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除了影影綽綽的樹影,便只見眼前煙波浩渺,銀輝點點,空茫得除了自己再無一人。
靜寂,也剎那間仿佛天地突然睡去,除了自己清晰可聞的呼吸聲與幾乎跳出來的心跳聲,一切,安靜得嚇人。
「喂,你別走!」突然的不適讓蘇若情整個人越發寒冷無比,下意識地追著他跑了幾步,卻天空地廣,哪還見那人身影。
一時間,眼里溢上滿目驚慌,對這個空無人煙的地方,她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
盡管這里美得仿佛人間仙境,可在這樣的時刻,她還是無法欣賞夜間獨有的風景,只覺得全身又冷又難受,幾乎一刻都不能忍受。
她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個整座皇宮中最為清冷、無人得入的太液宮,自己竟第二次來了此處;並每一次都不由自主,總是這樣不受控制地被人帶了進來。
心底忍不住委屈起來,為那個說走便真的走了的男子,竟是那樣的絕決,扔了她獨自一人在此,不聞不問。
「你回來,別就這樣扔下我,不要……」一陣風吹起,身體越發寒冷了起來,蘇若情緊緊地環住身體,望著那空無人影的牆頭,失望地蹲了下來︰「你竟然真的就這樣走了,真的走了……果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登徒子,輕薄了我不算,還這樣對我……本以為在這座深宮之中,你是與常人不同的,你可以在這個深宮來去自由,你亦可以在那高高的宮牆之外,瀟遙自在。你甚至,說你可以帶我離開這里,離開,這座如牢籠一樣的深宮……你說你叫簫郎,你說只要听到你的簫聲,便可出來找你。你是那樣的自信瀟灑,仿佛天地間,從無一事可以牽掛于心。你又是那樣的神秘,明明瀟灑如風一樣的你,偏偏藏了深不可測的心思,讓人不由自主想去了解你……你的出現,讓我一顆原本清淡的心,不由自主生了期盼,幻想有朝一日,你真的可以帶我離宮……可以如你一樣,自由地在那宮牆之外不受拘束地生活……卻不想,你竟也如此可惡……簫郎,破簫郎,你回來,我不要一個人呆在這里……」
委屈的淚水,忍不住順著**的臉龐不斷滑落,從沒有什麼時候,心底有此刻這般失落難受。
心頭仿佛有一團棉花緊緊地塞住,悶得連呼吸,都要停了。
「破簫郎,你既如此無情,又因何要來惹我?既惹了我,又為何要這樣對我,將我獨自丟在這里,自生自滅……你,真是個大混蛋,枉我以為你會是一個君子,根本是小人一個,十足的小人!我真的悔剛才沒有咬你一塊肉下來,也好出了我心頭惡氣,嗚……」蘇若情喃喃哭著,越說越委屈,越想越恨。
一邊緊抱著身體,一邊拿腳狠踩著腳下的女敕女敕青草,當成那個登徒浪子,輾成一片。
「枉我還以為你該消了氣原諒了我,原來,你卻是如此恨我。」一聲帶笑的聲音,如他的突然離去一樣,再度突兀地出現在蘇若情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