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微燻的午後藍天碧海下一只飛鷹掠過,數十條人影如魚般飛游向樓船。突然飛鷹一聲長鳴,有人在瞭望台上摔下來眾人前去接救,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數十條人影魚躍而出跳上各層甲板,偶有幾聲細小的悶哼傳來只一盞茶的功夫一切又歸于平靜。
洪武往窗外一瞧,立時冷汗如幕布般飛瀉而下,不為別的單單那甲板上定時巡過的護衛渺無影蹤,甲板上不下百人此時卻靜得只听得到海風和海鳥的回聲就可見一般。
「怎麼?洪大當家的還需要再確認一下你手下可安好嗎?」柳芸熙閑閑地看著自己的指甲,連頭也未抬。
洪武滴溜溜地賊眼亂瞟,手悄悄地模上別在腰上的刀,衡量著出手的勝算,剛想有所動作……
嗖地秋梅檔在柳熙芸前面,她緩緩地又開腔了,「洪大當家,如果我說你絕不是我這個侍女的對手,你可信否?別說你沒在我茶里下藥,即便你下了,她也能毫發無傷地護我離開。」
「呵呵呵……柳小姐說笑了,洪某人怎麼會對弱女子出手呢,傳出去豈不被天下人恥笑。」洪武見大勢已去只好訕笑著另謀對策。
感情這洪大當家的覺得那檀雅就不是弱女子,柳熙芸眼角與秋梅對上,心里暗自取笑,然這事還是不能道破的。
「其實我也無惡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斬草除草。傷害過我的,我必定十陪還之。」柳熙芸盈盈水眸眼露凶光,絕色的小臉上狠厲畢現。她隨手一拔,鏘,一聲茶杯落地,摔個粉碎。
「如此甚好,既然小姐與我都有共同的敵人,不如小姐與我合作可好。」威脅不成誘之以利,洪武笑得極為猥瑣。
「哦,願聞其詳。」柳熙芸略有興致地側耳傾听。
「小姐有所不知,我手下的人個個皆是勤勞良善之輩,無耐前幾年天災**,在這樣的邊陲小鎮天高皇帝遠都顧不上我們,為了一家老小兄弟們這才落草為寇。小姐雖不至與我們一般但也算得上是受盡奇恥大辱。再者小姐屢次叫戰于朝廷水兵皆無功而返,眼下我們也正缺人手,何不攜手合作一起攻下此小鎮佔地為王。如此一來,兄弟們可以上岸營生,小姐又可報一箭之仇。」動之以情說之以禮任他說得天花亂墜,事情的真相有誰知道。
「嗯,原來你們的身世如此之可憐,確也情有可原。唉,同是天涯淪落人,合作倒也是一個上上之策。」柳熙芸假意迎合掬一把同情之淚,爾後話音一轉︰「只是,洪大當家,目前為止他們可都不知道是我在幕後搗的鬼,再者我爹爹是朝廷命官,他的性命我可不敢當兒戲。我怎麼知道你不會過河拆橋把我給賣了。」她有意無意地瞟一眼窗外,讓他知道她柳熙芸也並非草包一個任人擺布。
「那好辦。小姐不知我們底細有所顧慮,我們也理解,如小姐不嫌棄可到我們落腳處一聚,便知分曉。」洪武萬千豪邁胸口拍得叭叭直響給予保證。
柳芸熙等的就是這一句,「可這萬一有去無回呢?」有意地以退為進。
「那更好辦,我先行讓人把小姐送過去,在下在這等小姐回來。如小姐看過覺得滿意就正式合作,小姐意下如何?」
「好,一言為定。」柳熙芸倒也爽快,雖然目的只達成了一半,但是另一半也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