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空之下,同樣的明月映照著海面,海風卷著巨浪拍打海邊的巨石和著震天的戰鼓。士兵和海寇的吶喊直沖靈霄寶殿,火光沖天勝似火龍,映得海面尤如白晝。岸上岸下兩方人馬擺開陣式鼓點聲聲如雷貫耳,士兵們保家衛國的雄心壯志尤似滔滔江水,人人捋起袖子無不熱血沸騰準備大干一場。而那海寇在貪婪與掠奪的驅使之下嘴角涎著口水也蠢蠢欲動。
雙方僵持著只等將軍一聲令下就要大開殺戒好讓對方不再囂張叫器,然雙方的頭頭似乎另有想法。
叮鈴鈴……叮鈴鈴……在宣天戰鼓中,如雷吶喊里,這一陣陣飄送于海風中的小鈴鐺聲顯得突兀而又微不足道,然而所有的海寇們皆抬頭向上專注地望向小鈴鐺發聲之處。
一個少十五六歲的少女,端坐于桅桿之上眺望海面,頑皮的笑聲清澈響亮,雙腳不停地來回晃著,正是那一串串鈴聲的來源。
「姑娘,何時出戰?」手下跪在甲板上很有禮節地請示著下一步的行動。
「嘻嘻嘻……你們且鬧著,鬧得越大越好。記住了,只可傷人不可傷命。等他們出手,我們迎戰就是。」少女點點頭腳下打著拍子,清朗的笑聲格外清脆,看得出來她很滿意今晚所看到的海戰場面。
「屬下領命。」
眾人抱拳在胸領命而去,即使知道戰事是他們先挑起卻叫而不戰,也沒有人敢越矩將滿腦子的疑問問出口。
朝廷水兵這邊因元帥不在,又恐有埋伏中了敵人詭計,暫時也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雙方人馬又互相叫囂了約莫大半個時辰,大約是覺得鬧夠了,少女也失去看熱鬧的耐性,白玉般的小手,執起錦旗一揮「打!」
命令一下,殺聲震天,海寇們在船上飛略而下個個武功了得深藏不露,一時之間勢如破竹,朝廷的前頭軍隊被打得灰頭土臉只剩招架之力。
也並不是說朝廷的水兵有多差,皆因他們的對手數百人,是人人皆能以一頂百的武林高手,顯然水兵的攻擊力是不夠看的,若不是發令之前有言在先不得傷命,這會怕是要橫尸遍野了。
那帶頭的少女眼瞧著官兵就要潰敗撤回營中,她無趣地在副將耳邊丟下一句話,跳著小碎步回到大船補眠去也。
少女前腳剛步入船倉,一道白光尤若捕食野兔的獵鷹從天上俯沖而下落定在水兵當中。他孤身一人力戰群雄,而衣衫不亂滴汗未出,長劍似出海的蛟龍舞得劍光閃閃嗡嗡有聲,真乃高手中的高手。
眾將士看到此人莫不軍心大振,英勇奮戰,戰局由此開始出現了戲劇性的轉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柳熙芸送回來的軒轅燁當朝太子是也。
海寇那數百人怎堪朝廷的數萬精兵,何況還有軒轅燁這個高手中的高手在場,漸漸處于下峰的海寇副將想起少女臨走前丟下的話,即刻下令撤退。
一如來時般突然迅猛,海寇們一個個使起輕功,跳上大船,逃命去也。
「太子,是否要追?」副將喜不自禁地上前請命。
「不必。」軒轅燁背著手,鷹眸中透著冷冷的寒光,適才的交手他確認,對方雖是常慣于海上討生活之人卻絕不是海寇這麼簡單。
「太子,何不乘勝追擊,捉一兩個來模模他們的底。」
「不必。」軒轅燁揮一揮手,心中已有了定案卻也不多解釋,慢慢地踱回主營,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