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陣指揮的決策者很有耐性地耗到天色全暗下來仍然穩如泰山,雖然秋梅也急但她深知自家小姐的脾性斷斷不敢上前說些什麼,然並非人人都有這樣的耐性。例如︰那海寇的洪大當家以及鄰國的公主檀雅。
「柳小姐,為何遲遲不出兵,這樣僵持下去天都黑了。」洪武抱拳在胸口雖急也不敢太大聲就怕驚著了柳熙芸弱不禁風的身子。
「咳咳咳……」柳熙芸掩嘴慢悠悠地咳著,連咳嗽也比一般人來得優雅更美上那麼幾分。
「我等的就是天黑!」這邊廂軒轅燁背在身手的雙手又把玩著鴛鴦玉佩,寒著臉不緊不慢地丟出一句話給檀雅。
「啊?」
不明所以的檀雅和洪武如出一轍的大張著嘴,不過那兩位在上位者顯然也不願多說,直到天完全暗下來了,軒轅燁和柳熙芸幾乎同時扯一抹詭異的笑。
「好戲開場了!」柳熙芸低下頭垂著眼細細地審視著自己染得艷紅的指甲,「洪大當家你且听著,太子必定會先發制人。你若想拿下小鎮不是不可能,但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首先此次作戰必須全然听我的指揮;再者我只為泄憤而來若攻上小鎮以後不得傷及無辜平民;兩者缺一不可,否則我掉轉船頭就走人。」
她輕聲細語道出的話卻威懾力十足,和她身受重傷的贏弱身軀形成強烈的對比。如今尤如箭在弦上她要是抽身走人,洪武必定成為炮灰。他苦著個臉似吞下十斤黃蓮,形勢比人強也只能苦哈哈地點頭就範。
「既然請得小姐上船來,听指揮這是自然的,況且我等本也是良民無意傷及無辜,小姐的良善實屬難得。」反正好話多說幾句也不花銀子,「只是小姐現如今正面和太子對上就不擔心柳相爺了嗎?」
雖然親見軒轅燁打傷她不假,但干的是非法勾當疑心病自然就比一般人重些。
柳熙芸斜睨了他一眼打消他最後一道疑慮,「你的消息如此靈通,怎會不知道家父如今就在海島之上?」
洪武皮笑肉不笑地嘿嘿虛笑兩聲,大家相互心照不宣,如果不是收到確切的消息又怎麼敢請柳熙芸坐上指揮的大位。
還沒等他們話完家常,軒轅燁背著的手陡地一舉,一發信息彈咻地直沖天際劃出一道長長的紫色煙霧在如墨的夜空上分外顯眼。
信息彈響過之後,朝廷的船只立馬由原來的數百激增到數千多了數陪不止,剎時間人為的水花四起形成大片大片的水霧,船上更是戰鼓喧天殺聲陣陣,一時間竟讓海寇難以辨清其虛實。
「報!柳小姐,朝廷突然多出數千船只在不同方向向我們包圍而來,由于水霧太大天又很黑一時間看不清具體數量。」
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