，虞阿姨的目光一直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像是慈愛，又像是在洞察，還像是在恨。恨我，還是恨我母親，我不得而知。
「知道嗎，我們家盡出痴心人。」虞阿姨說道，「就像是命。」
我似懂非懂地看著她，只見她用宿命的眼神看著我，又像是在責備我。我一時間竟不敢再直視她的目光。
突然門口傳來子楓的聲音︰「莫悔，麻煩你了。」
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立刻起身對他說話︰「沒什麼，應該的。」看著他拖進來了兩個行李箱，我突然覺得心頭哽咽。想到從此以後便不能再依賴他，驀然覺得不適應。
「好好照顧虞阿姨。」我看著他勉強地微笑道，「以後在香港，好好的。」
他听了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我，然後從衣兜里拿出了一條項鏈。項墜是一顆瑩綠色的玉石，項鏈是銀白色的銀鏈。
「能給你戴上嗎？」他拿著項鏈問道。
我看著項鏈，沒想到他會拿出如此貴重的禮物，于是拒絕道︰「這麼貴重，我不能收。」
「物歸原主而已。」他簡單地一笑，回答道。
「物歸原主？」我不解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他邊說邊解開鏈扣為我戴上。呵，以後有機會？我听了苦澀，卻沒有再揭穿這個謊言，安靜地承下這條項鏈的重量。後來，再回想起這一幕，我才恍然我承下的不是玉石，而是命運。
我沒有去機場送子楓，我不怕離別，我怕永別。他說，他以後會在香港定居，他說，他要在香港安頓下來之後才確定會不會回來探望，他說，其實讓虞阿姨回香港其實是他早已有的想法。
我知道，人有時候會忙得忘記了承諾。比如最初的時候，亟待在香港安定，忙碌的是找工作。比如後來的時候，需要維持這份安定，忙碌的是做工作。至于天南地北的探望，最後不過會淪為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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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出去逛街了，呼呼……從雍和宮步行到南鑼鼓巷，再步行到鐘鼓樓，再步行到後海……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