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娟一臉心急地守在床前,不時地拿著細濕毛巾替女子拭擦降溫,卻從早起一直到現在,不僅熱度未降,反而更燙手了幾分。
「唉。」一聲接一聲的嘆息,從紫娟的嘴里間斷吐出︰「小主可真真是要了人命,這好端端的,怎會淋了個透濕回來,還弄得自己病成這樣……唉,奴婢真不知該怎麼說你好,今日可是難得一遇的宮中盛日,小主偏偏今日突病,奴婢便是趕著去給皇後那邊告了假,也實在讓人有所匪夷。這到罷了,可小主你到是告訴奴婢,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蕭郎……嗨,那到底是個什麼人!小主這不時地喚著,奴婢實在不敢去請太醫過來,這,這可如何是好?」
就這樣,紫娟如此反反復復嘀咕一陣,忙活一陣,眼見如此下去小主再不退燒怕會燒壞了腦子,只得一咬牙,轉身奔出了宮門。
蘇若情昏昏沉沉中,听得紫娟在耳邊嘀咕,卻無法听清她到底在說著什麼。
頭痛得幾乎要炸開,無數的場景飛花走絮般在腦海中不斷奔騰,耳邊嗡嗡似乎總有人在說著話兒,卻根本辯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姐姐,姐姐,你快幫幫妹妹!」身體突然被人用力地搖晃起來,伴著急促的喘息與呼喚,緊緊地牽扯著蘇若情的心房,讓她腦中恍然浮現若芷一臉痛苦的樣子,正哭著渴求著自己的救助。
「若芷!」混沌不堪的大腦漸漸闖出一條出路,周圍模糊不清的場景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眼的昏痛,讓她擰著眉努力地睜開了眼。
一張焦急卻不陌生的臉孔緩緩映入眼簾,蘇若情心頭一松,先前的驚憂終于放下。
正滿心焦慮的徐冰冰,被她突然的這聲大叫嚇了一跳,當看到蘇若情終于醒來時,不由美眸一哀,幾欲哭了出來︰「姐姐,你快幫幫我吧,妹妹現在只能靠你了!」
「出什麼事了?」啞子干啞得幾乎冒煙,蘇若情忍著滿頭的脹痛,耐著性子問她。
徐冰冰此刻見她,如同落水之人抓住河面的一根稻草,盡管今日這關未必過得了,卻在一切未有定論之前,她絕不放棄。
「姐姐,你這是病了嗎?嗚嗚,妹妹實在是想不到法子,只求姐姐能幫我度過難關了。姐姐不知,你我費盡心思琢磨的百鳥朝鳳圖,妹妹還不曾畫完,那天闕畫師便已經畫好了畫幅,並且……」
隨後,徐冰冰聲帶委屈,一臉憂心地向蘇若情講訴起方才比試的情景。
她告訴蘇若情,當時她才堪堪畫鋪了襯景,對方卻極快地作好一幅畫,其上僅畫了一朵雍榮華貴的盛放牡丹,雖精美,卻還不足以讓人驚嘆。
她本是如此以為,可誰知,當那人畫成展示眾人觀賞之時,那畫卻如同活了般,引來園中彩蝶紛紛聚之翩舞,一時慰為奇觀。
直令皇帝、皇後大加贊賞,惹滿園贊嘆不斷。
見狀,她一時情急,便讓身後的侍女不小心打翻顏料于她一身,而後請求皇帝、皇後回宮換身衣裳再繼續作畫。
一經準奏,她便一路奔來盈月齋,但求若情姐姐幫忙出個主意,好讓她便是不勝,亦不至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