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沙紅牆金黃琉璃瓦,深宮里的景色百年如一日,看到就讓人聯想到深閨的怨氣。尤其最近這怨氣都沖自己而來,柳熙芸每每進宮都忍不住想嘆氣。
然而世事往往是你越不想它發生就越是要發生,所謂的冤家路窄也是不無理由的。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相府的大小姐呀。怎麼遠遠看到哀家就饒道,也不行禮,難不成還要哀家給你行禮不成?」來人年約三十出頭是個極為美艷的婦人,端莊的舉止說出的話卻帶著刺兒。
「呵呵!」柳熙芸陪著笑臉盈盈一福,這宮里誰她都可以得罪,唯獨這婦人不行,「娘娘,您說笑,芸兒怎麼可能避著您呢。這會正想上娘娘的宮里請安來著。」
「是嗎?柳大小姐昨兒個把後宮里的妃嬪訓了個灰頭土臉,哀家怎麼敢讓柳大小姐來給哀家請安。」
「娘娘請恕芸兒無狀,芸兒今晨才回到京都,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好你個柳熙芸,莫不成你說哀家冤枉了你。」
「娘娘……」
遠遠地看到一個人走過來突兒貴婦人又改變了主意截住柳熙芸的話茬。「住嘴,你就和你娘一個德性都是個妖媚蛾子,早晚有一天哀家要好好收拾你。」
柳熙芸也同時看到走過來的人,「娘娘怎麼教訓芸兒都可以,但是請您別扯上我娘,否則——」點到為止,她眼兒一垂收起眼里的凌厲低低地福了一下,「芸兒還有事先行告退。」
遠遠走來的正是軒轅淄,看他春風滿面的樣子似遇著了什麼好事。他上得前來就牽起她的小手狀態甚是親昵,柳熙芸正奇怪。
「淄哥哥?」她眉一擰何時他們的關系如此親近了?為什麼宮里的女人越發恨她了?為什麼娘娘對他似有忌憚?
「啊——小心——」
「讓開!讓開!馬受驚了,快讓開。」
「啊——柳小姐——」
眾人亂成一鍋粥,幾聲尖叫伴著狂奔的馬蹄聲,已然發瘋的馬誰也沒法攔下,柳熙芸一回頭馬兒已然近在眼前。
她瞪大了眼想不明白怎麼只一轉眼而以就天外飛來這麼個橫禍。
「芸兒!」軒轅淄飛身一撲,抱著她就地打了一個滾險險躲過了發狂的馬兒,「想什麼如此入迷?」
咚一個小玩意從軒轅淄的腰間掉出來。
「沒什麼,只是有些女兒家的心事罷……」柳熙芸拍拍身上的灰塵被他扶起,意外地瞧見他掉在地上的小玩意——龍形小腰牌,「淄哥哥怎會有此物?」
「芸兒,你忘了嗎?這是你小時候送我的。」
「啊?」此物她斷不可能隨便送人的,‘玉龍令’可是江湖人人爭搶的東西,記憶中她並沒有送過任何人。
「你果然忘了。那時你在一群欺負我的世家子弟手中救了我。到現在我還記得你掏出蛇來把他們嚇得尿褲子的情景。」軒轅淄扶著她的柳腰陷入了回憶,那時候的事仿若昨天近在眼前。
「啊?」這不像是討厭動武的她會做的事,滿頭霧的柳熙芸也沒在注意到兩人曖昧的姿勢。
「小姐——」遠遠的柳熙芸的侍女像被采花大盜追趕似的飛奔而來。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太子——太子爺回宮了!」他一副吃人的表情正往這邊來。